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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早就被胡桂花搶別人院子種菜的事情煩死了,這下好了,禿頭男這個刺頭一鬧,人家有租約的。 而且禿頭男不服軟,夠狠。家里還有個80歲的老太太,哭著喊著說胡桂話欺負她,往她身上潑糞水。 這罪名就可大可小了。這么大年紀的老人,胡桂花也怕了。 禿頭男還說,胡桂花再趕來,就上她家里去鬧。 最終,胡桂花寫了保證書,以后不再來種菜了,再種就賠償1000元錢,才給放出了局子。 狗咬狗大戲讓巷子里的人議論了好幾天呢。 田秋和紀舒在家里抱著小貓浦東拼命親。 浦東蹭蹭紀舒的手,喵喵叫著。 田秋說:紀jiejie,你說,你就把那個帶院子的房子給那個禿頭男住了嗎? 如果不給他住,這2套房子都不能出租。那個胡桂花絕對不會讓出院子的。給他住了,另外一套就空出來了,而且另外一套房子還不錯,租金一個月也有30塊錢。 可是那個禿頭男那么討厭! 我知道,放心吧,后續我們還有招兒。 田秋驚喜,還有什么辦法?禿頭男說了,他們絕對不搬家啊! 紀舒臉上浮現出笑容。 他說是因為他mama不愿意搬家。我已經讓趙阿姨去辦了,聯系了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過不了幾天,就能把老人家送到福利養老院去。 哇! 其實禿頭男的mama早就符合條件了,禿頭男就是想利用她mama占著位置不搬家?,F在好了,老人家去了福利院的話,讓他搬家就簡單了。 田秋摸著浦東柔軟的、黑的發光的毛,笑瞇瞇的。 真是沒想到,這也能成,我都想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了! 這叫各個擊破,借力打力。 紀舒也抿嘴笑,這事兒解決了,就坐等拆遷了。 她估摸著,拆遷還要等幾年,沒那么快。 剛好等她拿到藍印戶口,這樣房子也好放在她名下。 現在就收收租金,放長線釣大魚就好。 對了,紀jiejie,我現在也攢錢我過兩年也去浦東買。反正你做的肯定有道理。 田秋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映出紀舒的笑顏。 那很好呀。這兩年價格差距不會太大,你先攢攢錢。我可是很看好浦東的。 你說是不是呀?我們浦東棒棒的! 紀舒抱著黑乎乎的煤球貓咪,它也是浦東。 小貓把肚皮露出來,在地上左右搖擺,紀舒的淺色床單上全是它的毛。 紀jiejie,你是不是要搬家了 田秋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初她委托趙阿姨租下這個小房子,紀舒只是暫住,這一住下就是幾個月了。 趙阿姨上次說,已經給紀舒物色好了一處公寓房,二室一廳的房子,月租金150元。 這個價格,田秋承受不起,對紀舒來講,卻是灑灑水。 田秋這里位置狹窄,兩個人住也有點擠。 紀舒也想了好久,終于對田秋說:你現在還是學徒,經濟也不寬裕。我邀請你和我一起住趙阿姨找到的新公寓,一人一間房,你看可以嗎? 紀舒完全是商量的語氣和態度,田秋卻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出來。 紀jiejie,你太好了。 她抽噎著,嗚嗚嗚,我當然愿意啦! 沒事的,你多給我拍點好看的照片當房租,你看如何?等你出師了,漲工資了,你再付錢就好啦。 田秋這一年多,在海市生活,也漸漸明白了很多道理。 有些人講話,處處不忘炫耀自己的優越感。 有些人講話,卻有照顧他人心靈的溫柔。 紀是就是后一種。 啊,這該死的溫柔,實在是太好哭啦。 田秋直哭到鼻子發紅才止住。 紀舒望著窗外夜色遼闊,輕聲說:夏天就要來了。 7月果然很快就到了。 每件事情都在自己的軌道上運行,紀舒自己也在錦明希公司漸漸上道。 小劉之后,公司又招聘了兩個年輕人。 一個叫唐青,是個女大學生;一個叫張朋,以前是印染廠的職工,因為自學英文,通過外服委派遣來的。 新人都是干勁足,能力卻不太足。 提前來了幾個月的小劉,儼然成為了公司的三號人物。指揮新人干這個、干那個。 平時,三個人也打打鬧鬧,工作氛圍很輕松愉快。 辦公室里,唐青羨慕地看著坐在落地窗旁邊的紀舒。 她的辦公桌離著剩下的人有一段距離,那邊都是她的私人空間。 紀舒正斜著身子,審核著一份文件,面前的電腦顯得那么高端洋氣。 她的桌上,還放著咖啡杯,里面冒著騰騰熱氣。 來了海市之后,紀舒漸漸養成了喝咖啡的習慣,而且她不喝速溶咖啡,都是用公司的咖啡機煮的咖啡。 馥郁的咖啡香氣里,紀舒的容顏宛如油畫。 唐青對張朋說:哎呀,真的沒想到。我們公司的二把手,竟然這么年輕,比我還小一歲,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