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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拉著妻子女兒就走,他小聲訓斥何夏琴:少說兩句,非要弄僵是吧?好歹是個親戚!而且人家莫家少惹 對著紀芬,他卻不敢多說,女兒現在是馮太太,給家里剛定了一臺彩色電視機,他也就軟著性子打商量:走吧,外面風大,別說了 連哄帶拖的,一家三口才從主路上離開,拐到另外一個入口的方向上去了。 紀舒卻呆呆看著錢桂君:你剛剛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胡編亂造來氣他們的?你都給我說懵了 啊,你不是給我擠眼睛,暗示我夸張一點來幫你氣他們的嗎? 錢桂君一臉無辜。 隱隱約約有點失望怎么回事? 倒也不是期待著莫曠楓千里迢迢來英雄救美,不過聽了錢桂君的話,紀舒的心臟咚咚咚地跳。 這會兒又涼了:原來是亂說的你演技越來越好了,果然沒少看言情小說,說得和真的一樣 紀舒,雖然夸張了,可也不全是夸張,我告訴你 快說呀! 紀舒滿臉期盼,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閃呀閃。 莫曠楓確實來了,不過又走了。沒有帶幾個律師,而且他也不可能說出要死保你這樣的話,你自己對象你不清楚么 真的來了? 紀舒直接忽略了后半句話,她臉上露出笑容。 看看你。人家來了,而且一直在找你,結果老找不到你,又聯系不上。明明是你對象,居然這么大事也不說 這時代,沒手機,真是不方便。 BP機雖然已經進步了,可是要找到流動的人,還是很困難。尤其是時間一錯過,就聯系不上,非常麻煩,讓人干著急。 紀舒臉一熱,這事情,她是有點不在理,明明她已經決心今晚就找莫曠楓求助了,這家伙居然自己來了? 還坐飛機來的! 然后呢,怎么又走了?紀舒眉毛一皺,像是個小苦瓜。 錢桂君笑一笑:莫曠楓找不到你,你家門口也來過,沒遇到你,就去我店里了。我自作主張把事情都跟他講了,他沒說什么,只說麻煩我把那半張放在我那里的紙巾,還有剩下的老鼠藥樣本都給他帶走了。說是他想辦法化驗,然后就走了 天哪! 紀舒咬咬牙,莫曠楓是大學研究員,對大學實驗室的事情了解應該比自己多,難道他已經拿了紙巾,飛到國外去了么? 她心里千言萬語,嘴上卻無法說出什么。 錢桂君拍拍她的肩膀,他現在估計在飛機上,你也聯系不上。你就趕緊回家,等他電話吧。他一定會聯系你的。 紀舒告別了錢桂君,恍恍惚惚就回家了。 紀舒胡亂吃了幾口東西,因為太累,就倒在家里的沙發上睡了起來。 mama她們什么時候回來呢? 孩子們都在林師傅家,整個屋子里就她一個人,空落落的。 她只脫了外套,穿著一件粉色的羊絨衫,蓋著一個黑色的薄絨毯子,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 客廳里的綠植先是被夕陽染成金色,金色燃盡之后,夜幕又給它們噴上黑漆 就這樣,紀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迷迷糊糊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背景音里,似乎還有滴答滴答的雨聲。 她聞到一股清新的泥土氣,那是雨中泥土的芬芳。 這個味道讓她想起莫曠楓,想起那天,雨夜里,莫曠楓為她撐著那把橙黃色的小花傘,他的睫毛上似乎沾著水珠,顯得清俊而脆弱 她不想睜開眼睛,只是舒服地在沙發上癱軟著,繼續在夢中神游。 夢里,她見到了莫曠楓,他微笑著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絲兒,她盯著他看,一把伸手抓住他的手 咦? 這個手! 夢里的手,怎么這么溫暖? 紀舒轉一轉眼珠子,心想,這是可以摸的嗎? 那只手沒有反抗。 她隨手就把那只手摸了幾把,皮膚怪滑嫩的,指甲整齊,手指修長,骨節 紀舒的手順著那手上滑,輕輕按壓手指上分明的骨節一個一個手指按過去 她又再往上,把她的小手劃到他的手腕上,摁一下,捏一下...... 摸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啞啞的。 夢里的莫曠楓居然還有臺詞?不是花瓶嗎? 紀舒抬起拉聳著的眼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夠。紀舒笑嘻嘻地嘟囔著,有些撒嬌的意味,也帶著些許困意。 夢里似乎和他更親近,沒有那些小心思,不害怕展現不完美的自己 莫曠楓的臉朝著她的臉輕輕貼過來。 紀舒覺得嘴唇上一潤,接著她忍不住迎上去,她的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第二天清晨,紀舒才醒來。 想一想,從坐火車回家之后,她就沒好好睡覺過。 這一晚,她睡得太好了,而且,夢里似乎還有甜甜的一個吻,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