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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萍點點頭,提到小奕,她眼圈又發紅了,她咬咬牙,硬是給憋回去了,反而笑了笑。 都是女人,這點微表情,章丘mama都看在眼里了。 章丘mama說:我也不是想為難你們。但是,萬一你們跑了呢?我誰也不敢相信。當初,我男人被車撞了,人家說好賠2萬塊錢做手術,結果呢,人跑了,找不到了,我男人也沒錢做手術,走了。家里就剩我和章丘,他那時候才10歲。所以,你們說給1100塊錢,給做體檢,我也不信,我寧愿告你們,讓法院判。人就是一張嘴,信口開河的,一張一閉就是兩碼事。 她攤攤手,一臉理直氣壯。 劉彩娟一開始覺得章丘mama不講道理,現在聽下來,竟然覺得這樣的蠻橫背后,也并不是完全說不通。 她曾經信任過人,被辜負了,也就對人多了一層懷疑。 很難說對錯,都是命啊。 聽了章丘mama的話,劉彩娟竟然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呆愣了那么兩秒。 忽然間,撲通一聲,只見一個人跪了下去。 劉彩娟大驚,是蘇萍! 蘇萍跪著,眼眶紅著:章丘mama,你知道嗎?我們劉老板是多么好的人啊! 劉彩娟趕緊去拉蘇萍,她自己著急得聲音都發顫了:蘇萍,你起來啊!你起來! 蘇萍卻死死扣在地板上,幸虧冬天穿得厚,不然劉彩娟擔心她的膝蓋都要發紫的,她磕下去的聲音那么大。 章丘mama也同樣被震驚了,呆呆站著。 我們劉老板,好心收留我。我當時帶著一個孩子,沒有一技之長,沒有單位要我。我們劉老板和小紀老板,不但給我工作,還經常幫我帶我兒子,還讓我兒子去店里寫作業。我兒子,章丘mama,才剛要讀小學,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哩!我發誓,我發誓,劉老板要是跑啦,我就給你一輩子做牛做馬! 她一開始帶著哭腔,到后來表情竟然越來越堅毅,聲音也愈發洪亮。 不知道是蘇萍的感情太飽滿,還是蘇萍和她一樣獨自帶著一個兒子,母親的心呀,就那么軟起來,章丘mama躬身扶起來蘇萍。 別哭了,別哭了,你看,我兒子不也帶大了嗎!唉,你們這! 里屋的門突然開了,章丘,這個高瘦的小伙子突然出來,對他mama說:媽,給他們把諒解書簽了吧。其實我想和同學們一起呆在醫院的 章丘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受了蘇萍的感染,小伙子眼眶也紅了:我知道媽你關心我,可是我長大了。我在學校有朋友了,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也不是不愛說話,我只是不想違抗你,讓你傷心 他囁喏著:我真的長大了 章丘mama倒是哭了,哭得比蘇萍還慘,最后只是含淚點頭。 這邊紀舒出了派出所,準備回家等劉彩娟的信兒,如果學生們都決定出諒解書,那么也就是錢財損失的事情。 食堂是不能再做了,好歹還有二房東的生意,據財務周阿姨說,十間房,一個月凈賺目前也就500塊錢。 紀舒知道,還要耐心等待一兩年,等房租漲上去,那么賺到的錢,就會是五千、五萬、五十萬,當然,規模需要擴大。 她心里盤算著,王警官說,也許國外的頂尖制藥廠可能有能力化驗出老鼠藥的批次,自己能不能去試一試呢? 如果那樣,她也許可以找莫曠楓幫忙,他在美國多年,應該有些資源。 然而,難道讓莫曠楓拿著那張破紙巾飛到美國去?就為了她的一個猜想?萬一就是杜宇的問題呢? 紀舒邊走邊想,內心交戰。 最后,她已經打定主意,向莫曠楓求援,今晚就告訴他一切。 就算她自己是大樹,也不代表,她不可以請留宿的飛鳥捉捉蟲子嘛。 汪佩文說過,她工作的問題,就在于喜歡把所有的一切自己扛起來。她雖然是重生而來,卻不是萬能的女超人。 她需要別人的幫助,需要親人的支持、團隊的力量需要莫曠楓。 這不是她的軟弱,而是她的多謀、多助。 正想著,紀舒已經走到了新美花苑門口。 哎喲,這不是紀舒嗎? 卻是何夏琴,紀芬的mama的聲音。 紀舒轉身看,紀貴民一家都在。紀芬站在父母中間,穿著一件嶄新的厚羊絨大衣,貴氣非凡,肚皮還看不出是否懷孕了。 她已經是馮太太了。 何夏琴本來笑得不知道多得意,卻又突然擺出一個苦臉來。 聽說你們食堂做了才一個多月,好巧不巧,就出了中毒的事情,二伯媽我心里也不舒服。你們需要什么幫忙的,記得跟我們說啊! 理工大和國棉二廠交流看來真不少,紀貴民應該都知道了。 紀舒冷冷一笑:真是巧,平時都遇不到,家里一出事,就遇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伯媽是特意守著來嘲笑我的呢! 何必跟她客氣! 紀舒歪著頭,笑盈盈的:一個多月就掙了二十多萬,唉,反正也不虧,總比很多人,干了一輩子,月薪200塊強吧? 夠狠! 何夏琴臉都抽了一下,但是她馬上調整狀態:上次我們芬芬結婚,請你們都說沒時間去,真是可惜。我是賺不到二十萬,我女婿可以啊!你們這次事情鬧這么大,需不需要我去找我女婿幫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