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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胡謅些什么呢? 他看著這個自己記了十年的女子,心中竟沒有太多的波動,他難道不是應該高興激動嗎?難道不應該沖上前去抱住她嗎? 可是為什么會在離她那么遠的地方停下? 他道:我讓她帶的話太多了,具體是哪一句?你重復給我聽聽。 江淮花不打算將剛才那句話說出來,而是直接挑明道:少將軍,你你到底為何要找我?七年前的婚事已經作罷,如今你我人鬼殊途,當看開些才是。 我來找你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嗯? 亓官謝緩慢地啟唇,問道:你我之前為何要成親? 江淮花抬起眼睛來看他,其實她對于他是沒有太多印象的,小時候她常常住在宮中,偶爾有那么一兩次見到過他來皇宮,但是都只是隔得很遠,她甚至都沒有跟他說過話。 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還是那次她被姜夢槐推下井里,是他將她救起來的。 她問道:前塵之事,你不記得了嗎? 忘了很多。他幽幽答。 她這才說道:那個時候,是你向王府送來了一顆西海夜明珠,以求聯姻。就因為此,我們就結了親。 夜明珠?他驚詫道。 嗯。上次不是已經還給你了么?你沒收到嗎? 那顆夜明珠是你讓姜夢槐還給我的? 他還以為那是姜夢槐在騙他,故意演了這么一出呢,原來真的是還君明珠啊。 她頷首答:是,我以為你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你當時為何要答應成親? 江淮花凄慘的一笑,道:成親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問我為何要答應,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這世上不僅有她的爹爹盯著她的婚事,還有攝政王,她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亓官謝沉下了眉頭,照她這樣說,她根本就不喜歡他。成親之事也不過是無奈之舉,這一切難道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嗎? 他又忐忑地問了一句:那我以前喜歡你嗎? 江淮花并不知道他與姜夢槐曾經的那段故事,所以就一直以為當初他要娶自己是因為喜歡她。 她道:這是你自己的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過,我們的婚事確實不是兩廂情愿,我送還你明珠,就是希望你能夠忘卻前塵,不要再被以前的事情所牽累。盡早入輪回才是你的歸宿。 入輪回? 他要是能夠入輪回,又怎么會在這人世間飄蕩? 他的怨氣太重,入不了輪回。 他又問了一遍:那這就不算是我負你了對吧? 江淮花沉聲道:當然不算,要負,也是我負了你。 亓官謝詢問到這樣一個真相,不知是該惆悵,還是該釋然,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嗎? 他記得那么深刻的名字,原來只是自己的一場貪戀。 可是,夢里的那個女孩,還是會讓他心痛。 多謝,打擾了。他躬身一揖,隨后轉身離去。 可是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郡主年少時可喜歡放風箏? 江淮花怔了一會兒,答:不喜歡。 不僅不喜歡,還很討厭,因為她感覺自己就像那風箏一樣,看似自由的飛翔,可是卻被一根線綁著,永遠都逃不脫宿命。 這次,他真的轉頭走了。所以他夢里面那個拉著他一起放風箏的女孩,就只是一場夢嗎? 不是她。 只是他的臆想。 *** 姜夢槐下了花間船之后就找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躲了起來,見四處無人,她才拿出掛在腰間上的百寶袋,將繡著石榴花的袋口打開,拿出藏在里面的結緣繡球來。 現在江淮花的頭發絲弄到手了,只需要催動咒語就可以將這門陰親轉移到她的身上了。 她蹲在地上,將繡球放在腿上,拿出了那根頭發絲來,盯著那發絲發呆了許久。 以后,他們會幸福的 當年若不是她從中作梗,他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現在她就把他還給她。 她下定決心開始念咒語,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師姐!你在那兒做什么? 是謝零離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見到他從巷口走了來。他消失太久了,如今終于出現,她激動地站了起來,師弟? 謝零離朝著她走了過來,眼眸微微瞇起,盯著她手中的頭發絲與彩繡球,見她左手腕上還存在著一條紅血圈,看來是還沒有交換成功。 幸好,要是真跟江淮花結上陰親了,那這事就又不好辦了。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繡球,問道:你背著我在這兒做什么呢?怎么還拿了一個繡球? 姜夢槐一臉慌張,解釋道:我什么都沒做,這繡球是我撿的,撿來的。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他舉起繡球拋了拋,逗她道:不會是從哪個男人那里撿來的吧? 你胡說!你快還給我!她跳起來奪那繡球,可是他卻將它舉得老高,偏就不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