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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聽, 皆是一愣,一人道:你待我去稟報樓主。 姜夢槐也只是想來這里試試看而已,她先前要見江淮花都是去向醉仙樓的老板說要點如花姑娘, 而這花間樓就在這里, 也許江淮花就真的在里面呢。 她一直不回王府,總該有個藏身的地方吧, 而這花間船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沒過一瞬,那位小廝就跑了出來,將她請了進去。 她跟著那位小廝來到一間亮堂的房間,小廝恭敬稟報:如花姑娘, 人到了。 這間船屋外沒有點花燈, 屋里也沒有那些炫得人頭暈的燈光, 更沒有令人迷醉的熏香, 整間屋子都清雅整潔,透著一股墨汁的淡香。 身后的大門被掩上,她看到屋里靠船窗的位置盤膝坐著一位白衣姑娘, 她的側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上挺的鼻峰透著一絲清冷。 真的是江淮花! 姜夢槐很吃驚, 這江淮花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怎么會在這里做起了如花姑娘? 此刻的她正坐在矮塌上, 單手執起一枚白棋,自己與自己在案幾上下棋。 過得挺愜意啊!姜夢槐朝她走過去調侃道。 竟然在這樣的花船上下棋! 不過她的這間房間離那些尋歡作樂的房屋都很遠,聽不到那些旖旎的聲音,窗扇半開,唯有潺潺河流流淌的美妙聲音傳入耳朵。 江淮花眼梢都未抬一下,而是在苦思棋局,待將那枚白棋放在棋盤上才道:你怎么找來了? 一時興起罷了。她其實就只是想來偷一根頭發絲而已。 她走到了棋盤對面坐下,說道:你爹催你成親呢。 江淮花將一疊裝滿了黑色棋子的棋奩往她這邊挪動,示意她下棋。 姜夢槐根本就不會下棋,這種動腦子的項目不適合她,但是她還是拿了一顆起來,隨便下了一處,繼續說:你有聽我講話嗎? 她看到她下的那枚棋子,微蹙了一下遠山蛾眉,道: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離開王府。 姜夢槐癟癟嘴,她也想離開啊,可是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呀。 姜夢槐手支著下巴,又道:你這些年為何不成親? 是忘不了那個未婚夫君嗎? 她終于抬起了眼瞼來,看著她,反問道:那你這些年為何不成親? 我和你不一樣,你是郡主呀,我只是一個閑散江湖客。 是郡主就一定要成親嗎? 姜夢槐被她問得點了點腦袋:嗯,是。 江淮花又垂下了頭,繼續下起了棋來,說道:我不回王府去,就是為了逃這婚事的。 你究竟為什么不想成親?姜夢槐問來問去,還是問回了這個問題。 江淮花抿起了唇,陷入了沉默中。 姜夢槐見狀,突然喚了一聲jiejie。 江淮花怔了又怔,抬起頭來:以往你每次這樣喊我的時候,都是要害我的時候。 以至于她對這聲jiejie很有陰影。 可是你到現在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姜夢槐說道。她的丹唇輕翹了起來,又說:有一只鬼,托我給你帶了一句話。 江淮花身子一抖,問:什么話? 姜夢槐下了塌來,行至她的身邊:我悄聲與你說。 她彎腰靠近她的耳畔,輕聲細語道:他托我告訴你,他很想你,很想與你再續前緣。 江淮花愣了片刻,不解地問:上次,我不是托你去給他送明珠了嗎?他怎么還 jiejie,他愛你呀,你不懂嗎? 怎么會呢她和他總共也就見過一面而已,哪有那么深的感情,還是說他對她早就情根深種? 總之,話帶到了,我就先走了。姜夢槐勾起紅唇來,轉身瀟灑地離去,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她攏在袖子的手上握著一根發絲,那是她剛剛從她身上偷來的。 她在心中念道:jiejie啊,祝你們永世幸福! 呵呵! 而屋中的江淮花,盯著桌子上的棋局,本來是很好的一局棋,如今全被姜夢槐剛剛隨便下的那一顆給攪亂了,而她手中的那枚白棋就怎么也落不下去。 下一步,不知道該怎么辦。 姜夢槐走后沒多久,門外又出現了一道身影,她以為是她又回來了,頭也不抬地問道:他還有別的話讓你帶給我? 門外的人頓了一會兒,才道:不必了,我親自來了。 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比潺潺流水還要清澈。 ?? 江淮花驚悚地抬起頭來,向門外看了去。 一只紅衣狐面鬼立在門口,紅衣幽幽飄蕩,格外惹眼。 她手中的白棋嚇得掉去了地上,吃驚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跟著某些人,就自然而然找到了。他口中的某些人,當然就是姜夢槐了。 他抬腳邁步進來,問道:她剛剛來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的不就是你讓她帶的話嗎? 亓官謝在她一丈外停下,眸子冷了些,自己什么時候讓她給江淮花帶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