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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前腳一進去,她就跟著踏了進來,他回身道:我說的是在門口等我。 哦。姜夢槐又退了出去。 她在心里犯嘀咕:這小子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么冷了?屋子都不讓進了? 她今日也聽了一些閑言碎語,才知道原來他在樽月宮其實是一個另類的存在,所以他身旁的這間屋子沒有人愿意來住,因為之前每回住在這里的人,都被他給氣走了。 在這山上,也就只有幾個小師姐愿意對他好,但是他卻每次都不領情。 沒過一會兒,他就畫好了一張符紙拿出來給她,并道:師姐,我們晚上見。 謝謝。 姜夢槐道謝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抬手關上了門。 *** 子時 她悄聲走出了房間,小聲地敲了一下他的門。 她怕他睡死過去了,還想再敲門,那扇門就從里打開了。 他發光的星眸盯著她,道:師姐,我很守時的。 見他這副乖巧的模樣,她忍不住又想摸摸他的腦袋,但是怕他又被嚇到,而只是開口笑著說:師弟真是個好孩子。 謝零離對于她的夸獎未置一詞,只是輕柔的笑。 他們悄聲走出了清塢院,一出去之后姜夢槐就放松了下來,現在可以大聲說話了。他們迎著月光散落的痕跡行去,今晚月色確實不錯,明月當空,星光璀璨,宛如一塊鑲滿了白玉棋的黑布,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不過,大晚上的,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這幽靜的山林走著,倒是有那么一絲絲的別扭。 昨晚他被鬼撞傷了,她一路扶著他,沒覺得別扭,可是今晚這樣,兩人并排而行,安靜行走,竟然會感到別扭。 倒真的像是去夜游一樣。 好在她是魔女,臉皮夠厚,倒也走得坦蕩。 看著腳下兩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合,一高一矮,像極了牽手在行走。 不過,走著走著,卻聽到了前方傳來了一點不對勁的聲音。 劇烈的喘息聲透過層層密林傳過來,一聲女子的嬌罵響起:師兄,你別猴急呀,衣服都還沒有脫呢。 隨即又有一個男子調笑的聲音響起:好好不急,衣服我們慢慢剝。 姜夢槐和謝零離兩個人皆是一愣,腳步都停了下來。偏偏那林子里的聲音還一直在繼續,聽得姜夢槐臉紅心跳。 天哪,她要尷尬死了!怎么會遇見一對偷情的小年輕? 這邊去往勾月峰就只有這么一條道,現在他們站在這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不敢看謝零離,垂著頭一咬牙,邁開步子繼續朝前面走了去。 謝零離見她走了,也跟了上去。 越往那邊的小路走,那對師兄妹的聲音就愈加的大,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雙手捂住耳朵快步朝前走。 然而她走得快,卻不想踩斷了一根干枯的樹枝,斷裂聲在寂靜的林子里放大,讓那邊偷情的兩人止住了動作。 誰? 那邊的人警惕地出聲。 姜夢槐也意識到自己那一腳踩得太大聲了,但是現在為時已晚,眼看著那邊樹林里的人就要扒開樹枝探出頭來,后面的謝零離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抵到了身后的一棵樹下,擋住了她的身體。 他的修長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別出聲。他微微低著頭,從那對偷情人的角度看過來,就像是他正在低頭親吻她。 對于他猝不及防的靠近,姜夢槐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臉因為剛剛聽了那對小年輕的親熱聲音而變得有點燒,現在被他這么一靠近,他身上的少年氣息就包圍了她,于是自己那張臉就燒得更厲害了。 謝零離的手指冰涼,她緊張的氣息撲到他的指尖上,讓他也染上了一絲熱度。 少年的臉如刀刻般,被月光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光,半邊臉頰上還殘留著一條三寸長的紅色傷疤,讓那張稚氣的臉略顯得有一絲妖邪。 而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亮亮,里面絲毫凌亂與邪yin都沒有,竟是十分的干凈。 這小子剛剛聽了那么久一段大型現場活春宮,眼神竟然還能這么清明,倒是她這個魔女穩不住心態了。 佩服!實在是佩服! 難道他的耳朵可以自動過濾掉那些聲音嗎?為什么他的眼神可以做到那么清澈純凈? 那邊,樹林里的人只當他們也是出來偷情的,于是決定換場地,很快就跑走了。 等他們走后,謝零離才放開她,還很無邪的說了句,師姐,你臉紅了。 第11章 打擾好事 師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這臉就更紅了。 她羞赧地捂著臉,兀自朝前方走了,邊走還邊罵了句,這些人在屋子里不好嗎?非得大半夜跑到這外面來。 師姐,那你又為什么要大半夜叫我出來呢?后面的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其心不言而明啊。 姜夢槐轉身看他,眼睛微張,試圖解釋:師弟,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他好奇的反問。 反正就是你想多了。她認真地給他解釋了起來,我叫你出來,是想讓你給我帶帶路,我聽說勾月峰上關了一個稀奇的妖怪,他的角可以在夜里發光,我就是想去看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