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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緩聲答:十年沒吃過了。 自從成為鬼之后,便再也沒有吃過人間的東西了。他有時候會在棺材里睡很久,醒來的那一刻,就只想喝血,所以那天才會抓著她的手咬。 姜夢槐很同情地看著他,沒有糖果的童年,真挺可憐的。 隨后又見到他渾身環繞起的綠光/氣運,自己同情他干嘛?他可是擁有著天賜氣運的人,比自己幸運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呢。 她嬉嬉一笑:小謝師弟,你屋向陽,我搬來你隔壁住吧。 他端藥碗的手一頓,側眼看她,無邪地問了句:既然我屋向陽,那你為何不搬來我屋里住? 哈? 這?! 第8章 咬下脖子 把你脖子給我咬吧。 這下換姜夢槐傻眼了。 這話的意味旖旎,偏偏他還問得那樣認真,仿佛絲毫沒覺得這話有什么別的歧義。 偏生姜夢槐聽在耳朵里,卻總感覺這話有一絲調戲的意味。 隨后他又加了句:我不喜歡向陽的屋子。他一只鬼怎么可能喜歡陽光? 言外之意,他愿意和她換。 而不是她想的那樣要邀請她來一起住。 他說得一派正氣,搞了半天是她自己思想邪惡了呀。 尷尬。 那個師弟,你都住了十幾年了,不喜歡也該習慣了吧。 他仰頭一口喝完了那一碗藥,然后點頭道:也是。 小謝師弟,你看蜜餞我也給你找來了,你快說說怎樣可以擺脫那只惡鬼的糾纏啊? 他又拈了一顆蜜餞含在了嘴里,去去剛剛的苦味,問:那只鬼為什么要糾纏你? 她努努嘴,瞎編道:誰知道他的,多半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謝零離突然覺得嘴里的蜜餞不甜了。 這魔女當真是臉皮厚,他什么時候看上她的美色了? 小謝師弟,你有辦法可以擺脫掉他嗎? 當然有。 他走至書桌前,拿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來攤開,執起一只狼毫,蘸了一點墨,開始在紙上畫符咒。 他的骨節分明,手指有力,坐姿端正,畫符的神情也十分專注,倒是有那么幾分味道。 許是他的臉和記憶中的一個人太像了,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很快,他就畫好了一張符,密密麻麻的圖畫她看不懂,只見他將符紙斜著折了幾下,然后就折成了一個三角形。 他斂眸藏笑:今晚,你可得好好夢見我。 他站起身將符遞給她:放在身上,那只鬼便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哇,師弟,你這么厲害呢。姜夢槐由衷的贊許道。這樽月宮本來就是天下第一大門派,那段京遙當然不用說了,卻沒想到這個小師弟竟然也有幾分能耐。 姜夢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感謝,那就多謝你啦,你好好養傷,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拿著那個三角符喜滋滋地走了出去,先是回自己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她就真的搬到他隔壁來住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隔壁那間屋子沒人住,于是她就光明正大地住了進去。 連日來都在逃命,沒有好好睡一覺,她此刻已經困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睡著的時候手里還攥著那個符。 她本來打算先睡一覺,然后起來去探探勾月峰的,誰知這一睡就再醒不來,看來最近是真的太累了。 先是被段京遙圍攻,然后又是遇鬼,之后又是逃命,身心皆是俱疲,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碰到床了,如今一趴上,就深深地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她手心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好奇地睜開眼來,結果竟看到了那只鬼的狐貍面具,她后背發涼,哆嗦道:狐狐貍鬼?! 怎么在她床上?還躺在她的身邊。 暗夜中,他鮮紅欲滴的嘴唇像月牙灣般勾起,那樣子像是才喝了一碗人血一樣,恐怖得很。 她轉身就想逃,可是自己的雙腳被鎖鏈鎖住了,她逃不了。 救命啊!救命啊!小謝師弟!快來救我呀!她驚慌大叫了起來,可是卻沒人起身來救她。 身邊的鬼抓著她的手腕,現在你是人了,有血可以喝了,給我喝點吧。 ?! 她忙道:鬼王殿下,饒命啊,我身上這點血都不夠你當夜宵的。 沒關系,我胃口很小的。他說著便要將她的手指放進嘴里。 姜夢槐忙用另一只手去阻止他,鬼王殿下,我的血不好喝,配不上你。 怎么會呢?我明明記得很甜。 他將她的食指放入了口中,輕輕一咬,就破了皮,鮮血就流了出來。 姜夢槐忍著痛求饒:鬼王殿下,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騙你了。等我下一世再給你做牛做馬,這一世你就饒過我吧。 鬼話連篇。 他評論道:你的血真甜,比我之前喝過的都要甜。 姜夢槐苦了臉,那這以后豈不是得賴上她了? 他有些不滿足地道:把你脖子給我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