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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穿上這素雅的淡黃衫子裙,勾著雅致花朵的淺黃廣袖,腰間是更深一點的黃色系帶,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垂了很長,都快及地了。 這樣靜如處子的坐在這兒,純潔得像一朵迎春花,引得不少過路人向這邊偷看。 淮花,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從獨角魔手里逃脫的?我們在那里找了你三天三夜,都沒有找到你和那只獨角魔的半點蹤跡,他們都說他們都說你已經遭遇不測了,可我不信,我一直沒有放棄要尋找你。 她壓住心底的恨,仰頭問道:師兄?你是段師兄嗎?她假裝揉了揉太陽xue,我的頭好痛,先前好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你問我怎么從獨角魔手里逃脫,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僅如此,我還忘記了好多其他的事情,怎么辦啊?師兄,我是不是以后都想不起來了? 什么?你失憶了?他神情大變,沒關系,別怕啊,我帶你去看郎中。 姜夢槐冷淡的看著他,這個人,就是他,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毫不留情。她真想問問他,當時那一劍,就真的沒有半點留情嗎? 他當真如此狠心? 他是男主,是正道之光,他不狠心誰狠心? 淮花,對不起,那天要不是我,就不會害你遇上獨角魔,你就不會失憶了,都怪我。 她沉默不語,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么曲折,但是她自己是很討厭段京遙這副模樣的。 雖然前世她并沒有愛過他,可是他救過她的命,還細心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總歸是有些情義在的。 所以當他設陣要誅殺她時,她是很吃驚的,她不相信他可以這么狠心,而且她也討厭這樣的背叛,尤其是在知道他喜歡江淮花之后,就更厭惡了。 他伸手來拉她的胳膊,淮花,走吧,我帶你去看郎中。 我不去。她坐著沒動。 那我帶你回樽月山? 她仰頭看他,心中思忖:假如自己現在偷襲他,有幾成的把握能夠殺了他? 可是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思考。 師姐! 遠方傳來了這樣一聲呼喚。 那是一個少年郎的聲音。 聲音清澈,高昂脆亮。 她向聲音那邊望去,此時,有一個白衣少年正騎馬而來,白衣翩翩,與黑色的駿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少年的墨發迎風高揚,長長的紅色發帶仿若飄入了天幕上的白云中。 發帶與白云在空中打了一個結,一個令她無法解開的結。 是那個少年! 那個替她拔劍的少年。 也是那個為她闔上眼皮的少年。 更是那個與當年那人長著相似容顏的少年。 當年,就是那樣如血的紅發帶與天空上的烏云纏繞,在她的心上打上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解開的心結。 曾經的那個少年也是駕馬離去,再也沒有歸來,而今日,這個少年卻如他那般踏馬而來。 她失神了。 少年不過一瞬就騎馬到了她的身前,高揚的發帶落下,眼睛里點著明亮的燭光。 不知為何,她感覺少年今天的眸子比那日要亮了幾許。 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靈魂一樣。 姜夢槐仍在怔楞,少年就已經下馬,落在了她的面前,動作干脆輕巧。 師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呢。 這話聽起來怎么還有點嬌嗔的意味呢?怎么回事,難道這個小子和江淮花的關系很好么? 關于樽月派的事情,她之前是了解一些,認識一部分人,可是這位少年,她卻沒有見過。 他應該極少下山出門,所以,江湖上對于他,并沒有任何信息。 姜夢槐看著他發呆了許久,這張臉,跟記憶中那個人的臉重疊,她差點以為自己又見到了那個人。 那天晚上萬骨窟的天太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晰,今天她才將他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實在是太像了。 正是因為像,所以,她那天才會拉著他的衣角問他名字。 他的名字是什么? 之前臨死之前也只聽到一個謝字,連全名都沒聽到。 她沖他笑了一下,喊道:小謝師弟,你找我做什么? 微風吹動,頭頂的槐花飄落了下來,紛紛揚揚落于他的肩頭,他笑道:當然是要緊的事。 他說著手臂上抬,替她摘掉了一朵落于她發頂的白色花瓣,低頭在她耳側輕語:我們細談。 ??? 也不知怎的,她竟然被他這句耳語給攪亂了心跳。 這樣的動作,過于曖昧了一點。 第6章 小謝師弟 怎么就被這小子給糟蹋了呢? 不止是她這樣覺得,連段京遙都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拉開她,沖那少年問道:謝師弟,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其他人呢? 而這時,后面又沖上來一位姑娘,扯著嗓子大吼道:喂,謝零離,你搞什么?你敢搶我的馬,你是不是欠揍啊? 哦,原來他的名字叫謝零離呀。 不遠處的大道上,跑過來好幾個人,都是些年輕人,剛說話的是一位個子不高容顏俏麗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