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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臉一紅,將頭深深低著,隋大人一氣,竟胡說一通,你這是害人啊! 打更人連連道歉,隋大人擺擺手,讓他下去,看向燕嬌道:殿下,雖說如此,可要找到那個假周崇安才能真正證明盧清無罪啊。 自然。燕嬌看向秦蘇和裴寂道:畫室每日來往之人眾多,辛苦你們帶著人去查一查了。 裴寂和秦蘇應了是,便往畫室而去。 燕嬌又對隋大人道:隋大人,還勞煩你去查查昨晚三更時分,從酒樓到巷子這一路,可有人路過,或是聽到過什么聲音。 是,下官領命。 末了,燕嬌看向盧清,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待兩日后,一定還你清白。 盧清一直在沉思,他點點頭,說道:殿下,我有一個地方不解。 什么? 若我打的是周崇安,那在這之后,定有人出手殺了他,可若是我追的這人殺了周崇安,那是誰把周崇安帶到巷子里呢? 燕嬌聞言一驚,盧清說得不錯,他追的人不可能先從畫室進入客房,再從客房將人扔到巷子,因為他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將周崇安救走。 他也不可能再次折回客房,又從客房出去說話,引盧清打他,如此,實在太浪費時間,且也無法再從畫室進入客房。 所以,是有兩個人。 盧清點點頭,對,這個假周崇安應是偷我玉佩之人,而另一個是帶走了昏迷的周崇安,等算好了時辰,等假周崇安一到巷口,就將人弄醒,所以等我進了巷子,才會看到彎著身子的周崇安,因為他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也才剛剛清醒。 燕嬌深吸了口氣,如此,他們要找到的就是兩個人了! *** 魏北安和鯉魚查問了一圈,就去順天府尋燕嬌。 燕嬌正要再去酒樓找鉤索劃過的板子,見了他二人,問道:如何? 魏北安搖了搖頭,丞相聞聽周崇安沒了,大病了一場,現下還昏著,整個丞相府亂成了一團。 鯉魚點點頭,昨日早些時候也沒什么人進丞相府,倒是現在丞相府都被人快踏破了,還是陛下說讓丞相靜養,那些大臣才不來了。 懷安王也查到昨日周崇安并沒進丞相府,一路行至酒樓。燕嬌說道。 魏北安眉心一蹙,如此說來,丞相并非幕后之人? 燕嬌搖搖頭,不然,昨日沒有人去丞相府,也可能是他故意為之,想讓人抓不到把柄,而周崇安死了,他一裝病,就會有不少人來探望他,那真正殺周崇安的人可能趁亂去尋他。 鯉魚一驚,那若真是如此,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燕嬌沉吟了一番,只道:但愿這二人不傻,沒有回去復命。 兩個人?鯉魚疑惑。 燕嬌將剛剛盧清同她說的又與他們二人說了,二人聽罷,對視一眼,只覺心驚,這幕后之人竟下了這么一場大棋。 幾人又說了一番話,便往酒樓而去,還未踏進酒樓,就見裴寂匆匆下了來,看到燕嬌,眉梢輕揚,笑道:殿下,有了那假周崇安的線索。 說罷,裴寂將名冊遞上前,這是每日進出畫室的名冊,但里面有一個卻甚是奇怪。 燕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上面寫著兩字張生,燕嬌一愣,沒有名字? 裴寂點點頭,不僅沒有名字,而且他是最近才來,聽畫室里的士子說,他每次都戴個斗笠,倒是會去買畫,但大多時候只站在欄桿處,甚是奇怪。 就是他!燕嬌也是驚喜,但隨即想到他沒有名字,又愁了起來,可他沒寫名字,就是姓恐怕也是假的,這該怎么尋他? 裴寂揚唇一笑,殿下別擔心,他雖然沒露臉,但他的手卻是露著的。 燕嬌眼睛一亮,巴巴地看著他,裴寂見了,只覺好笑,繼續道:他右手食指有道疤。 可光有道疤,我們總不能把百姓一個一個拉出來,看他們的手吧?鯉魚臉色糾結。 燕嬌卻是轉了轉眼珠,笑道:拉他們出來做什么?我們要讓他們自己走出來。 第85章 自己走出來?鯉魚喃喃問出聲。 燕嬌點了點頭, 然后沖他們三人招招手,幾人頓時圍在她身邊, 聽她細細低語。 待得聽完, 裴寂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殿下聰穎。 魏北安倒是疑惑,可萬一他們二人在一起呢? 燕嬌眉梢一挑, 所以我們就賭把大的! 她的頭微微仰起, 略有些蒼白的臉色終是顯得明媚起來,五月的日光灑下, 也終是暖了她的臉頰。 他們這里一說完,裴寂就命人都回去, 又單獨去尋了隋大人,二人密談了許久。 待到五月初九這天, 正是周崇安之案再審的前一天, 從順天府發出了告示, 上面言殺害周崇安的真正兇手已落網,將放還盧清回府。 但上面又懸賞一人,只說真正的兇手還有同伙, 兇手手上有疤, 若有人看到之前有與此人同行者, 可到官府上報,若幫官府抓到同伙, 賞銀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