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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除掉怪物,他要背棄初衷,用上不少扭曲的手段。 其間受傷最多的,大概是自己曾經那個聽話好用的下屬了。 不,現在她已經徹底倒向怪物,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叛徒。 偶爾有時候,元時會有一點羨慕封于斯,羨慕他分明如此骯臟低賤,卻依然有人愿意割舍一切,與他一起承受一切。 于是元時更討厭封于斯了。 我可沒說殺了這些和你一樣的怪物后,你的一切命理就此改變了。元時面無表情的潑冷水。 封于斯神色懨懨,他捏了捏手腕,道:那你還有什么沒說? 沒說的話,那就再活動活動筋骨。 元時顯然看出這個瘋子的想法了,他沉了臉色,說道: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決定權完全在天道手中,他要你死,我能做什么? 地面轟然碎裂,周圍悠閑飄蕩的黑霧驟然一震,瞬間匯聚扭曲,滔天巨浪一般的朝元時撲了過來。 但我能暫且幫你一下。元時道,得要一點代價。 濃稠的黑霧堪堪停在他的眼前,隨后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元時盯著封于斯看了一會兒,將銀質面具重新扣在臉上,遮住臉上的傷痕。 怪物果然還是很討厭。 *** 明琰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被綁在架子上的綢帶死活都不愿意理她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刻意欺負他,甚至認錯態度格外良好,怎么一覺醒來還成惡人了? 即使她將綢帶從架子上解下來,親手將它又重新供在自己手臂上,綢帶也還是側過頭,怎樣都不肯再看她一眼。 行吧,明琰想,惡人就惡人了。 她又一絲不茍的將綢帶系回了架子上。 院子外響起了祁斐的聲音,明琰將綢帶拋之腦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綢帶見她居然真的頭也不回就離開了,不禁更加扭曲,在木質架子上咬下一個個白印子。 你再多哄我一會兒,就只需要再多一小會兒我就理你了,可你就是這么敷衍我的。 我都不要你親吻擁抱了,你怎么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 不斷有黑氣從綢帶之上逸散出來,架子都被腐蝕出了焦黑的斑塊。 明琰好說歹說才將箱子給祁斐丟回去,她無福消受,也不想要被傀儡伺候。 祁斐有些失望。 虧他特意精挑細選出外形這么出挑的傀儡,花了大價錢買來,就是為了能讓他徒弟移情別戀,或者暫時忘了那個黑衣服小白臉也行。 可這效果好像不太行。 嘖,煉器峰特意仿造東海鮫人的模樣造出的傀儡只有幾件,行為動作和真人無異,當仆人也好,做情人也罷,反正也不用負責,這個小明真是沒眼光。 祁斐拎著箱子,試探問道:要不為師再為你挑一個其他類型的?你看你一個人待在院子里,沒人陪伴肯定很悶,我和你幾位師兄師姐最近有事,你 明琰禮貌的笑了笑,啪嗒關上了房門。 師尊自己留著用吧。她隔著門說道。 祁斐撇了撇嘴,拎著箱子離開了。 這么貴的東西當然不能隨意丟掉,他自己也用不上,要不送給秦師妹? 想到程澤云總是畏畏縮縮,望而卻步的沒出息樣子,祁斐點頭,覺得很有必要這么做。 他搓了搓手,很期待看到程澤云臉上會出現什么表情。 明琰回到房間,看到之前綁著綢帶的架子像是被灼燒過一樣,已經斷成了兩截,而那條綢帶不知何時挪到了她的床上,直挺挺的橫展著,占據了整張床正中心的位置。 她捏著綢帶一角扯了扯,綢帶很快又抽回自己,繼續癱直了身子擋在床上。 看樣子短時間內它是不肯原諒她了。 明琰十分好脾氣的將床讓給了它,自己坐在窗前的桌子旁寫寫畫畫,大概是待在屋子里實在太無聊,她畫了幾張紙之后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綢帶飄到她身后,探頭探腦的看了她寫畫的紙張一眼,隨后rou眼可見的更加幽怨起來。 這么久了就在這里畫那些無聊的符文?這些東西怎么可能比他有趣? 明琰稍微一動,綢帶立刻被火燎過一般躥回了床上,它等了一會兒沒見其他動靜,探出腦袋出來一看,明琰還安安分分的趴在桌面上。 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它自己都被自己搞得心力憔悴。 明琰倒是跟沒事人一樣晃來晃去,搬著躺椅放到院子里,然后躺下來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 就這樣安安生生的過了兩天,她一個人住在院子里沒人打擾,無聊是無聊了一點,但過得卻是格外舒服。 尤其是這兩天綢帶自覺的把自己掛在斷掉一邊的架子上,絲毫沒有來打擾她。 真是貼心又乖巧。 明琰很滿意,終于在第三天的夜里迎來了她的報應。 床帳十分遮光,即使今晚月色不錯,床帳里面還是不見半點光亮。 睡夢中,周圍溫暖適宜的溫度突然下降了不少,她下意識的卷緊被子,鼻尖卻還是嗅到了一股淺淡的血腥味。 身旁一冷,被子被掀開一角,一個帶著冷氣的身體擠進了被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