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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與青緣的親生父親有關吧。 而在郁州府城之外,某處幽閉的深山中,姜嬈捻起那枚碧綠的妖丹,輕笑一聲,隨手丟進了儲物袋里。 本想借樹妖妖丹治愈身上的暗傷,可這妖丹裂痕遍布,看樣子是很久之前妖丹幾乎碎開,本是要死的,不知又怎么拼湊成一團,這才讓樹妖茍活至今。 她費了大力氣從那個怪鳥手中救下的妖,妖丹卻不頂用,實在讓人失望。 山里夜間寒冷,姜嬈面前燃著一堆火,她懶懶的吐了口氣,朝著火光照不到的幽暗角落勾了勾手指,過來。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剝離,慢慢來到她的身側。 主人。那個人語調平直,一字一字的說出口。 他雙眸無神,走近后便順從的跪在姜嬈腳邊,安靜的垂下頭顱,一頭墨綠色的長發散在身后。 姜嬈伸出手指挑起了眼前男人的下巴。 借著火光,她能清晰看到他清俊無神的臉,一雙眼眸呈碧色,原來如同春日野穹下波光粼粼的湖泊,只可惜現在沒了魂魄,只剩下暗淡無光的殼。 姜嬈看得滿意,有意親近,卻不等她貼上男人的臉,那些絲絲縷縷的黑氣卻忽然游出他的皮膚,狠狠刺傷了她的手指。 她低下頭,看到白嫩的掌心橫亙著幾道細痕,有血正從其中滲出。 真是無趣。 姜嬈揮了揮手,退下。 男人便沒了聲響,默默退回了黑暗之中。 姜嬈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掌心,靠在巖壁上等候來自離妄的消息。 尊上心心念念的女子,身份卻是劍圣祁斐的徒弟,不知今晚,那位深情苦等的小魔君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呢。 想到離妄滿宮殿的姬妾,姜嬈忍不住有些期待,不知道那個明琰知道后會作何感想。 而作為她期待的故事的主人公,離妄此刻卻并不好過。 他坐在他奢華的行宮里,慢慢睜開眼睛,望著周圍的燭火長燈,漸漸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真的親手把劍送到了他心臟中。 即使只是一道分|身,可那利刃破開□□,又痛又冷的感覺依舊殘留在他的身體里,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曾經的明琰即使高高在上,寡言少語,就像是雪山山巔的一枝凌寒傲霜的白梅,從不會多看無關之人一眼,擦肩而過也只留下一道寒風,卻依舊讓人神往。 她性格那樣冷,卻愿意在陰雨連綿的天氣中丟給他一把傘,他是不一樣的,對嗎? 離妄打開桌案上的畫像,手指一寸寸劃過畫中女子的臉頰,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手指猛的收緊,抓皺了畫卷的一角。 一定是那個男人,她才會冷血無情至此,將劍尖毫不猶豫的刺進自己的胸膛。 她怎么可以喜歡上別人? 離妄心中不甘,他為了她已經等了這么多年,憑什么她的愛要給另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 殺了他,他離妄,一定會殺了他。 尊上,女子柔軟的聲音響起,帶著淺淡的馨香,漸漸消融了離妄心中的痛恨燥郁。 可是誰不識好歹的惹了您?您告訴青炎,青炎替您出氣。 出氣?離妄抬頭看了看眼前女人柔弱的身段,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把勾住女人的細腰,將她帶到自己腿上,視線一點一點從青炎的眉目間掃過,貪戀般的,吻上那雙眼睛。 這雙眼睛,與明琰生得最像。 無數個孤獨苦念的夜晚,他用面紗蒙住青炎的臉,只望著這雙眼睛,輕輕的吻,就如同眼前人真的是他所愛的那個人一樣,將所有的情思都托付而出。 女人低呼一聲,手掌軟軟的推拂了幾下,羞澀的說道:尊上若是累了,我陪您去休息。 離妄猶豫了一瞬,但念及明琰剛剛那毫不留情的一劍,他的心臟又氣又痛起來。 好。離妄笑了笑,起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忽然頓住。 他說:一會兒戴上我送你的面紗。 懷中的女子早已羞澀到將整張臉都埋在離妄胸膛,她輕輕哼了一聲,撒嬌般的回道:青炎知道,早就備好了。 離妄心中的郁氣松動了一些,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小意溫柔,偶爾露出期待且尊崇的目光,讓他十分愉悅。 若是明琰也能如此溫柔可愛,他保證,余生只會有她一個。 懷中的女子貓兒一樣,拿白軟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嬌聲道:尊上快些。 離妄忽然收緊了手臂,滿意的聽到青炎的驚呼,她道:尊上,你真討厭,總是嚇唬人。 阿琰啊阿琰,他在心中漫漫的想著,是你把我推開的。 睡夢中的明琰睜開眼睛,她總覺得似乎有什么討厭的東西靠近了她,黏膩難纏,讓她心生抵觸。 一旁枕頭上,那簇幽紅的火苗還在燃燒,察覺到明琰醒來,火焰大了一圈。 明琰將它捧起來,盯著它看了會兒,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 痛感已經熬過去了,她現在渾身冷汗,皮膚貼著濕冷的衣服,實在不算好受。 她戳了戳那團火焰,試探的說道:能不能把火生大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