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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天像個咸魚窩在自己院子里,偶爾出去轉悠幾圈,找到土豪師尊討點點心吃,其余時間基本都沒什么事了。 萬劍宗上下對她十分包容,從沒什么人跑來嘲諷挑戰她,故而這幾年明琰過得還挺滋潤。 像今天這樣淋雨又被啃,是許多年來的頭一遭。 她不禁有些憂傷。 記憶閥門被打開,往事如洪水般的奔涌而來,腦海中被遺忘的事跡撥開云霧,漸漸顯露。 當初窺命鏡作出指示,魔域深淵中即將誕生一個暴虐嗜殺的怪物,等它爬出深淵,世間將化為血色地獄,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于是明琰蹲守在深淵入口,等察覺到怪物氣息的出現,立刻進入深淵將他抓了出來。 出乎意料,預言中毀天滅地的怪物竟然是一只貓兒大小的黑色毛球,對著明琰露出尖牙惡狠狠的咆哮。 明琰腦子一抽,覺得這東西怪可愛的,暫時將它圈養在身邊做了小寵。 小東西被她投喂得漸漸歸了心,常常跳到她肩膀上,用軟軟的皮毛輕輕蹭她的頸窩。 現在想來,就是一個大寫的后悔。 等他化了形,甚至比明琰都高了一個頭,壓迫感十足。 明琰隨口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好像是叫封于斯。 而她此時也接到了頂頭上司要求殺死他的命令。 于是明琰便開始謀劃著怎么弄死他,小東西單純得過分,只需明琰稍微一哄,便立刻湊到她身邊親昵的蹭她的手心。 明琰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可封于斯好像是不死之身,明琰親眼看著他從血泊里漸漸恢復心跳,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望向她時悲傷又茫然。 明琰瞎扯了一通鬼話,他輕易的就又相信了明琰。 在某天深夜里,漫天星光,明琰又一次滿手鮮血,心情輕松。 封于斯蒼白著臉,在生命逐漸流失的時刻,伸出雙手輕輕捧住了明琰的臉,他低頭,用沾滿血的溫軟嘴唇在她眉心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吻。 這一吻太過苦澀,明琰記得清楚。 她既沒有觸動,也沒有欣喜,只是猜測封于斯可能有點戀母情結,不然為什么要喜歡她一個對他懷有殺意的壞女人呢。 她當時漫不經心,還在想著其他的,能徹底殺死他的方法。 明琰覺得自己還挺厲害,憑借一己之力將預言中的滅世反派全部的殺意都集中到了自己一個人身上。 試問天下間還有誰? 只要控制住他不霍亂人世,那她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封于斯確實很可憐,可是那又怎么樣呢?窺命鏡從未出過錯。 明琰走出枯木林,四下看去,不見人煙。 她神魂發冷,身體因為疼痛而僵直。 放我下來。背后的怪物咬夠了她的傷口,似乎覺得無聊,神色再次陰郁起來,連說話都帶著些陰冷的調調。 明琰自己身上的疼痛還沒消失,哪能不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的強撐,但為了保護他脆弱的自尊心,明琰依舊孜孜不倦的扮演著對事情一無所知的善良單純小白花: 朋友,你的身體現在太虛弱了,肯定不能自己走的,我先找個地方避雨。 封于斯望著她白皙的側臉,鼻尖是那種獨屬于她的淡香,和從前一樣。 你真的不記得我?他眉頭下壓,顯然不相信。 明琰展開神識,發現了幾里外的一處能避雨的廢棄木屋,順口回復道:你在說什么?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怎么可能認識你? 封于斯漫不經心的扯了扯嘴角,問道:你如今,多大年紀? 明琰了然,立刻進行全面的自我介紹:我叫明琰,今年十九歲,是當世第一仙宗萬劍宗的弟子,師承當世劍圣祁斐,剛剛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才會掐我脖子。沒關系,我不怪你。 封于斯感受著自己身體血rou撕裂的疼痛,沒再回答。 明琰也沒自討沒趣,一路無言。 她頭腦昏沉,臉色依舊蒼白,神魂之痛與從封于斯身上傳來的撕裂之痛交織,讓她手腳無力。 忍著不適,將封于斯放在廢棄木屋的床板上,她喘了幾口氣,靠著床柱滑坐在地上。 明琰垂著頭,抬起手指擦去下唇流出的血。 她也是好笑,封于斯再可憐,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當初好歹也是一方強者,溝通天地,融通自然,神魂自然也珍貴萬分,用于尋常修士,可修復靈體損傷,壯大神識,更能接觸到法則之力。 怪物而已,殺就殺了,沒人會多說什么。 如果當時心狠一點,她也不會困入輪回,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從沒好好活過二十五歲。 眼前陰影籠罩過來,明琰一驚,下一刻便被封于斯攬著腰肢和腿彎抱了起來,放到被鋪了他的外衫的木床上。 他身形高大,氣息冰冷,湊近了些,明琰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混合著血腥與花香的冷香。 他的衣物還是當初明琰特意煉制的法器,只不過大概是過了這么多年有了破損,不再水火不侵,但依然能很快就從濕透的狀態恢復過來。 木板床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有他的衣物墊著,明琰身上并沒有沾染上塵土。 她道了聲謝,放下心來,頭腦昏昏漲漲,明琰也不想強撐著,干脆躺了下來,閉著眼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