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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源的運氣夠好,從奴隸販子手上買的一個仆人,都有能力。 幸好宿源壓根不會用。 宿子星問:“元墨傷人,按宿家的規矩該怎么懲罰?” 被宿源連番警告后,他背后依舊叫哥,強調自己與宿家的聯系,當面是不敢這么稱呼了。 “為什么懲罰?”宿源道,“他做的很好?!?/br> 宿子星深吸口氣,努力維持冷靜:“我們身上同樣流淌著父親的血,被一個仆人爬到頭上,損失的也是你和父親的顏面?!?/br> “宿公爵不是我父親了?!彼拊措S口道,“損傷你們倆的顏面,不是正好?” 你不認宿公爵當父親,為什么還待在宿家? 這句話在宿子星舌尖滾了一圈,沒問出口。 看父親的態度,如果宿源真耍性子離家出走,父親第一個找他算賬,還要把宿源找回來。 宿子星忍著氣,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宿源問:“誰允許你在這里用餐?” 宿子星掃了眼餐桌,上面分明擺放著兩人份的食物。 由于宿源回來的晚,還在屋外和元墨耽誤了時間,忘記吩咐廚房,導致他們也給宿子星準備了高規格的午餐,放在主廳。宿源道:“你去偏廳?!边@份午餐,他也不讓宿子星帶走,將惡毒嘴臉展現到底,“讓廚房再給你做午餐,這份我獎勵給元墨?!?/br> 獎勵元墨,更能膈應到宿子星。 宿源的首要任務,就是和宿子星過不去,與元墨的不愉快都是其次了。 “感謝少爺?!痹聛?,將宿源喜歡吃的都推過去,宿源不喜歡的留給自己。 怒氣爬上宿子星的臉,打破了他有意維持的和善表象,他不能真正發作,憤而離開。 宿子星氣得沒了胃口,他來到客廳,看見許多身穿員工制服的人,小心翼翼抬進來一個巨型魚缸,然后離開。魚缸外蒙著厚重的布,里面像打著燈,粼粼波光從厚布底下的縫隙泄露出來,映在地板上。 宿子星記得父親講過,宿源要養人魚,這里面應該就是了。 人魚都很不喜歡被當成寵物飼養,總不會是自愿來宿源這里了吧?宿子星剛蒙受恥辱,沖動要找回場子,他掀開魚缸上的厚布,率先看到了占據缸內大半空間的,瑰麗的冰藍色魚尾,上面纏繞著禮物緞帶,在靠近尾巴末端的位置打了個蝴蝶結。 昨晚用歌聲引發了小少爺的發熱期,謝利有意賠罪,還想給他一個驚喜,裝飾了自己。 謝利的脖頸同樣纏有禮物緞帶。 他兩手貼著魚缸玻璃,綻開明媚的笑意,藍眸盛滿喜悅與期待,看向外面。 魚缸內裝飾得如夢似幻,燈光令客廳更亮了些,更奪人眼球的還是銀發藍眸的人魚。宿子星屏住呼吸,被非人類的驚人艷麗沖擊了心神,謝利臉上的笑令他受寵若驚,然而下一刻,謝利的笑意消失殆盡,臉色極端難看。 竟然不是宿源第一個看見他。 他不確定小少爺喜不喜歡這份驚喜,內心忐忑,都忘記用精神力探查外面了。 謝利用精神力控制住宿子星,問:“你是宿公爵的私生子?” 宿家的事情太大,謝利聽藍焰海的人說了。 他是小少爺的東西,除了宿公爵的私生子,沒人敢揭開魚缸的布。 “是?!彼拮有敲嫒荽魷?,老實點頭。 公爵已經將私生子帶進家,少爺怎么辦? 想到夢境里宿源在帝國待不下去,只能跑去海國,謝利語氣危險問:“你欺負他了?”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欺負宿源?”宿子星情緒激動,“我都不能在主廳用餐,一個仆人弄傷了我,我只能忍氣吞聲!” 謝利更覺得奇怪。 宿公爵為了外面的私生子,對宿源不聞不問,理應是重視私生子的,為什么放任他吃虧? 夢境里人魚國王的話,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 “謝利,你不覺得宿源的處境非常奇怪?” “老教皇放任白瑾池當他的仆人,似乎是出于某種原因?!?/br> 謝利的瞳孔縮了縮。 不可能,夢的內容不會是真的。 他繼續問:“哪個仆人做的?” “元墨?!?/br> 謝利本來覺得那個仆人做的不錯,聽見元墨的名字,藍眸的顏色頓時轉冷,扯了下唇角,“元墨在哪?” “在主餐廳,服侍宿源用餐?!?/br> “怎么服侍的?” 聽見謝利的語氣,宿子星在被催眠的情況下,都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不過,他還要回答:“親手將食物喂到宿源嘴里?!?/br> 咔嚓。 魚缸表面裂開了一道縫隙。 * 主餐廳里,宿源吃了些東西后,眼皮逐漸沉重。 他夜里凌晨才睡,大清早被智腦強制叫醒,本就沒休息好,因為宿公爵的事清醒了一段時間,如今吃飽了忍不住犯困。 困意席卷大腦,宿源看剩下的食物,怎么都沒有胃口了,元墨道:“少爺吃不完的,可以給我?!?/br> 剩飯給元墨強過浪費,宿源半闔著眼,將碗推向他。 當初,宿源讓蘭玉給禁閉室里的元墨送早餐,雖然早餐是蘭玉摔的,但元墨的態度也是拒絕。 現在連剩飯都要。 為了將元墨賣出好價錢,奴隸販子盡心盡力培養他,元墨的吃相同樣無可挑剔,宿源模模糊糊間,將他與莫斯宇的身影重合,絞盡腦汁思考,怎么讓元墨回皇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