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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嵐呆愣住,她就是仙尊邸一普通仙侍,側妃娘娘將這么私密的任務交予她,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等她推拒,宗越已冷著臉離去。 她只能咬咬牙,按側妃娘娘的意思去找仙官首領聞翰。 宗越在崇陽域住三年,出入仙尊邸如入無人之境。 她微微側身,隱入暗處,就避開巡邏的仙官。 不過進豫康府后,還是被人發現。 宋側妃不對,宗側妃,這大半夜你怎么有空來這豫康府? 寒姬扭著腰就出現在宗越身前,伸出纖指就想挑宗越下頜。對上宗越茶眸的瞬間,她倏然想起重妄的警告,身軀僵了一瞬,但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自然巧笑倩兮地逼近宗越。 早在酒筵上我就發現不對勁,你深夜來,不會是想幽會魔尊,你和他有私情? 見宗越不反駁,她雙眸熠熠,像是發現大笑話似的用纖指從宗越的下頜劃到胸脯,調笑說:沒想到堂堂仙界側妃居然和魔尊互生情愫。宗側妃啊,你的丈夫,景燁殿下他知道嗎?他知道你深夜來拜訪魔尊嗎? 宗越想向前走,卻被寒姬攔住。 宗越冷漠的目光從空氣移到寒姬身上:讓開。 我偏不讓。寒姬嬌笑道,宗側妃,我老實告訴你吧,重妄魔尊現在還在宮里。你就算現在進去,也找不到他。與其浪費時間,不如陪我聊天,就聊你和魔尊是怎么認識 她的手指開始在宗越鎖骨處畫圈。 宗越凝著她那張和氣質不符清淡疏雅的臉,慢悠悠問道:魔姬,你們魔尊沒跟你說嗎? 說什么?寒姬故作懵懂,旋即想起什么似的,拂胸道,你是指警告嗎?魔尊確實說過,但我現在,一沒編排,二沒 她話還沒說完,就失去了聲音。 噗! 是纖手入體的聲音。 沒跟你說,在嫁進崇陽域之前,我是個心思狠毒之人,尤其擅長趁人不備取人性命。宗越附到她耳邊,眼睫低垂,緩緩問道。 噗! 鮮血淋漓的手從破碎的腹部收回來,寒姬失去支撐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眼前,是破碎的、被血染紅的星空。 我不喜歡殺人,在入崇陽域更是鮮少動手傷人過,你又何必步步緊逼呢? 她成長于正道門派,哪怕日漸心狠,也喜歡通情講理,唯獨對寒姬這類魔修之流,下手果決從不留情。 宗越單手取出月白手帕,慢條斯理一絲不茍地將被血液染臟的右手擦拭干凈,才面無表情地重新凝望回躺在地上的寒姬。 寒姬沒辦法、也不可能再回答宗越。她瞪大著眼,眼里有震驚、憤怒和不甘,她身上那副不屬于她的皮囊開始破碎,支撐皮囊行動的黑色液體像水一樣在地上流淌,順著道路石板間縫隙,靜悄悄朝兩地旁的青草地流去。 宗越一腳踩上去,稍稍俯身瞰過去:原來還沒死透啊? 原本灰敗的眼珠咔地一聲胡亂轉動起來,直到被宗越笑意盎然用匕首撬起。 聊天?宗越偏首,輕笑出聲,或許我們現在真可以好好聊一次。 灰白的眼珠沒辦法回答,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宗越。 宗越也懶得再氣她,寒姬非一般生物,輕易殺不死。宗越干脆開門見山:你們尊上帶回的那個男人現在在哪? 被挑在匕首尖上的眼珠艱難地移了個方向,指向東方。 確定在東邊院落看到謝亦的身影后,宗越連匕首帶眼珠擲到地上。 眼珠想跳回流液處,卻被匕首狠狠地插`在地上,動彈不得。 仙界的天空永遠光芒璀璨,哪怕是深夜,星星和月亮的光輝,也足以映亮每一寸土地。 宗越走進去,就看見謝亦撐著劍,坐在石階前,像一塊墓碑。 月光灑在他沒被黑綾遮住線條利落的下臉上,他看起來沒有呼吸。 宗越走近。 對于這位少宗主,她心情復雜。 一方面她感激他的付出,憐惜他的遭遇,另一方面,她又清晰地認識到,他現在的存在,除去威脅她,別無他用。 宗越目光落至他手中的殘劍上,無需召喚,殘劍便如閃電般,從劍鞘里脫鞘而出,落至宗越右手。 原本悄無聲息宛若死尸的男人沉默地抬起首。 不待他反應,宗越就已出手。 劍光閃動,如長虹般凜然削向男人右肩。卻在撞向肩骨后,發出錚的一聲巨響,被反彈開。 不待宗越疑惑,傾注于殘劍體內的靈力已如遇撞鐘般回彈開,如隕石墜落勢不可擋沖向宗越右肩。 宗越手腕一顫,差點沒握住劍。她揉著被震得發麻的右臂,皺眉望向前方。 而原本坐于石階的男人也撐著劍鞘站起身來。 下一瞬,他身法詭魅,出現在宗越身后。伸拳就朝宗越后勺擊去。 這一拳以摧枯拉朽之勢,直直朝宗越后勺擊去,若不是宗越躲避及時,以劍去擋,怕是半個腦袋,都成漿糊。 他一擊不中,空中停頓片刻,第二擊就猝然跟來。 宗越斜身后躍,側身避開長拳同時,跳出謝亦攻擊范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