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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點杯茶水? 宗越簡短答:仙靈石不夠。 修真界用的是靈石,仙界用的自然是仙靈石。她手頭的靈石買不起攤主的茶。 攤主笑了笑道:要不是看你初來乍到,我真想轟你走。哪有你這種沒有禮貌的小孩,來茶攤卻不買茶。 他自認為比宗越年長,就叫宗越小孩。 宗越也不在意,問道:您是大千世界人? 不是。 宗越心里有底:看來在飛升前,您也是中千界數一數二的高人。 攤主笑意收斂,抬頭正視宗越:你想說什么? 宗越氣定神閑:我只是想起那日你問我的話。您看慣自以為飛升就是平步青云始端的下界修士,不知道曾經的您,是否也是? 中千界的輝煌和大千界的落拓,少有人能接受其中的落差。 攤主目光停駐在她身上,忽然笑了:你很閑? 宗越目光望向遠方:我不過身無長物,在這大千界舉步維艱,想求得您這位前輩庇護罷了。 和大千界生而為仙的修士不同,能飛升至大千界的中小千界修士,無不是才能天賦在原世界出類拔萃的。 我連自己都幫不了,更別提幫你。攤主冷冷地說。 就算在原世界天縱奇才又如何,入了大千界,就要按大千界的規則來。 修煉之徒,越往后越歧難,他們這種人,努力一輩子,都未必能勝過那些生為真仙的仙君之子們。 前輩您現在何境?宗越問。 攤主不答。沒想到他不答,宗越也不惱,靜靜凝視他,恭候他的答案。 攤主的冷臉到底沒繃住,答道:真仙境。 宗越面露微笑: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能讓你到金仙境,甚至位列仙君,你看如何? 攤主狐疑:當真? 宗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殿下,查遍了,沒有勘察到仙獸暴動的情況。一仙官打扮的男子拱手稟告道。 聽到他的回稟,原本閑適坐在巖石上的景燁英俊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而站在巖石下的弘毅仙君臉色則變得有些難看。 他帶來的人,零零散散地站在他四周。 景燁,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他溫文問道。 景燁跳下巖石,漫不經心,微微微笑了一下:姑父,我沒懷疑你。但若明后兩天,還是勘察不到仙獸暴動的險情,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在太川域這些手下的能力了。 他目光淡淡地掃過在場的仙官一眼,像是要把他們所有人的模樣記在心里。 弘毅仙君抿了抿唇,目光深沉:說到底,你還是懷疑我借故來太川域。要不然你也不會帶這些人過來。 這些都是崇陽域仙尊宮的精英,若非景燁,還真難有人能調得動他們。而且,在來密林之前,他們這一大批人馬,沒留下蛛絲馬跡。 我可沒這樣想。景燁打斷他,很自然地說道:我只是為提高效率,才大半夜傳訊讓他們過來。姑父不要誤會。 沒有誤會,也不會誤會。弘毅仙君語氣緩緩,隨后苦笑一聲,抬起頭道,你說的對,若今明兩天,還勘不到仙獸暴動,說明我在太川域的這些手下,確實能力有問題。我看到時候,不如把他們交給你處理。 仙君! 仙君! 耳邊傳來仙官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弘毅仙君不為所動。 倒是景燁笑容凝住,冷冷看了弘毅仙君一會兒。片刻后,他笑了笑,無所謂道:就按姑父說的辦吧。 弘毅仙君眸光微斂,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便宜侄子,早已不是自己記憶中的小屁孩,他有心思,有計謀,有地位,油鹽不進。既不怕和自己撕破臉,也不吃自己以退為進這一套。 天逐漸黑了。 我看夜深了就不安全,不如我們先打道回府,明日再來。景燁提議說。 弘毅仙君自然沒有拒絕。 回府的途中,景燁忽然停住腳步,對身后的眾人吩咐道:你們先進去,我去集市逛逛。 眾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回到太川行府里,弘毅仙君自然也沒有不同。不過進府的那剎那,他若有所感地回過頭,就見景燁凝著來時的路,雙手背負,姿態悠閑。 弘毅仙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宗越依著墻角站著,靜候半晌都沒見那位殿下離開,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你是打算在那生根發芽嗎? 直到調侃的聲音響起,宗越猜確定這位景燁殿下確實是將自己看清。 宗越緩步走了過去,低頭行禮:見過殿下。 景燁的目光越過她,望向遠方的天,沒什么表情地問:你躲在那干什么? 宗越頷首,語調輕柔:我晚歸回府,遠遠看見殿下和仙君一行人,怕驚擾到殿下,就于檐下躲避。 景燁冷哼一聲說道:太川行府為避監擾,特意在行府周圍布下隱藏干擾探視的法陣,非佩太川行府玉牌者不得入內。你才來一日,倒利用得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