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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燁輕笑一聲,直勾勾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地問:只不過是一份照料我的差事,也算機會? 見他饒有興致地接話而不是直接驅趕自己,宮服女子心情平靜稍許,從容答道:對殿下這種王公貴胄來說,不是。但對我這種人來說,是。 我入太川行府,就是為貼身照顧權貴之士以謀求自己的利益。如今,整個太川行府乃至崇陽府最最貴的人已站在我面前,只要照顧好他,我就有可能脫離太川域去崇陽域,我怎能不心動? 太川域已是位于中千世界之巔,是三千世界靈氣的匯聚地,但崇陽域,卻是位于世界之巔的之巔。那里靈氣充沛,甚至有時會伴隨著下界靈氣周期性的井噴,靈氣化雨。 聽聞只要沐浴一場那樣的靈氣雨,能瞬間從地仙實力升至天仙。 修仙是要耗費時間的。小千世界的筑基修士修煉到金丹,或許只要十年,二十年;中千世界的元嬰修士修煉到化神,卻有可能要耗費百年,二百年;而對于大千世界地仙們來說,以一個普通修士的資質,在其他域修煉到天仙,要耗費千年,兩千年,但在崇陽域,卻只要耗費一場雨的時間。 只可惜,崇陽域,非金仙不得入,除非,除非 宮服女子眸光灼灼地看著眼前這位昶雅仙尊的親侄。 如果是昶雅仙尊親侄開口準入的人,那自然可以。 景燁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他略一低頭,正巧對上宮服女子的雙眸,他愣了一下,隨后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關雎臺。只要你之后能稍稍讓我高看,我就下令準你入崇陽域。不過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問:你不會對每個來太川行府的仙君都這般說? 宮服女子連忙答道:怎么可能,這天底下,不是誰都有殿下的心胸,不是誰都能讓我直抒胸臆。今日之話,我只跟殿下說,也只敢跟殿下說。 景燁笑,隨意道:你倒是會給我戴高帽。 直到這步,所有的對話都如之前宋林在房內預測那般。宮服女子輕輕松了口氣,正準備回答這位景燁殿下的最后一個問題,沒想到殿下卻說:行了,你退下吧。收拾收拾行李,關雎臺的下人房,你隨意挑選一間。 似是見她沒有動靜,殿下蹙眉問:怎么,有問題? 宮服女子恍若驚醒,連忙搖頭,沒。 內心卻不由疑惑,拂曉她站在房門外時,明明聽管事讓她照顧的那個新來的叫宋林的仙侍對白璇說: 若是他追問你這話是別人教的,還是你想的。你就答,別人教的如何,自己想的又如何,站到殿下面前說這番話的勇氣,終究是我自己的。 前面所有的對話她的猜測到,為什么偏偏最后這一句她猜錯? 她斂衽行禮,匆匆離去。還沒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景燁就聽到身后又傳來一聲怯怯的殿下。 他轉過身,就看一穿白色宮服的女子鼓起勇氣道:我是來自薦的,我想求您收我做您的侍女。 她的語氣是堅定的,眸光卻游移不定,一副心虛模樣。 景燁:又來? 他語氣凌厲:我不知道你剛才聽了多少,但這種事,第一個做的是天才,第二個,只能叫蠢材。 他說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徒留白璇站在池塘前呆愣。 * 那個叫桃枝的仙侍到最后也沒來,倒是某個仙侍匆匆過來在馮管事耳邊耳語后,宗越聽馮管事冷哼道:我說怎么不在青桐臺,原來是攀上關雎臺那根高枝。 那仙侍又低語幾句。馮管事道:追究,如何追究?景燁殿下誰都看不上,如今卻看上她,我們該感謝她才是。 她吩咐那仙侍幾句,轉頭溫和地對宗越說:桃枝她被殿下看重,調去關雎臺,今后教不了你。我派別人教你。 宗越若有所思。關雎臺,這么巧?雖心底疑惑,她面上依舊維系溫婉模樣,頷首應道:好。 跟在新姑姑身后進入青桐臺殿門時,正巧遇一水紅色宮服仙侍匆匆而過,見到宗越,她停下腳步,駐足幾秒,慌亂的眸光中閃過心虛,卻很快低頭匆匆離去。 那就是桃枝。新姑姑道,說起來,仔細看,你們倆眉眼,倒有幾分相似。 宗越:是嗎? 新姑姑道:是。當初弘毅仙君正是因桃枝眉眼神似他早逝的親妹,才挑選桃枝去青桐臺服侍他。如今桃枝剛走,你就來了?;蛟S對弘毅仙君來說,這也算一大慰藉。 宗越沉聲道:在下蒲柳之姿,當不起和仙君扯上聯系。 若真肖似親妹,視若慰藉,怎舍得讓她當仙侍服侍自己。還是在這數年間才來一次的太川行府青桐臺。 沒想到等見到弘毅仙君,弘毅仙君竟看著她直接愣住,莞妹。 宗越也蹙眉,玄懿仙尊? 宗越前世為韜光養晦,深居簡出,少與修真界、仙界中人打交道,卻對這位仙尊印象頗深。記憶里,林澤之所以能統一兩域自稱仙帝,這位在林澤稱帝前仙界最尊貴的玄懿仙尊出力許多。但令宗越奇怪的是,她曾數次察覺這位玄懿仙尊以一種復雜而膽怯的目光凝視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