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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要放她出去?青鳳問。 怎么可能?宗越譏諷道,她與我雙體一魂,將她放出去,跟那些將自己的命門交予他人的蠢貨又有何區別? 在青鳳驚詫的目光中,這具新生的宗越被宗越沉尸在心湖的湖底。隨后,在月光的照映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結上厚厚冰層。 不出意外,除非我死,否則她絕不會降臨人間。 * 不知道為什么,我今天一看到你,總覺得你和昨日大有不同。宮服女子道。 宗越原本在穿靴,聞言唇角含笑,抬起頭笑盈盈看向宮服女子:是嗎? 她笑意溫和,眸光柔善,在這溫善視線的注視下,宮服女子卻不知為何內心莫名緊張。 或許是錯覺吧。宮服女子拂了拂左胸膛,猶豫了會,鼓起勇氣問道:是發生什么高興的事嗎? 今日的她看起來比昨日釋懷許多。 宗越淡淡一笑,算是吧。眼看宮服女子企圖追問,宗越岔開話題道:說起來,你想好怎么接近景燁殿下了嗎? 宮服女子一愣,老實答道:沒有。說來慚愧,你好心指點我,我卻還沒想好如何利用這份指點?;蛟S,我可要去求管事姑姑,送我去照顧景燁殿下。 等到了景燁殿下面前,她自然有機會展示她的野心性情。 宗越不想打擊眼前這位女子,卻還是輕輕笑了下,提示道:被挑選獻上,和主動出擊,可大有不同。 宮服女子眸露不解。 宗越道:你現在就去。他若問你,你就答。 直到宮服女子的身影走遠,青鳳才現身問:主人,我不懂你為什么要幫她? 宗越淡淡一笑:怎么算幫?那位殿下說他看不上我,我只是想證明,隨便是誰,我都能讓他看上。 * 仙界卯時。 天才剛亮,馮管事看著早已準備齊全在興寧坊主殿靜候自己的宗越滿意點頭。 按太川行府的規矩,仙侍們卯時二刻才到興寧坊主殿集合,沒想到宋林來的這般早。 宋林,這么早你就來了? 宗越淡答道:今日是我第一日當差,不敢耽誤。 好。馮管事道,正好趁這空閑時間,我跟你說說這太川行府的規矩。等再過半個時辰,桃枝過來,你就跟她去弘毅仙君暫居的青桐臺當差。 宗越頷首,嫻靜垂眸聽取馮管事的教誨。 隨著卯時二刻的接近,興寧坊主殿人逐漸多起來。大多在馮管事面前打個照面就離去。眼看卯時三刻都已過去,桃枝還沒出現。馮管事的臉逐漸變黑。 她隨手招來一名仙侍,去青桐臺問問,桃枝姑姑在哪? 轉過臉對宗越道:你再等等。 宗越:好。 沒過多久,那仙侍回來稟告說桃枝姑姑并不在青桐臺,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去哪。 馮管事疑惑地走來走去道:桃枝為人做事向來盡心盡力,弘毅仙君來太川行府數次,都是由她于青桐臺侍奉。怎么這次,卻莫名失去蹤跡? * 天才微微亮,景燁就已坐在庭院中的景觀池塘前喂魚。 撒下一把魚餌,無數色彩鮮艷活蹦亂跳的錦鯉魚從水底越出,張大嘴夠食魚餌,金燦燦的鱗片在旭日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撒下的餌食很快被錦鯉群吞食,一個個饑腸轆轆似的聚攏在一起仰天張嘴。 景燁得了趣,將手中剩余的魚餌一撒而空。 魚群水草般纏繞在一起,又在叼食后潮水般散開。 不知為何,景燁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看過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和姑姑一樣擁仙人之姿,姿容貌美,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絕色。卻也和姑姑一樣,脾氣秉性如山澗流水,籠中之雀,沒有棱角,柔弱無依。 早在親眼目睹姑姑為愛將崇陽府的權利一點一點下放給姑父時起,景燁就發誓,他日后,寧愿尋包藏禍心追逐錢權的禍水,也不愿同姑姑這般柔弱無主以夫婿為先的賢妻良母為伍。 女人有千百種姿態,賢良淑德最不可。 殿下。 身后傳來女人清脆的嗓音,打斷他的沉思。 他回過頭,就見一宮服打扮的女子正靜靜地站在他十尺之外,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她手里還攥著一方手帕,此時已被揪得不成帕形。 何事? 那宮服女子深吸口氣,迎上景燁的目光道:聽聞殿下正滿太川域尋找貼身侍奉的仙侍,我這次來,是毛遂自薦。 景燁恢復在外人面前的漫不經心,淡淡然地抬起眼,施施然拖長語調問:我平生不愛其他,唯好美色。你覺得,以你的姿色,我能看上你? 他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上下審度宮服女子,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宮服女一陣緊張,但很快就想起先前宗越在屋內的教導。 宮服女子磕磕絆絆,卻還是將宗越教導的話道出:殿下胸有丘壑,斷然不會同常人般僅以美色看人。就算將整個太川域的女子全叫在殿下面前,也未必有殿下能看得上的。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自薦嘗試?或許,看在我這份勇氣面上,殿下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