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書迷正在閱讀:玉無香、我靠位面客棧富甲天下[美食]、當女主改拿反派劇本、斷更后我被攝政王拽進了書里、[七五同人]半江秋月一江春[鼠貓]、[綜漫]我和綱吉君結婚的第三年、咸魚法師生存日志[穿書]、[綜武俠]每一世都是丫鬟命、穿書拯救年代文圣父男主、仆人都是未來大佬怎么破
為了刺殺他,冒頓可能制造出自己不在場而派人保護他的假象,但絕無可能搭上呼衍樂的一條人命。 畢竟,呼衍樂的身后是整個呼衍部和休屠王,冒頓再有野心,也不能不有所忌憚。 見他現下遭受了深重打擊的模樣,看來他的大閼氏當真遭遇不測,莫非,刺殺之事并非他所為,又或者,這一切只是巧合? 最大的可能性,或是冒頓在故意離開之時碰巧遇見呼衍樂遇害,順理成章地為他的不在場提供了充分的理由。 說到底,頭曼還是信不過自己這個大兒子,以為除了他,單于庭再不會有第二人這么急著要他的老命。 現下,比起呼衍樂的命,顯然他的命才更為緊要,只見頭曼重重呼出了一口氣,勸了句:人死不能復生,太子莫要太過悲傷。繼而又試探著問道:你以為,刺殺本王會是何人所為? 冒頓一直在等頭曼發此一問,扳回被動之局,遂緩緩止住哽咽,右手叩胸鄭重道:父王,兒臣一時說不準是何人所為,但請父王準許兒臣徹查此事,兒臣定要抓出那膽大妄為,居心叵測的幕后之人! 頭曼微微瞇眼,想要看清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有幾張面孔,幾張是真,幾張是假,發覺徒勞無功后,暗自感嘆自己當真老了,眼花得竟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透了,又或者,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 頭曼點了點頭道:好,本王準了! 一旁,此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烏日蘇緊咬起牙根,握緊的雙拳不住顫抖著。 事情的發展又一次跳脫出他的計劃,朝著失控的方向而去。 頭曼信了呼衍樂死于野獸襲擊的說辭,可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哥哥絕對做得出手刃發妻的事來,或許他早有防備,為了脫責,不惜對自己的女人下手。 看來他的結盟對象要從先前不堪用的昆邪王轉至休屠王處了。 頭曼信了呼衍樂的死因不是關鍵。 關鍵是要讓休屠王不相信。 這事,便沒那么容易過去。 蘭佩回到單于庭,等到天色黑透,既沒等來阿諾,也未等來冒頓。 于前兩日的熱鬧不同,今晚的單于庭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了平日里呼衍樂的挑釁和阿諾的聒噪,仿佛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靜得讓人心慌。 蘭佩實在坐不住,跑出氈帳想去找蘭儋,結果得知哥哥和父親都被單于招去了金帳,說是有要事商議。 要事,什么要事? 呼衍樂猝死之事? 蘭佩還要再問,正遇見父親的千騎長莫車清點完獵物走了過來,蘭佩趕忙迎上,問他可知道什么消息。 頭曼今日在秋獵時遇刺,所幸只是皮rou之傷,不過因太子事發之時不在場,又有刺客指認太子是幕后主使,于太子十分不利,再加上太子大閼氏今日突然死于非命,太子救護不及,休屠王一直在金帳中大鬧,要太子給個說法,金帳亂作一團,頭曼不得已,將兩位大人和其他王族招進金帳,從中調停。 莫車并無隱瞞,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蘭佩這才知道短短幾個時辰之中竟發生了這么多事,難怪單于庭無聲無息,原來所有的火力全都集中在了金帳之內,還都是沖著冒頓去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因為他趕來救了她。 縱然冒頓前世于她有仇,此一生,至少到目前看來,他對她極好,甚至今日為了她的性命安危,不惜孤身涉險。 所謂仇必報,恩必償。 若是既有仇,又有恩,那恩仇又是否可以相抵? 蘭佩習慣性地開始原地踱步,不顧秋夜草原上呼嘯北風穿透她單薄的夾襖,如同只有這刺骨的厲風,才能刺激起她清醒的斗志。 很快,她拿定主意,疾步朝金帳走去。 此時的金帳內,休屠王正發了瘋似地搖晃著冒頓的肩臂,讓他還回自己的女兒,一撥撥人上前將他拉開,卻被他一次次掙脫,再次沖上去。 怎么可能?她今早明明還是好好的,怎么不過半日,人就沒了! 他征戰半生,只這一個獨女,如今妻女都早于他而去,唯剩下他孑然一人,獨活于世。 這種錐心刺骨之感,比他任何一次在戰場上所受的皮rou傷都來得痛不欲生。 休屠王哭吼著,狀似瘋癲。 原本,他已接受了女兒被猛獸襲擊而亡的實事,結果烏日蘇突然跑來,提醒他此事諸多蹊蹺,或為事先預謀,聯想起自己所見女兒的殘破尸首,他覺得烏日蘇的判斷并未毫無根據,空xue來風。 這也是當初頭曼強迫他答應下這門親事時,他猶豫不決的原因,因他領兵突襲月氏,冒頓對呼衍部深懷敵意,又怎會善待呼衍部的王室女兒? 為了達成私利,必要時犧牲掉呼衍部的女兒,對冒頓來說,不過是扔了件舊衣服那么簡單。 思及此,呼衍逐侯愈加悲憤難平,竟開始上手捶打起冒頓。 頭曼冷冷看著金帳內的哭鬧吵罵不發一言,他今晚本欲讓冒頓在金帳內親審刺客,結果被呼衍逐侯這么一鬧,自己白日遇刺的事倒被暫且放到了一邊。 他了解呼衍逐侯的脾氣,非要待他將胸中怒氣撒盡了不可,不然,此時對他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