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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景心底一陣悲涼,看著從層層殺手之后逐漸走出的,他以為情同手足的顧承允踱步走出,一步步的走的很慢,像是早已經預定的之后的勝利,現在只不過是讓死前的顧淮景給自己找點樂子。 顧淮景眼底蹦出恨意,伸出手摸上涯邊一塊石頭便朝顧承允丟去,被他身前殺手用劍柄打回,他的舉動激怒了在場的殺手,他們紛紛露出一截佩劍以示警惕,又被顧承允揮手放下。 怕什么,現在的這兩人,只有兩個人,早就被你們打的失去了戰斗力,現在只不過是垂死前最后的掙扎罷了,也值得你們這么警惕。 那群殺手看著涯邊傷痕累累的兩人,從中出來一個殺手頭子,上前對顧承允抱拳回答:是,主子。 隨后揮揮手,命身后手下后退,顧承允奪過其中一個侍衛的佩劍,拔下劍鞘,朝著顧淮景走去。 你殺了我罷,放他離開。顧淮景見到顧承允如此作態,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之前種種全是他識人不清,他死有余辜,他不求自己能活下來,只求顧承允能放過自己身前人離去。 放誰離開?顧承允裝作不知道的左顧右盼,最后目光鎖定在方才被砍下的另一個人的頭顱:是他嗎? 顧承允! 放肆! 顧淮景怒不可遏,顧承允用更大的聲音將他壓下,隨后又緩緩道:尊卑又被,長幼有序,這么多人看著,你就這么叫我的名字,那我豈不是很失面子。 顧淮景感覺自己眼前的顧承允陌生的可怕,但為了身前之人,他還是耐著性子同顧承允周旋。 你聽我說,我知道我今日肯定走不出這座山,但這位兄弟是無辜的,他沒有傷害過你,也不是皇子不會對你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而且他深受重傷,也沒有能力傷害你。 顧淮景頓頓道:能不能看在我們昔日情分上,就放他走。 顧承允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顧淮景,劍尖指著顧承允笑的前仰后合,幾乎笑出了眼淚: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顧淮景啊顧淮景,你罵我涼薄,你說我殺人,但你同我還不是一樣,此二人都為保護你拼死拼活了,你竟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都是為你而死的,我原本只用殺一個人,現在迫不得已要殺三個人,我也不想的,是你逼我的。 顧承允! 顧淮景難以自制打斷了顧承允的話,他不想聽到他再說出什么更加難聽的話,最主要的 他偏過頭看自己左側的,已經身負重傷的人。 覺得顧承允的話該死的有道理,該死的明明就是他,偏還要牽扯進旁人,眼下他雖不知這兩人的身份,但是心底明鏡似的知曉,黃泉路上怕是這兩個小兄弟要陪他一同前往了。 不會吧。顧承允笑了半天,發現顧淮景一臉抱歉的看著身前人,他笑意猛收:不會吧,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顧淮景沉默著不說話,小腹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但卻無能為力。 顧承允沉下臉:他們是郁珩的人啊。 嘖嘖,我該說什么?該同情你?發生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命都要沒有了,自己卻渾然不覺;還是說你命好?就算是死生之際也有人替你兜著,若不是我提前知曉帶的人多,怕不是真給你逃走了。 顧承允冷聲道,回想起之前司馬丘來找他時候說的話。 【郁珩知曉你在望斷崖的計劃,并在那里派了人看守,你去時多帶些人】 【帶多少】 【暗影衛以一當十,你自己看著辦?!?/br> 哈哈哈哈哈。顧承允又瘋一般的笑:知道我的計劃,哈哈哈,暗影衛。他的笑容漸失,聲音陰寒:算什么東西,放心去死吧!我會好好的活著,詛咒你的。 顧淮景被顧承允這番話驚住,下意識轉頭望向身前人,那人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難堪的撇過頭,而這也恰好證實了顧承允的話。 你你們真的是郁珩派來的? 這話還沒問出口,提著劍的顧承允就已經逼近,很快便要斬殺顧淮景。 顧淮景閉上眼,等待著屬于自己的命運的降臨,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耳側突然響起一聲很輕很輕的聲音,那聲音淡的幾乎要消失,但里面滿是視死如歸的決毅。 殿下別怕,暗影衛不達任務,絕不后退。 顧淮景驟然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旋即那一片黑上出現一截冷刃,穿過那人的身體,就這里立在他眼前。 猩紅的鮮血順著劍刃,伴著雨水很快落下,落了顧淮景滿臉。 啊 啊啊啊 顧淮景感覺自己臉上都是溫熱,分不清是自己的淚水還是那人留下的血水,順著他的頭顱不斷滑下,流進他的口中,是苦澀的鐵銹的味道。 那股讓人近乎崩潰的味道讓顧淮景喉頭一熱,霎時涌出一口一樣溫熱的鮮血。 混蛋,晦氣。 顧承允眼看第一劍沒有殺死顧淮景,有些煩躁,用力將劍抽回,一腳將擋在顧淮景身前,遮擋著他視線的人踢下懸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