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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剛才募捐情況不錯,她這句話語氣藏不住的質詢。 怎么,凈手孤還要匯報?顧錦恪正生氣呢,悄悄揉個胸口還要被打擾。當即不客氣的懟回去。 顧錦繡神色一僵,然后笑起來:太女殿下說笑了,皇姐就是想讓殿下做個見證而已。 顧錦恪目光略過臺下正火熱的募捐:這不是看過了? 她沒有預想中的反應。 既不嫉妒,也無不屑,平平淡淡的。 顧錦繡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行了個禮:那就不打擾殿下了。 說著躬身退下。 顧錦恪頷首:別忘了我的牡丹就行。 三皇女顧錦繡的步伐就是一頓,心里郁憤更深。 但她仍然溫聲應了是。 顧錦恪輕笑一聲,晃了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三皇女的這次募捐無疑是成功的,女皇在朝會上,難得的夸獎了平時毫不起眼的三皇女顧錦繡,并賞了不少御賜之物。 顧錦繡也大大方方出來認了賞,不卑不亢,寵辱不驚。 眾位大臣才發現這位三皇女已經成長的溫和俊秀,頗有皇家氣度。 如果不是太女已經定了六皇女 下了朝以后顧錦恪原本想直接走的,被君后派來等候的內監一眼就看見了。 太女殿下!殿下! 顧錦恪回頭去望,一個清秀的小侍上來行禮:奴見過太女殿下。奴奉君后口諭,請殿下至景仁宮。 顧錦恪捻了一下手指,應了,轉道向景仁宮而去。 作為君后的殿宇,自然大氣精美,仆從來往儼然。顧錦恪走到殿宇門前,就見守著門的兩個小侍蹲身行禮,然后給顧錦恪掀開簾子。 顧錦恪跨步走進去,剛繞過價值連城的屏風,還沒抬眼,耳邊就傳來唰的風聲。 她身形輕晃一下,很快,一個茶杯擦著她的肩膀的錦袍邊緣摔落過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顧錦恪微微垂頭:見過君父。 君父?君后輕嗤一聲,倚在榻上的眸子輕瞇,一派慵懶華貴。 都敢躲了,太女果然是長大了,出宮建了府,翅膀也硬了。本君以為太女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個君父了呢。 顧錦恪沉默著沒說話,這么多年,她太了解這個做她君父的男人了。 果然她沉默著君后也沒有追究的心思。大殿里靜了好一會兒,君后好像自己過了這一茬,又想起她來:過來。 顧錦恪往前走幾步,到他的塌前站定。 君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問道:募捐之事怎么由老三負責? 三皇姐毛遂自薦,母皇親自吩咐下來的。 呵君后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王君人選你考慮好了嗎? 賢貴君的昭賢宮,賢貴君也正在詢問三皇女顧錦繡:你這次募捐的事宜辦的很好,得了陛下的夸贊和獎賞,對你的聲名也好,馬上就要擇王君了,借著這次聲名,你母皇也定會為你擇一個賢淑貌美的小公子的。 我收集了京城中頗有聲名的小公子畫像,你來看看,有沒有特別中意的,我私下同你母皇提一提,讓她許給你。 顧錦繡拳頭握了一下,心底頗為忐忑,跟著賢貴君走到桌子前,打開了那一卷卷畫像。 按捺著激動期待的心情,她想,她待會兒一定要裝作無意的把心儀的公子的畫像挑出來。到時候,讓父君去求了母皇。 讓她得償所愿。 賢貴君的手細白修長,他本來出身就是貴族世家,這些年里在宮里更是養尊處優,不過打開一幅畫,也是溫柔矜貴的。 顧錦繡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移動,慢慢看向畫像上的公子。 畫像上的公子面容清秀,神情溫柔,卻不是她心底那個,她的眼睛就暗了一下,只是看著目光征詢的賢貴君,她克制的搖搖頭。 賢貴君就溫柔一笑,拿起另一副畫像,緩緩展開給她看。 顧錦繡目光再次黯然下來。 如此幾次,桌面上的卷軸看完,竟是一個挑中的也沒有,賢貴君的眉間微蹙,溫柔的面容有些苦惱:我兒沒有中意的么。 顧錦繡抿抿唇,搖頭,勉強笑道:大約是沒有眼緣吧,也可能是太陌生了,兒臣想找個熟悉些的小公子也可。 看了半日卷軸,她敏銳的發現了,賢貴君給她圈定的擇偶范圍內,并不包含江家,或者說,并不包含朝中這幾個肱骨重臣的兒子。 她想,也許是父君疏忽了,所以只能這樣旁敲側擊的提醒他。 畢竟她能熟悉的貴公子,江墨就是其中之一。 賢貴君果然目光一亮:哎呀,是父君忘了! 顧錦繡眼眸一亮,期待的看著他。 就見賢貴君一拍手:還有我的母家的小公子呢。 顧錦繡眼底的光乍然熄滅,抑制不住的喊了一聲:父君! 她這樣異常的舉動讓賢貴君一愣,畢竟是他親自教養的皇女。平日里十分溫和,今日怎么如此失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