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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戎怔了怔,很快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想起那日貿貿然抓著人家的手,說要教她擒拿手,臉色一下變得復雜,半晌才結結巴巴回了句:不,不用客氣。 這一想真是憋屈,這不是證明自己眼瘸么!女的都沒給看出來!趙戎頗為懊惱,帶著食盒子爬上馬車,打開丟了一塊桂花糖蒸栗粉糕到嘴里,美食到嘴,一下子像是沖通了他的任督二脈,哪兒哪兒都舒坦了。他遲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由地大樂:誰說就他眼瘸,陶墨言不也是么!這么大一個姑娘站在他跟前,他也沒認出?;蛟S到現在為止,陶墨言都沒發現,宋二小姐和大街上的那個英俊小兄弟是同一個人呢! 心里揣著小秘密的趙戎突然有些得意,舉了舉手中的栗粉糕問:要不要來一塊?宋二小姐私家秘制! 若不是趙戎極力相邀,陶墨言決計不會爬上他的馬車,而此刻,陶墨言極端想要掐死一心要炫耀的趙戎。他黑著臉看了一眼那食盒子,譏誚道:女兒家的吃食,誰要! 不吃拉倒趙戎喜滋滋地吃著獨食,半晌像是忽而想起什么來,我說你長得也不差,有鼻子有眼的,雖然不及我玉樹臨風,但也不至于神憎鬼厭,怎么那個宋二小姐似乎特別不喜歡你?誒,這話我怎么說到這么順 因為這話你第一次見她時就說過。 陶墨言不由地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又沒見過她,她厭我作甚! -------------------- 作者有話要說: 趙戎小朋友真是炫耀黨呢~~~~哈哈。 第35章 虎xue 娘,您說二弟媳婦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微微閉著雙目,一手撐著頭歪在黃花梨圈椅上,一手纏著念珠。桌子上鎏金的蓮花模樣的博山里爐里點著蘇合香,煙霧裊裊升起,徒生了幾分安逸。 在她的下手坐著的袁氏此刻正是心急如焚,問了話只等著老太太回答。 這叫什么事兒啊。 自從那日金氏許了讓趙姨娘進門,大家伙兒都準備好看金氏大鬧一場,讓趙嫣紅知難而退,金氏也的確給了她們一個極好的開端,讓她們都以為好戲即將開場,選擇在賞花宴時抬小妾進門,讓她一進門便無人問津的確像極了金氏的作風,可是,然后呢? 袁氏嘆了口長氣,這個金氏,她是越發看不懂了。將趙姨娘迎進門后,安置在聽雪閣里,竟就再也不管。人家小妾進門,好歹還要給正房太太送杯茶呢,金氏倒好,隔天就稱病,不用趙姨娘到她跟前請安,更是關緊了院門,不讓院子里任何人隨意走動。 人是迎進門了,可是在她身邊伺候的,不是老太太的人,就是大房的人,問起金氏,金氏只說一切吃穿用度按照規矩來,三房付。規矩,規矩個屁啊,趙姨娘還挺著大肚子呢。袁氏整日提心吊膽,生怕照顧不好她肚子里的那個,回頭老太太怪罪,為此只能好吃好喝地供著,不說燕窩人參,就說平日的點心也都是錢啊,若是按照姨娘的吃穿用度,那些錢哪里夠? 這下真是好了,平白為自己添了一尊菩薩,金氏反倒成了甩手掌柜! 袁氏真是有苦難言,哀聲道:娘,倒不是兒媳心疼那些個錢,實在是旁人若是不曉得,還以為這姨娘是替我家老爺納的! 老太太微微睜了眼,趙姨娘如何了? 袁氏道:她袁氏想起頭次見到她時她那張柔柔弱弱的臉,金氏抬進門不喝她那杯茶,她大約也是心里難受,掐著帕子慢慢地拭淚,一抬頭袁氏都呆住了,只道,怪不得宋盛明能喜歡,就是那張臉,她瞧了都能心疼上一陣子。 算是還安分。雖然二弟妹稱病不見她,她每日一早仍舊去二弟妹的院子外站上個把時辰,每每又被二弟妹身邊的mama客客氣氣地勸回屋里。平日里不言不語地,只在屋里做些女紅娘,二弟妹性子倔,您得空還是勸勸她吧,既然人都進門了就別再端著了,若要這樣,當初又何必主動說要讓她進府? 她那是生老二的氣呢。老太太微微嘆氣。 那日賞花宴,宋盛明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好一會,讓金氏在眾人跟前失了顏面,那會她也跟著覺得丟人,原是想好好訓訓宋盛明,讓他要曉得分清輕重緩急,那會才知道,趙姨娘進門沒多久便覺得身子不適,是以宋盛明才匆匆趕過去,只是后來,大夫看完了趙姨娘,宋盛明有沒有再做什么,那真是只有他自個兒知道了。說趙姨娘如白蓮花一般純潔無暇,誰信呢,這樣的關鍵時刻,還不是耍了個心機? 袁氏也有些無奈道:二弟寵她也得有個底線。咱們府里人病了一向請的是林源修大夫,獨獨趙姨娘不同,非要請什么林遠秀。兒媳那日見他,面龐生的很,年紀輕輕的,能是什么名醫,可笑外頭的人都在吹噓,說林遠秀醫術遠勝林源修 老太太無動于衷地坐著,顯然有些膩煩了。袁氏心急,趕忙說道:聽說,二弟這幾日都宿在趙姨娘的房里,二弟妹還總把他往趙姨娘身邊湊。兒媳不是想多管閑事,兒媳只是想,二弟終究功名在身,現下雖無官職,往后卻未必,若是到時候被人說他生活不檢,寵妾滅妻,只怕影響了仕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