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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眸漆黑如濃墨,有些不似尋常人的眼睛。 而且近距離完全可以看到對方兩只眼瞳竟不一樣。 一只眼睛如黑曜石般,而另一只眼睛在對視上的瞬間,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那種黑不是正常人的眼珠子,而是帶著滲人的那種黑。 對方抬起手的時候沈拂衣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她身體猛地一沉,整個人就好像跟斷線的風箏一樣要飛出去。 可是飛到一半,身上那股恐怖的力量突然消失,沈拂衣腦袋一片空白,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能本能的伸手一抓。 伴隨著一聲脆響,她似乎從對方身上扯下來了什么東西。 沈拂衣懵逼地坐在地上,懵逼地攥著手里透著涼絲絲的面料,并不清楚這是什么。 難道是他老人家的褲子? 沈拂衣被自己的腦補嚇得一身冷汗。 她頭腦一熱,閉著眼頭也不抬地將手里的東西又往上一扯,然后猛地朝洞xue口沖去。 就在她要順利沖出去的時候,就被洞口一道看不見的禁制結界給彈了回來。 腦袋瞬間被撞得頭暈眼花,沈拂衣一手撐在墻上,內心發出了完了完了要死了的絕望聲音。 已經身隕了的老祖復活了! 沈拂衣尷尬緊張又害怕地摳了摳腳趾,她發現最恐怖的是,他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昨晚上舔了他一晚上! 沈拂衣轉過身去,看見坐在石床上的黑袍祖師,在日光下肌膚透著一種病態慘白,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氣色。 她一邊手摳結界,一邊強行冷靜轉移話題,您天賦異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對方唇角不知何時溢出一縷鮮血,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男人慢悠悠抬起眼,長發散落了幾縷在肩頭,襯得他面容近乎病態的蒼白。 所以你剛才都看見了是嗎? 沈拂衣:看見什么?她什么都沒看見! 對方語氣陰森地開口:過來。 下一刻,洞口的少女忽然一灘爛泥似的倒了下去,在他注視下變成了一張紙片。 男人面無表情地抬手,那紙片就到了他的掌心。 而洞口的禁制結界也早已不在。 男人垂眸捏著掌心的紙片,半晌忽然發出一聲陰沉的冷笑。 沈拂衣逃了,但沈拂衣又沒有完全地逃。 因為半個時辰后,她又回到了這個藏著大佬的洞xue里。 情況是這樣的,在她出去以后,路上飛快整理思緒的同時,也終于恍然大悟青唯祖師身隕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都沒能震驚修真界。 必然是因為他沒死,或者沒死透,就像她發現的那樣,出于某種原因或者忌憚那個大魔王薄意卿,所以青唯宗高層那群人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順利走到焚裂谷谷口的時候,撞見了守在谷口的那幾個小混混。 他們發現了沈拂衣金蟬脫殼以后,并沒有離開,而是料定沈拂衣在里面撐不過兩天,所以在谷口守著她,說什么都要把她逮住。 在被她得罪的青唯祖師和被那群混混逮住之間,沈拂衣再傻也知道要選前者。 前者好歹是名門正派領頭人,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弄死她吧。 沈拂衣:那她剛才那么瘋狂逃命一樣逃跑是為什么? 她甚至還浪費了一個大師姐給她的替身小人。 經過思考之后,她把原因歸咎于祖師他老人家的氣質實在過于陰暗,看起來不僅不像是什么正道人士,反而還有點像什么反派boss頭目。 所以沈拂衣回去以后,在男人面前行了個標準的宗門弟子禮節,語氣沒什么底氣道:弟子知錯。 只是她說完這句話很久以后,男人都沒有開口答復她半個字。 沈拂衣偷偷抬起視線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沒昏迷過去,而是一直在目光沉沉地望著她,讓她心口猛地一沉。 陰氣嗖嗖的山洞,氣質暗黑的老祖,以及在這種滲人的氣氛烘托下,沈拂衣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她猶豫要不要老實交出老底的時候,對方才緩緩開口哦了一聲。 這次男人的嗓音不似剛剛醒來時那般沙啞,反而是道很好聽的年輕人聲音,就像是山谷清雅林風拂過血腥兔子殘尸的感覺,少年感里帶著幾分陰森森的意味。 你錯在哪里了? 沈拂衣撫了撫手臂汗毛倒豎的感覺,心里一邊唏噓他老人家氣場的強大,一邊回答:錯在不該舔呃,吸您臉上的血。 對方繼續用那種奇怪的眼神陰沉沉地望著她。 沈拂衣:要不是眼神過于讓人害怕,她還以為他看上她這張臉了呢。 過來。 祖師他老人家第二次說這兩個字。 這次沈拂衣終于老老實實地乖巧湊過去了。 薄意卿看著她走到了離他不足一臂距離的時候,眼眸微瞇起幾分。 他緩緩抬起自己受傷的那只手。 即便他如今重傷,但要弄死一個青唯宗門下的弟子,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沈拂衣見狀二話不說主動上前把他手掌輕輕托起,然后在他掌心匯聚殺氣之前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治愈草藥拿出來啪地敷在他手掌心的傷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