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凈 第100節
“怎么了,不是說愿意被我關著,只是綁一會都不愿意了嗎?”宴云何硬聲道。 虞欽本想讓人解開雙手,卻抱住眼前正落淚的情人。 不想卻叫他誤會了,虞欽搖頭道:“我只是想抱抱你?!?/br> 宴云何沒有答話,更沒有給虞欽擁抱,他重新吻住了虞欽的傷口,舌尖舔過那道rou疤,像是溫和地安撫,又像炙熱的挑釁。 順著那道疤,宴云何將臉埋了下去。 白皙的指尖忽然用力地扯住束縛它的紅色腰帶,隱忍著將那布料揉得發皺。 無人再說話,只有急促的呼吸。 隱約有些含糊的口腔水聲傳來,卻被那放下的帷幔給擋住了動靜,不叫春色透出半分。 虞欽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不管宴云何是溫柔待他,還是懲罰般用牙齒故意去碰,都沒有作出抗拒的姿態。 這就像場獻祭,不管宴云何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飴。 可惜宴云何從來不舍得讓他疼,他抬起頭來,用紅腫脹痛的嘴角,吻過虞欽頰側的汗水:“約束之所以有用,那是因為有代價。虞欽,要是你下一次仍然不聽話,你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呢?” 不同上一次在牢獄那般粗暴,點點桃花香在這狹小的空間散開。 他按住虞欽的小腹,扶著那處被咬得發紅的地方,慢慢坐下。 虞欽仰起頭,急促地吸取著空氣中宴云何的氣息,才能勉強穩住聲音:“淮……淮陽想對我做什么,像今日這樣綁起來,關起來……都可以?!?/br> 宴云何笑了聲,卻沒對虞欽這話作出任何回應。 很快床帳便劇烈地顛弄著,晃動著,像是海水般肆意起伏涌動。 虞欽雙手受縛,全程掌握主動的,便是宴云何。 他緊緊盯著虞欽的臉,慶幸這人的眼睛仍然被蒙著,若不然他現在的表情絕對會嚇到這人。 那是恨不得貪婪地吞下一切神情,又因為愛而控制自己不要被黑暗侵蝕。 宴云何身體后仰,雙手撐在床上,腰腹上的紅袍,已經漸漸叫汗濕了一塊。 恍惚間好似聽見外面的仆役在通傳,說小周大夫來了。 宴云何直起微微發顫的腰,盯著身下虞欽因為聽到聲音而驚慌的臉,沒有說話。 仆役站在門外,小周大夫立在他身后,他再次敲了敲門,以為大人沒有聽見。 直到沙啞又曖昧的嗓音,遠遠地隔著距離,透過門的阻隔傳到室外。 宴云何讓小周大夫去偏堂稍等片刻,他還有事要忙。 小周大夫是經慣了風月的老手,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此人在忙什么了。 竟然迷得永安侯府的小侯爺白日宣yin,到底是怎么樣的絕色? 小周大夫摸著下巴走了,期間喝了不知道多少茶水,卻始終沒等到宴云何。 看不出來啊,小侯爺竟然這般厲害。 厲害的小侯爺看著他的絕色,輕聲笑道:“寒初,馬上就要叫小周大夫進來了,你何時才好???” 虞欽動了動手腕:“你給我解開?!?/br> 宴云何這回沒有拒絕,剛伸手扯開了那紅色腰帶,就覺天旋地轉,虞欽將他按在了身下,手扶住了他的大腿,順勢摸到那緊繃的圓潤,用力打開。 和剛才完全不同,近乎狂風暴雨,虞欽將臉埋在他的頸項,用力地呼吸尚不能滿足,只要咬住那寸皮rou,含在嘴中嘗到滋味,才能勉強壓下那股躁動。 “寒初?!毖缭坪坞p腿用力,扣住對方的腰身:“把你關起來不算懲罰?!?/br> 虞欽停下了動作,宴云何伸手摟住對方的后頸,指腹按在那脆弱的頸骨上,感受生命力在自己手里跳躍著。 “真正的懲罰,是我放開你?!?/br> 虞欽徹底僵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宴云何甚至能感覺到這一瞬間,虞欽的身體溫度都降了下來,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虞欽一把扯開了臉上的祈福帶,看著身下的宴云何。 宴云何臉上滿是情欲,一雙眼卻很冷靜,說明他此刻是認真的。 虞欽俯下身,雙手摟住宴云何的腰身,將人狠狠勒進自己懷里:“你不要我了嗎?” 宴云何承受著那過于用力的懷抱,卻沒有掙扎:“是你不要我,每一次,都是你不要我?!?/br> 將人綁著捆著,都不如在他腳下扣上恐懼的鐐銬。 宴云何伸手捧住他的臉:“但是你要是再丟下我,我也不會再等你了?!?/br> 他的思緒前所未有地清明,他不要做放其自由的愛人,他要將虞欽牢牢鎖在他身邊,不管用什么方式。 虞欽身體在顫抖,他感覺到了,卻沒有選擇安撫。 他閉上眼,叫身體的熱度將他徹底淹沒。 直至虞欽狠狠咬在他頸項的那一口,將他逼得睜開眼睛。 他對上虞欽發紅的雙眼,聽到對方壓抑地聲音:“不可以?!?/br> 宴云何沒說話,虞欽同樣沒再言語,他只是牢牢地按著宴云何,用盡全力需索這對方身上的熱度。 宴云何的一切,是這漫長的寒冬中,獨屬于他的陽光。 現在這人要把它收走了,因為他的任性,淮陽……不要他了。 在那害怕得近乎絕望的急切中,宴云何終于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虞欽,給予了安撫。 “從前我說過,你要是死了,我會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妻。但現在,我不想等那么久,要是有機會,我會向陛下求道圣旨,為你我二人賜下婚約?!?/br> 這一回虞欽沒有說他荒唐,斥他胡鬧,好像仍未從宴云何剛才那句松手中緩過勁來,他只是看著宴云何,半分都不敢挪開目光。 “你愿意嗎?”宴云何笑了笑:“真真正正,同我締結姻緣,相伴一生?!?/br> 仿若從寒潭之中終于被撈出來,猶不敢置信,虞欽執著地追問:“真的嗎?” 宴云何這回是真笑出聲了:“難道你現在想的不應該是兩個男人如何能夠成婚,日后會有多少流言蜚語?” “我不在乎!”虞欽道:“流言又有何懼,哪怕刀斧加身,我也不在乎?!?/br> 他只在乎宴云何,他不想被他拋下。 以什么方式都不行。 那瞬間他明白了宴云何的心情,恐懼的不是死亡。 而是在死亡背后,無法挽回的分離。 第一百零九章 小周大夫在偏堂足足等了快一個時辰,才候來了姍姍來遲的宴云何。 看清把小侯爺勾得現在才出現的美人模樣時,小周大夫險些摔了手中的杯子。 雖然確實是個大美人,但真正讓他驚訝的是此人身份。 這不是因為刺殺成景帝而被關在牢中的虞欽嗎?怎么會出現在宴云何的府??? 宴云何色令智昏不要命了?竟然這么堂而皇之地帶人出來,還讓他看診。 小周大夫不多時便出了一頭冷汗,宴云何見狀,就解釋道:“不用緊張,陛下知道他在我這?!?/br> 其實是不知道的,不過皇城司都知虞欽離了藥王谷,大概沒多久消息就會送到御前。 前段時間虞欽赴往東平之事,成景帝都沒降旨怪罪,想來這回進京,以虞欽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會叫旁人發現。 小周大夫這才松了口氣,不由想起近來京中盛傳的流言。 忍不住多看了虞欽兩眼,難道真如傳聞所說,這虞大人是陛下埋到姜太后身邊的一顆釘子? 姜太后如今是徹底失勢了,被囚于慈寧宮,半步都不可踏出,起初不是沒有人為姜太后求情,但成景帝對那些人的態度異常狠絕。 包括元閣老,不過是為姜太后說了一句話,便被成景帝扣了謀逆同黨的帽子,逼得元閣老自請罷官,告病在家。 便是小周大夫這種非朝堂中人,都能根據傳聞猜出現在朝堂是一片腥風血雨,而叫局勢變成現在這般的核心人物,現在就在他眼前。 見小周大夫忍不住看了又看,宴云何臉漸漸黑了:“他傷得是肚子,不是臉?!?/br> “是嗎,將衣服解開,我先看看傷處?!毙≈艽蠓蚬室獾?。 宴云何臉瞬間更黑了,本來小周大夫若不是表現得這般明顯,宴云何還不覺得有什么。 但想到小周大夫那些風流戰績,宴云何突然開始后悔,為什么要找小周大夫過來了。 況且這廝絕對猜到了他們剛才做了什么,若不然怎會滿臉打趣,特意觸他霉頭。 看過傷處,小周大夫道:“這不是恢復得很好嗎,沒什么大事?!?/br> 說完小周大夫沖宴云何眨眨眼:“但是虞大人手腕有點磨紅了,記得上些藥?!?/br> 剛說完,小周大夫就見這位自進來后便一直清清冷冷,沒有同他說過半句話的虞大人,脖子上逐漸泛起紅暈,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宴云何一把將小周大夫提了出去:“行了,就你話多!” 小周大夫哎喲哎喲地怪叫著:“誰叫你一點都不心疼人家?!?/br> “閉嘴,回你府上!”宴云何道。 小周大夫嬉皮笑臉道:“上次給你的那些藥用完沒,要不再給你點?” 宴云何忍不住了:“滾!” 送走了小周大夫,宴云何尷尬地回到虞欽面前:“看著雖然不靠譜,但絕不是亂傳話之人?!?/br> 虞欽:“你先前用的藥,是他給你的?” 宴云何干咳了聲:“嗯,那會沒什么經驗,怕鬧得你我都受傷,所以問他要了些藥?!?/br> 虞欽看了宴云何一眼,很難說清那是道什么樣的眼神,是些許無可奈何與縱容,看得宴云何渾身都麻酥酥的,忍不住湊了過來,蹲在虞欽身前:“方才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br> 虞欽垂眸望著宴云何期盼又緊張的臉,恍惚間想起在東平城前,憶起兩人最初時相遇的模樣。 “不悔?!彼p聲道。 宴云何專注地看著虞欽,自然沒有錯過對方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悵然:“那你怎么……不高興啊?!?/br> 虞欽握住宴云何放在他膝上的雙手:“我生來父母雙亡,祖母早逝,唯一的祖父也在八年前過世。虞府只剩下我與白茵,她對你我之事不會介懷。官場上我聲名狼藉,政事上更無建樹,但你與我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