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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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是不能。她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過去,這樣的經歷。不能。 “秦婉?!鄙蛄w之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嘆了口氣:“相信我,行么?” 秦婉轉頭,看向沈羨之。 他的臉上滿是倦容,原本桀驁不馴的眼神,此時卻染上了祈求的意味。他就那樣看著她,焦急又安靜地等著她的回答。 她心下一陣悸動,只好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她抿了抿唇,良久才下定決心:“沈羨之,不是我不信你,但是……” 秦婉話音未落,沈羨之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意外地看了過去,便見沈羨之捂著胸口,臉色痛苦又蒼白。 秦婉驀然想到,先前在官府門外,自己為了救李三為,曾直挺挺對著胸口給了他一掌。眼下他如此難受,莫不是那一掌,傷了他的心脈? 秦婉驚慌起來,手足無措地拍著他的背:“沈羨之,我去喊大夫!你堅持一下!” 她著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走,沈羨之卻拉住了她,艱難地說道:“外面到處在抓你,你現在出去,豈非自投羅網?”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好,如果不找大夫,延誤了治病時機怎么辦!”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br> “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 “婉婉?!鄙蛄w之扣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你連死都不怕,又為何怕跟我在一起?” 秦婉動作一頓,見沈羨之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個人,剛剛是裝??! 她生氣地拍開他的手:“沈羨之,你怎么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鄙蛄w之正色道,“我原先就說過,你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出了事,我也不會好過?!?/br> 秦婉抿了抿唇,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沈羨之確實說過這話,但她只當這是出于合作關系,是因為他倆有共同的目標。 她不愿去細想這話背后的含義,或者說……她不敢去想,說出這句話的沈羨之,究竟是什么意思。 “婉婉?!鄙蛄w之靠近了些,聲音放得很低,甚至帶了些卑微的祈求:“相信我一回,留下來別走,行么?” 秦婉心頭悸動,微微閉上眼睛。過去發生的種種,像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浮現出來: 丁府初見,他出手相助; 天香閣遇刺,他替她包扎傷口; 趙府遇險,他從石室將她救出; 漕幫對峙,也是他及時出現,才讓她平安歸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每次她需要的時候,他總能及時出現,救她于水火之中。 大約他們兩人,從一開始便糾纏在一起,之后越纏越深,如今再想扯開,已然晚了。 “沈羨之?!鼻赝駠@了口氣,“你可要想清楚了?!?/br> 沈羨之沉默地看了她半晌,忽然解下腰間佩劍,交到秦婉手里:“婉婉,這是皇上御賜寶劍,隨我出生入死,經歷過許多事情?!?/br> 他頓了頓,鄭重其事道:“今日我將此劍交于你,若我此后有任何對不起你之處,你便用這把劍,向我討回公道?!?/br> 秦婉垂頭看著這把劍,默了默,忽然道:“后院的葉子,我都修剪過了?!?/br> 這話沒頭沒腦,聽得沈羨之愣了一愣:“……什么?” “我的意思是說?!鼻赝裉ь^,對上沈羨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以后你要練劍,不必對著葉子。找我便是?!?/br> 沈羨之怔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秦婉的意思。他揚起嘴角,點頭道:“行,就這樣說定了?!?/br> 大概是怕秦婉反悔,他伸出小拇指,示意秦婉與他拉鉤。秦婉有些無奈,眼神卻染上絲絲笑意,也伸出右手小拇指,與他交纏在一起。 誰知沈羨之忽然挑了挑眉,轉手將她扣在手心,秦婉還沒反應過來,兩人便已經十指相扣。 “這樣才對?!鄙蛄w之笑了起來,神色竟有些難得的孩子氣:“每個手指都拉鉤了,你才不會反悔?!?/br> 秦婉扶額?!吧蛄w之,你幼不幼稚?” “只要有用,偶爾幼稚又有何妨?!?/br> “……我后悔了,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話?” “不能?!?/br> “你這是強買強賣!” “那又如何?你也可以強買強賣,我樂意接受?!?/br> “……滾?!?/br> “滾不了?,F在——我是你的人了?!?/br> 第52章 粉色身影 自從家中出事,這還是秦婉第一次回尚書府。她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邁步。 大門被貼了封條,因為多年無人清理,已經銹跡斑斑。周圍雜草叢生,門口的石獅也布滿青苔,不復往日神氣模樣。 牌匾早已被摘除,只留下黑漆漆、空落落的一個缺,像是一張大口,試圖向來人呼喊什么。 秦婉呆呆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這里原本是她的家,如今卻成了一處禁地。 門內便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有她爹、她娘、李三為、青姑……許多人留下的痕跡。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如今已成了無法觸碰的過去。 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不知該如何面對那些熟悉、破敗的景象,許久都沒有上前。 “若是為難,便不要進去了?!鄙蛄w之一直注視著她,將她的遲疑盡收眼底?!白寘前菜湍慊厝?,我進去找線索即可?!?/br> 秦婉默了默,還是搖了搖頭?!耙呀洶l生的事情,逃避也沒有用??傄鎸Φ?,對吧?!?/br> 沈羨之看著她,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叭粲X得不舒服,隨時告訴我?!?/br> “謝謝?!鼻赝癯冻鲆唤z笑容,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前走去。 她與沈羨之輕功都十分了得,借著旁邊一株矮樹的力,輕輕巧巧便翻進了府中。 府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砸碎的物件,雖然積滿了灰塵,卻還能看出當時的慌亂和凄慘。 秦婉默了默,穿過一地碎片,走到她爹往日最愛呆的書房。她憑著記憶,翻找書架的最后一層,果然在掉落一地的書中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這盒子十分不起眼,又被一大堆書擋著,所以當時沒有被查封的人發現。 秦婉拿出那枚玉佩,插進側面的小孔中?!翱ú痢币宦?,盒子打了開來??善婀值氖?,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薄薄的紙片。 秦婉仔細一看,那紙片是張書票,上面寫了她爹曾經借閱過的書目,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 秦婉和沈羨之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俱是意外。 秦尚書廢了這么大勁,連夜趕往侯府,就只是為了送來一張書票么?還是說,這張書票隱藏了什么重要線索? 秦婉將那書票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看到最后的落款,突然想起了什么。 工部的藏書閣? 她想起之前潛進藏書閣,遇到的那位有些奇怪的老人。 那老人獨自待在藏書閣,對她的出現也并不意外,甚至像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難不成,當年之事,那老人知道什么? “吳安?!鄙蛄w之也看到了那書票落款,略略思索了一陣,叮囑道:“去找蘇澤,將這張書票交給他,問問他能有什么發現?!?/br> “不用麻煩蘇澤?!鼻赝窠釉挼?,“藏書閣我認得,知道進去的路,我快去快回便是?!?/br> 沈羨之搖了搖頭:“你現在身份敏感,若貿然露面,保不準會被盯上,還是謹慎些好?!?/br> “更何況,”沈羨之看著她,眼神里情緒不明,繼續說道:“有個地方,我想帶你去看?!?/br> “哦?帶我去?”秦婉有些驚訝,但見沈羨之神色認真,便不假思索地點頭道:“聽你的?!?/br> 她本以為沈羨之帶她去的,會是與當年有關的地方,能找到扳倒陳公公的證據。 可誰知,展現在她眼前的—— 竟是一片墓地。 秦婉愣怔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瞬間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向沈羨之。 沈羨之默了默,低聲道:“他們二人……身份敏感,此處偏遠,平日少有人煙,想來更安全些?!?/br> 沈羨之說得委婉,秦婉心中卻一下子酸澀起來。 她呆呆地看向墓地,一眼便發現了其中一處新起的土包,上面沒有墓碑,只放了一枚精巧的袖箭。 是青姑親手制作,李三為用來聯系她的那枚袖箭。 秦婉咬緊下唇,只覺眼眶一陣發緊,眼前不自覺模糊起來。 她腳下發沉,一步一步拖著向前,呆呆停在那處新起的土包前。 她不能給二人立碑,連上香也不允許。于是她從旁邊扯了兩只狗尾巴草,編成互相環扣的模樣。 生前終究沒能走在一起,如今他們長眠地下,終于可以不必擔驚受怕,久久依偎在一起了。 如同這兩只扣在一起的草環,此后互相依靠,再也不會被外力分開。 她在墳包前呆立了半晌,轉身看向沈羨之,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李三為和青姑是朝廷欽犯,按照律法,不能入葬,更不能入土為安。 可沈羨之卻替他二人收了尸,還費心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將他們好好安葬。 他與李三為和青姑二人素無交情,卻愿意出手相助。在她情緒崩潰、無暇他顧之時,默默替她做好了一切。 “沈羨之?!鼻赝癯聊肆季?,緩緩出聲:“謝謝你?!?/br> 沈羨之凝視著她,沒有說話,只替她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發絲。秦婉心中悸動,別過臉去,正好看見吳安飛奔過來的身影。 她忙扯了扯沈羨之衣角,示意他往吳安的方向看去。只見吳安步履匆匆,手中似是拿著什么。 “侯爺,秦姑娘?!眳前矊⑹种袝鴥赃f過來,“按照秦姑娘交代,屬下將玉佩給了藏書閣那位老人,他便給了我這個?!?/br> 秦婉仔細一看,發現這本書冊有些眼熟,似乎正是她去藏書閣那日,那老人在燭光下閱讀的那本。 老人為何要給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