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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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呈現一邊倒的態勢,皇上順勢下令,剝奪了趙鴻善鎮國大將軍職位,交由刑部嚴查此事。 皇后久居宮中,原本與此事無關,皇上也并未追究??苫屎髤s自請去五臺山,為那些無辜死去之人祈福。 兵敗如山倒,自此,曾經權勢滔天的趙家,成了過去。 “誰能想到,那趙鴻善權傾朝野,如今卻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br> 蘇澤講這些事的時候,秦婉正在侯府后院修剪樹木。聽到這話,她頭也沒抬,只淡淡應道:“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本來就是人之常情?!?/br> 自上次從宮中回來,秦婉便一直待在府中。外面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是蘇澤告訴她的。 她也沒有再貿然進宮,而是耐心等待消息。她知道,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便唯有耐心和相信。 沈羨之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這一系列動作又快又狠,完全沒有給趙鴻善留下回旋余地。即便被禁足宮中,他也依舊打贏了漂亮的一仗。 “玲瓏姑娘,此事已經塵埃落定,你接下來如何打算?”蘇澤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要……離開侯府么?” 秦婉沒有回答,剪下樹上最后一片枯葉,扔在泥土里。她盯著那片漸漸融進泥里的葉子,默默搖了搖頭。 丁誠和趙鴻善先后落網,當年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但此事真的結束了么?當年那些離開的人,又何時能得到公正的評價? 秦婉沒想過別的,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先將身邊人安頓好。李三為和青姑跟隨她顛沛流離這些年,也是時候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至于她自己…… 不知為何,她每次想到以后,腦海中總會不自覺浮現出沈羨之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往下想,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秦婉抬頭去看,便見吳安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什么。 “玲瓏姑娘,你看這個?!眳前蔡^禮節,急匆匆將一張紙遞給了她。 秦婉接過一看,發現這是一張官府告示,大意是說,官府已查明金發塔事件真相,正在重新梳理案卷。若有當年無辜受累之人,可向官府申請銷案。 秦婉看到這里,心下有些意外。 申請銷案,便是將案底抹去、將刑罰撤銷,若此事真能成功,豈不是能恢復清白自由身?看不出來,朝廷竟如此坦誠。 正好,她本來就在想,如何替李三為和青姑謀個清白身份,讓他們去過正常人該過的日子。如此一來,倒省了不少麻煩。 秦婉將那告示收好,快步向官府方向趕去。 ****** 秦婉到的時候,官府門外已聚集了不少人。多半是看了告示,來找官府要說法的。 她沒聲張,只站在一邊,默默聽他們同官府的人說話。 其中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最是引人注意。 她兒子是當年工匠,被治了欺上瞞下的重罪,當街斬首示眾??墒聦嵣?,她兒子不過是臨時被人拉去,幫忙鑿了兩塊石料而已。 可憐這老太太,獨自一人替她兒子討要說法,堅持了這么多年,才終于看到了希望。 那官差記下了那老太兒子的姓名,給了她一張回箋,說是等官府確認她所說為真,便會替她兒子銷案。 那老太千恩萬謝,眼里淚水漣漣,惹得周圍不少人都感慨起來。好些原本觀望的人,都陸續來官差這里做了登記。 秦婉看了一會兒,見那官差登記得認真,回箋也蓋了官府紅印,想來那告示說的不假。原本的那點疑心,也終于消散了去。 她向后隱了幾步,剛想去找青姑商量此事,轉身卻瞥見,那兩人早已在一旁觀望。 她不動聲色地靠近兩人,冷不丁拍了下兩人肩膀,調笑道:“好巧??!” 李三為被嚇了一跳,見來人是秦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婉婉,你、你怎么也來了?” 難得見李三為吃癟,秦婉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么,我若是不來,你打算偷偷將青姑拐走么?” “你、你別瞎說!”李三為聽見這話,臉瞬間漲得通紅,偷偷瞧了青姑一眼。 一旁的青姑看向秦婉,笑罵道:“你呀,凈說些沒正經的!” 秦婉笑了起來,握住青姑的手,交到李三為手上:“李三為,我可把青姑交給你了,你若是敢對她不好,別說我了,我爹娘也不會饒了你?!?/br> 秦婉嘴上說得坦然,心下卻是既欣慰又不舍。 青姑曾是她娘的貼身婢女,因為能力出眾又忠心耿耿,被提拔為府上總管。 她娘身體不好,青姑一直貼身照顧,也正是因此,她娘才沒有經受太多痛苦。 而李三為是她爹的護衛,功夫不錯,更重要的是人很機靈,擅長打探各種消息。 兩人幾乎同時進府,大約是同期的關系,關系素來比別人好些。青姑持正端莊,李三為嘴甜有趣,一來二去,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兩人情投意合。就連她爹和她娘,都曾想給二人指婚。 后來家中巨變,家里散的散死的死,唯有青姑和李三為,一直陪在秦婉左右。對她來說,兩人不是親人更似親人,是她在世上的牽掛。 青姑與李三為相識許多年,經歷過繁盛、巨變、流離失所,如今便要修成正果。 秦婉是真心替兩人高興,也是真心希望兩人日后,能平平靜靜地過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趁現在人還不多,趕緊去吧,別讓青姑等太久?!鼻赝裥χ牧伺睦钊秊榈募绨?。 “得嘞!”李三為咧開了嘴,悄悄看了青姑一眼,理了理衣服,便昂首走向官府。 看著他輕快的腳步,秦婉心下好笑。她將一包銀子塞到青姑手中,便沒再打擾兩人這甜蜜時刻,擺擺手離開了。 她今日出門,還要去趟漕幫,把文書還給他們。她從懷里拿出文書,有些感慨地看了看。 說起來,此次能推翻趙鴻善,漕幫可謂是居功至偉。幸虧他們及時帶來淳縣的消息,才能借河灘白骨之事,一舉將趙鴻善拉下馬。 她的嘆了口氣,正要將文書重新收好,目光掠過文書的落款,忽然頓了一頓。 工部? 這趟漕幫去淳縣,是替工部辦事?怎么沒聽蘇澤提起? 她皺了皺眉,重新將文書一行行看起來。 之前消息來得突然,她急著將此事告訴沈羨之,并沒有將這文書仔細研究。如今細細看起來,竟發現這落款頗有些奇怪。 按漕幫的說法,他們是受人委托,要去淳縣運一趟石料。從落款看,委托的人正是工部。 可問題是,最近淳縣并沒有工程要動工,因為趙鴻善貪污曝光,連修建河堤一事都停了工。 在這個節骨眼上,工部為何要向淳縣運送那么多石料?更何況,此事蘇澤竟完全不知情,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他竟對工部之事,如此不上心? 秦婉眉頭緊皺,轉身看向官府。 李三為正在與官差說話,應是在溝通撤銷案底之事。不知他說了什么,那兩個官差忽然起身,對著李三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眉頭皺得更深,心下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為何別人都只是在官府門外登記,拿到一張回箋便可回家等消息,李三為卻要被請進府衙里? 她盯著那兩個官差,突然看見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秦婉心頭猛然間警鈴大作。 蘇澤對淳縣之事毫不知情,也許并不是因為他不夠上心,而是因為,他根本無從知曉。 換句話說—— 委托漕幫去淳縣的,也許根本不是工部! 如果說,有人借工部名義,故意讓漕幫去往淳縣,故意讓漕幫知道白骨一事,而且算準了漕幫會將白骨的消息告訴她。 那這一切,根本就是個早就設計好的局! 如果白骨一事是個局,那推翻趙鴻善也是個局,而如今借官府名義替當年之人撤案,不也是個局?! 秦婉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心頭驚慌起來。若真是這樣,李三為豈不是自投羅網? 正在此時,身前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你們干什么!” 她猛然看過去,便見那兩個官差拔出了刀,直直刺向李三為。李三為躲閃不及,身上已經被刺了兩刀,渾身沾滿血跡,“啪”一聲跪在了地上。 秦婉瞳孔驟縮,抬腳便要沖過去。 身后忽然有人猛然拉住了她,聲音焦急又低沉: “別過去!” 第50章 全都是局 秦婉知道拉住她的人是誰,此時根本無心理會,頭也沒回便向前沖。奈何被身后之人死死拽住,根本動彈不得。 “別攔我!”秦婉咬著牙,低低吼了一聲,試圖用力掙脫。 沈羨之控制住她的動作,壓低了聲音快速說道:“那些人是沖你來的,你現在過去,只會讓他們更加危險!” “危險?”秦婉低吼道,“還有什么比現在更危險么!” 沈羨之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知這附近有多少埋伏?你看見的那些人,全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話音剛落,那些官差果然怒喊道:“來人!捉拿朝廷欽犯!” 這一聲令下,原本普通的人群忽然變了副模樣。那些人扯下身上的粗布麻衫,里面露出的竟是全副武裝。 連那個淚水漣漣的老太太都換下了可憐模樣,手中拄著拐杖,直挺挺又惡狠狠地瞪著李三為。 秦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老太太,渾身都顫抖起來。 都是假的。告示是假的,官差是假的,連那個老太太也是假的。一切根本就是個提前設好的局,目標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幾個! 李三為看著眼前場景,愣怔了片刻,隨即突然大聲笑了起來:“說什么為民請命,說什么含冤昭雪,原來都是騙子!” “李三為!”那官差盯著他,臉上露出陰險又惡毒的笑容:“只要你肯交代同伙在哪里,將功抵過,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李三為冷笑了幾聲:“我李三為何罪之有,何須抵過?” “大膽!”那官差怒視著李三為,大聲斥責道:“身為朝廷欽犯,不僅不思悔改,還口出狂言!來人,把人帶下去!” 秦婉心道不好,若是李三為被這些人帶走,哪里還能有命? 她心下一急,握住袖箭便要出手。 誰知那李三為看見她動作,突然站起身來,直指著那官差罵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李三為從來沒有什么同伙!不像你們,都是朝廷的走狗!” 那官差氣極,舉起手中長刀便要刺去,被李三為一個閃身躲過。奈何他有傷在身,沒幾個回合,便被那官差拿住。 “這李三為意圖謀反,罪不容誅!”那官差大聲喊道,像是要給自己的行為正名,“此人決不可留!” 秦婉聽見這話,臉色頓時青黑。她再也等不下去,猛然回身,一掌擊在沈羨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