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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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蛾姑娘,我說了,待梁國封地被占領,你與皇上的交易失敗,契約反噬,你會死的?!奔厩嘧潦掷锬弥鴤銈?,再次認真地對燭蛾說。 “那又如何,我又不會斷開與梁幸的交易?!睜T蛾的聲音尖利,“飛蛾的宿命,不就是無畏撲火,直至將生命燃燒殆盡嗎?” “我會留下你的神識?!奔厩嘧凛p嘆一口氣,“我也會為你攔下契約反噬的能量?!?/br> “你有這個能力?”燭蛾眸中的殺意未消。 季青琢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燭蛾從這一瞬間開始,就開始欺騙她了。 燭蛾沒有告訴季青琢一個很關鍵的信息——即便她知曉,若是告訴季青琢這件事,她可以利用她的能力真的將她救下。 但她不畏懼死亡,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向季青琢求助,她便不是邪魔了。 邪魔是不可能被馴服的,季青琢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燭蛾又尖利地笑了起來,她的雙袖展開,飛身而上,直直朝季青琢撲了過來,她討厭修士,就算是季青琢也一樣。 她要殺了她。 季青琢手里傘傘撐開,往后疾退,傘傘旋轉著蕩出的氣浪將燭蛾拋出的鱗粉吹開。 燭蛾見那紅傘展開,眸中閃現一抹恐懼,邪魔之間沒有同族相護的觀念,所以邪魔也懼怕荒蝕,邪魔對傘這種武器的恐懼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傘,一個修士,也敢用傘!”燭蛾高聲喊道,那尾音拉長,愈拉越高,音調幾乎要撕破耳膜。 而季青琢站立在傘下,也看到了燭蛾真正的樣子,她是一只巨大的飛蛾,現下那嘴巴張開,只露出長長的口器,震蕩著尖叫。 所幸傘傘將這些尖利的聲音盡數攔了下來,季青琢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閉上眼去。 閉眼對她來說并不意味著完全喪失了視覺,季青琢用耳朵捕捉外界信息的能力比視力還要精準,燭蛾吼叫出音浪的高低搖擺變化,讓季青琢很快確定了她的位置。 傘傘擊出,自繪制著春日落花的傘面上傾瀉而下紅色血泉,它們朝燭蛾包圍過去,直直擊中了燭蛾生著假眼紋樣的翅膀。 燭蛾在花燈會那晚也被沈容玉身體延伸出的紅色血泉傷過,她熟悉這紅色血泉攻擊的方式,燭蛾心想果然,那晚就是她帶著這把武器前來。 季青琢對傘傘的控制極其精妙,她撐著傘,在大殿內的紗幔間回旋,避開燭蛾的爪擊與鱗粉,聽著她發出的聲音,控制傘傘上的紅色氣流將她纏繞。 燭蛾想象不到,一個修士竟然也會使用如此邪惡的法寶,那紅色血泉纏上她的身軀,她感覺自己被千百萬柄鋼刀撕扯著軀體。 疼,疼極了,但她無法叫出聲,因為紅色血泉毫不留情地抵住了她的喉嚨,似乎只要她發出任何不適的聲音,他就會直接取走她的性命。 燭蛾想,眼前這女子真是佛口蛇心,她騙她,似乎更加心安理得了。 季青琢見燭蛾不再反抗,只控制著傘傘將燭蛾拋進了紙燈籠里,燈籠封上,鏡陣開啟,是最強的保護,亦是最堅固的牢籠。 她不知道傘傘能造成多大的破壞——她只覺得這把傘是一件正常的法寶,收了傘,她在燭宮的大殿內盈盈落下,睜開了雙眼。 手中燈籠里的燭蛾還在紙燈籠里四處亂竄,試圖逃出。 她一開始就在算計季青琢,而季青琢傻傻地被她騙,傘傘也不會放過她,給了她一些苦頭吃。 季青琢的法力只剩下一點,她一手拿著傘,一手提著燈籠回了幽竹苑。 沈容玉等候在院內,他知道季青琢能安全回來,因為她帶著傘傘,就相當于將他帶在身邊了。 “回來了?”沈容玉在院內泡了一盞清茶,他看向季青琢。 季青琢把裝著燭蛾的燈籠抱著,踮起腳來,掛到了堂屋外的走廊上,夜風吹來,燈籠搖搖晃晃,燭蛾在內里左突右沖,始終無法脫身。 “嗯?!奔厩嘧翍寺?,她法力消耗過多,有些虛弱,只坐在了沈容玉身邊。 沈容玉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腕,幫助她恢復法力。 “這發條可要擰緊了?!鄙蛉萦裾f。 季青琢將桌上的熱茶捧起,抿了一口,她點了點頭。 她有些累,因為燭蛾一直在拒絕她。 “這樣有趣嗎?”沈容玉溫聲問她。 “不太有趣?!奔厩嘧粱卮?,因為燭蛾的抗拒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邪魔就是邪魔,燭蛾不可能被馴服,梁幸如此天真,季青琢也同樣天真。 沈容玉抬手,將季青琢落在頰側的鬢發撩起,替她別到耳后,他沒再言語。 在孟遙嵐派出修士占領梁國封地的那一刻,此事便無法挽回了——這注定是一場悲劇,季青琢如何努力都不會有用。 沈容玉不忍心告訴她的真相,而季青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帶回了怎樣的一只壞種。 次日午后,果然有情況發生,孟遙嵐來到宮中,她在皇宮外的白玉廣場上要求面見梁國皇帝。 季青琢抱起裝著燭蛾的紙燈籠,往那廣場趕去,沈容玉亦是與她一道前去。 白玉廣場上,孟遙嵐身著一身火紅色的衣裳,在雪與玉的地面上,仿佛雪地上的紅花灼灼,又像封在玉石之下的血跡。 梁幸今日下朝時,聽聞封地的將領已經完全被孟家的修士控制住了——他們是凡人,修士想要對他們做什么,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看見孟遙嵐,梁幸的眸光是一派平靜——他沒有絲毫的恐懼。 “皇上,這雪都內邪魔肆虐,應當與你脫不開干系吧?”孟遙嵐問道。 “宮內的燭蛾是我護下,至于其他的邪魔,與我無關?!绷盒页谅曊f道。 他的面容儒雅柔和,說話也不緊不慢。 “皇上,你相信有凡人可以忍得住不與燭蛾產生交易嗎?”孟遙嵐又問。 “我不知什么交易……”梁幸否認了。 孟遙嵐開啟通訊用的水鏡,在水鏡的另一側,有幾位修士與封地將領對峙著,他們面對著一張桌子分坐兩方,桌面的正中央擺著一方印鑒,正是代表封地歸屬權的憑證。 “既然沒有交易的話,我們孟家的修士暫時拿走這印鑒,你應該沒有意見吧?”孟遙嵐又問。 季青琢聞言,提著紙燈籠的手攥緊了,她知曉違背契約的代價,與燭蛾交易的雙方是共同體,按照目前對燭蛾習性的認知,違背契約之后的反噬能量是先傳遞到燭蛾身上,而后便會順著燭蛾傳到梁幸身上。 若她不攔下,只要孟家修士拿走印章,燭蛾與梁幸必死無疑——在大多數人眼中看來,他們死有余辜。 但是季青琢現在用結合了鏡陣的紙燈籠將燭蛾護在其中,等于是切斷了反噬能量的傳遞,按照計劃,她可以保下燭蛾與梁幸兩人。 第106章 106% 沈容玉站在季青琢身側, 他低眸,看到了季青琢攥緊燈籠的手。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季青琢略微愣神, 她抬眸,看向沈容玉的肩頭,在他的肩膀后不遠處,是冬季將融的冰雪, 還有枝頭的新綠。 春季即將來臨。 “反噬能量到燭蛾身上,我用鏡陣保著燭蛾, 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發生?!奔厩嘧磷匝宰哉Z地說道。 沈容玉看向伏低在紙燈籠里的燭蛾,他想, 本應是如此, 但他了解邪魔, 在季青琢拿著傘傘去找燭蛾的時候, 他就看出了燭蛾對季青琢有所隱瞞——具體隱瞞了什么, 他并不知曉。 他們所站立的地方是梁國皇宮的高塔之上,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白玉廣場, 而那邊孟遙嵐與梁幸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梁幸負手而立,他似乎并不懼怕孟遙嵐的威脅,他沉聲說道:“即便是修士,也不能隨意攻占其他國家的封地, 你們如此行徑, 與邪魔有何區別?!?/br> “孟家家主遠霧真人為了鎮壓荒蝕, 現下還被封印在緣斷樓之下, 遠霧真人的臉面都要被你們這些后輩丟光了?!绷盒沂欠踩?, 只聽說過一些有關遠霧真人的傳聞。 孟遙嵐聞言, 竟是笑了, 她清冷精致的臉上出現一絲憐憫的笑容:“我想,你并不了解她?!?/br> “你若沒有與燭蛾交易,這印鑒由我族中人暫時保管,并不會發生什么事情?!泵线b嵐的計劃很清晰,“若你與燭蛾有了交易,這違背契約的反噬能量會先將燭蛾殺死,再將你殺死,與邪魔為伍的凡人,也應除去?!?/br> 梁幸此時倒是意外的冷靜,他凝眸看向孟遙嵐:“孟姑娘若要拿,便直接拿走?!?/br> 季青琢一直在觀察著梁幸的表情,當她發現梁幸從始至終都心緒平靜,甚至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淡然時候,她就明白此事并沒有那么簡單。 她攥緊手中的燈籠,只在高塔上喚了孟遙嵐一聲:“孟姑娘?!?/br> 孟遙嵐聽到了她的呼喚,她一向禮貌,敢于直視他人的目光,因為在視線相觸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被誰壓倒過。 但此時面對季青琢的呼喚,她竟然如以前的季青琢一般,避開了她的目光。 孟遙嵐側過頭去,微笑著問季青琢道:“季姑娘有什么想說?,我與你同時爭奪殺死這燭蛾的權力,現下你不會因為我的進度快一些便阻攔我吧?門內考核,公平競爭,季姑娘可以去找別的邪魔了?!?/br> 她三言兩語,便將季青琢此時的堅持變為她只是為了功利在爭搶殺死邪魔的功勞,此時,一直安靜留在紙燈籠里的燭蛾也在燈籠里沖撞起來。 就連梁幸也抬起頭來,看向了季青琢,他注意到了被季青琢保護在紙燈籠里的燭蛾,在這一瞬間,他的眸光暗了下去,只啞著聲道:“這位姑娘,麻煩你將燭蛾放了,若孟姑娘想要拿走封地的印鑒,就讓她拿走,你……切莫傷害燭蛾?!?/br> 梁幸記得季青琢,但他對她印象不深,現下看到季青琢也是修士,他才反應過來早有修士對燭蛾虎視眈眈了。 在他眼中,季青琢與孟遙嵐是一樣的人。 季青琢張了張唇,她嘴笨,不會說話,方才呼喚孟遙嵐,不過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暫時用控魂之術讓她放棄拿走封地印鑒。 控魂之術修煉到巔峰,不止是能通過雙眸對視控制他人,更能通過五感之一的任何一種感知控制敵人,季青琢現在并沒有意識到控魂之術有多可怕。 若將人的五感剝奪,那此人也與死人無異了,逃避控魂之術,不是避開目光便能解決的。 沈容玉不記得修煉空間里發生的事,所以他不知道季青琢會使用控魂之術,在他看到季青琢往后倒退兩步,閉上眼搖搖頭的時候,他就抬起了頭。 前幾日將黑影引到雪都城內,他就是用的控魂之術蠱惑之,這行動風險極大,所幸他成功了。 他知道此時暴露自己并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季青琢此時并不開心。 在宮墻外,有無形的紅色血泉延伸開去,隱隱有什么能量順著身體的毛孔開始入侵。 這才是真正的控魂之術,甚至不需要雙眸的對視,孟遙嵐一恍神,感覺自己的行動有些不受自己意識控制了。 “將印鑒還回去?!彼龑λR里的孟家族人冷聲說道。 ——她果然沒能抵抗控魂之術。 但沈容玉算錯一件事,那就是他太過自信,認為自己已經將這個世界對他樣貌、過往的記憶全部抹去,不會再有人認出他是誰。 在他的認知里,孟遙嵐不會對他和季青琢心存忌憚。 但他不知,從一開始,孟遙嵐的目標便是季青琢。 她記得季青琢的臉。 孟遙嵐現在確實沒能力抵擋控魂之術,但她早有準備。 在她說出“將印鑒還回去”這句話之后,水鏡那邊孟家的修士們很快將印鑒拿了過來,他們的掌心與印鑒產生共鳴,發出耀目的光芒。 這印鑒的顏色,竟然正巧也是鮮紅色,此時那刺目的光亮起,季青琢扭過頭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光有些刺眼。 此時,鏡陣感應到了違背契約的反噬能量正朝這里飛來,季青琢敏銳地睜開雙眼,將紙燈籠護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