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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王摸著胖鼓鼓的肚子,雙目怠漠,似是得意:我可聽說老三知道吳家的事情了。 成王大驚,蹭一下從坐塌上站了起來: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 那可是阿爺的逆鱗,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總之,阿爺約束老三這么多年,老三生了叛逆之心在所難免,他向來心高氣傲,繃得緊緊的。 懷王言外之意,李知憬內心受創,難免不做出些出格的事兒來,人一旦情緒不穩,便容易露出馬腳,做下錯事。 謝三娘自小跟老三不對付,她又姿色平平,舉止粗魯,大婚在即,老三給后院安排這么一個人,謝三娘也臉上無光。懷王走到窗邊,探出頭往天上望:是該變天了。 * 說回正主,李知憬帶著謝杳杳回了別院,支走旁人,確定沒有聽墻根兒的,謝杳杳雙手環于胸前,斜眼看著李知憬,看他打算怎么解釋。 李知憬眼觀鼻,鼻觀口,專注于案前煎茶。 丁臣元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這詭異的沉默,試探道:殿下和謝率前些日子里又打架了? 謝杳杳踉蹌一下,李知憬手中的茶碾子打翻在地,茶屑撒了一地。 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說什么打架,二人不約而同紅了臉。 丁臣元以為自己說中了,先批評謝杳杳:謝率,咱們不是同窗讀書習武的時候了,殿下日后是要坐龍椅的,您萬萬不能再動手了。 繼而又去勸李知憬:殿下,謝率性子率直,您是知道,有話好好說,莫再打了。 半晌,緩過勁兒的謝杳杳開口問:接下來怎么辦? 鍋釜中的水燒開了,蕩起一層層魚眼紋,混著咕咚沸聲,李知憬一本正經:委屈謝率暫做孤的侍妾吧。 作者有話說: 丁臣元:這樣,為了團隊和諧,你們再表演一下如何打的。 李知憬:賜自盡。 趙夜清:三娘,咱們以前經常切磋,我也想和你打一場。 李知憬:賜自盡。 謝杳杳:你為什么不按照劇本演? 李知憬:我怕刺客殺我,得你睡在我旁邊才行。 謝杳杳:賜自盡。 本章掉落十六個紅包~~~謝謝小可愛留言,記得點收藏哦~~~~ 第二十三章 身為貼身婢女兼侍妾,謝杳杳理所應當又和李知憬住在同一間屋子,好在這里是別院,屋子敞亮不說,就連坐塌都能睡下三四個成年人,比前些日子風餐露宿和客棧好太多。 屋子正中放著冰鑒,里頭鎮了瓜果、酥酪,謝杳杳吃了一盞又一盞,也不在乎李知憬復雜的眼神,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必講究形象。 你就不怕吃壞肚子?李知憬見她又去舀酥酪,少不得攔上一攔,寒涼之物吃太多總歸是不好。 謝杳杳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最后一盞。 待她吃飽喝足,李知憬起身張開雙臂:過來侍候孤就寢。 不知是嚇得還是撐得,謝杳杳打了個嗝,一雙瑞鳳眼就含了怒氣,拉起榻上的薄被攏在胸前: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之前是萬不得已,現下外頭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演那么真。 李知憬信步踱至她眼前,俯身看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你現在是孤的婢女,侍妾也算是奴,你若連這點規矩都不會,以后如何信服于人?細節鑒真,以免誤了大事。 這話在理,可又哪里不太對勁兒,謝杳杳念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情不愿下了榻,侍候李知憬更衣,太子常服的腰帶,系法復雜,謝杳杳哪里解過,她站在李知憬身側鼓搗半晌也沒解開。 她干脆蹲下,研究這腰帶究竟有何訣竅,于是李知憬垂目瞧見謝杳杳蹲在自己身前,小臉離腹部不足一尺,熟悉的燥熱感襲來,他眼一閉,撥開她的手:笨死了,孤自己來。 他邊走邊解,自己換了寢衣上|床,躺下后又覺得不解氣,沖正準備上榻睡覺的謝杳杳喊道:你滅燈。 我滅就我滅,叫那么大聲做什么!謝杳杳嘟嘟囔囔,氣得牙癢癢,李知憬果然還是那個李知憬,狗脾氣!什么如月君子,她一定是熱昏頭了才夸他。 翌日一早,宋太守就候在前院,等太子殿下一道去御史府。 青嵐先給謝杳杳上了妝,姝顏冶麗,身姿窈窕,可稱禍國之色,二人臨出門前,又被青嵐攔?。翰粚?,缺點兒東西。 缺什么?李知憬看了半晌也未瞧出哪里不對,波斯螺子黛描出的纖細柳葉眉,點了石榴嬌口脂,意態嬌嬈,謝杳杳適合艷麗妝容,他早就知曉,再經青嵐妙手打造,別說謝青黎,就算自稱隔著屏風一眼認出真假的趙夜清站在此處,也定是認不出。 青嵐琢磨該怎么表達,找不到合適的表達詞語,撩起袖子,在自己胳膊上嘬了一會兒,指著痕跡對一頭霧水的二人解釋道:懂了嗎? 謝杳杳和李知憬對視一眼,明顯在彼此眼神中讀出了疑惑,很好,沒有誰占得先機,便異口同聲道:不懂。 青嵐臉頰殷殷,抓耳撓腮,強壓下羞恥心,低聲又解釋:一般男女同房后,多少都會有些痕跡,尤其是尤其是殿下和謝率這般年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