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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紀盼盼不懂他的意思,心直口快道,我們都知道,時西岑說你以前被孤立過,難以想象像班長這么好的人還被孤立,那段時間一定不好過吧。 姜臨倦: 他一言難盡地看向時西岑,對方因為心虛十分小聲,我承認我是有那么一點夸張的成分啦。 溫愫和紀盼盼面面相覷,后者差點暴走,她就這么被欺騙了感情。姜臨倦涮了一塊肥牛卷,很自然地放在溫愫的碗里,他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當時有個人覺得我跟老師告狀,一直跟我唱反調。但孤立么后來他們為了讓老師覺得我這個課代表沒用所以不交作業,最后集體被罰跑圈,所以應該理解成,他們不敢再得罪我。 紀盼盼瞪大眼睛,班長你這也太帥了。 溫愫也有些意外,她一直覺得姜臨倦脾氣很好,但現在看來也并不完全是這樣。 所以當時告狀是個誤會么?紀盼盼問。 是也不是。 嗯? 最開始確實是個誤會,后來我把這個誤會坐實了。他嗓音淡淡的,仍舊像平日一樣皎潔,但開口展現的卻是另外一面。 姜臨倦從來不是一個完全沒有瑕疵的人,哪怕是皎潔的月亮也會有坑洼不平。他的心里一直藏著一只野獸,所以在看到溫愫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那是另一個自己。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高高在上地掛在天上發光,可他有時候也像就那樣在深淵里無限墮落,無視所有人的期待,只野蠻地做自己。 時西岑,你為了自夸臉都不要了。紀盼盼罵道。 我忘記加上聽說兩個字了,聽說! 周圍很喧囂,但兩個人卻安靜得恍如在另一個世界。溫愫似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發出共鳴,好像一只孤獨的鯨魚終于找到了和自己頻率相同的另一只。 她聽見他說,有些人深陷泥潭,總想著把別人也一同拉下去。 所以,他們要往上走,把那些人狠狠甩在身后。 外面很冷,姜臨倦從書包里拿出圍巾圍在自己脖子上,是溫愫之前戴過的那條。他那樣內斂的人,卻這樣光明正大地戴著她的東西 她心口跳得更加劇烈,仿佛有什么隨時隨地都要蹦出來。 他圍著紅色,襯得皮膚更加白皙,抬手輕柔地將她的圍巾也圍好,這樣親昵的動作好像他們是一對交往很久的情侶一樣。溫愫見過這樣的場面,冬日的早晨,會有男生買好早餐等在食堂門口,隔著口罩和女孩接吻。 溫愫想起什么,別扭地說了一句,上次的事,對不起。 她是指以前他幫她的時候她說他不會懂的那番話,但姜臨倦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嗯? 聽不懂我也不會說第二次了。 他抬起手,似乎想揉她的頭發,可少年隱晦的愛意最后隱在濃重的夜色里,他嗓音像揉碎了的月光,走吧。 作者有話說: 戴老婆的圍巾,這不是明晃晃地示愛嗎! 晚上好。 第26章 春天進度26% 期末考試臨近, 姜巖又像往常一樣在班級上訓話,馬上就要過年了, 想過個好年就認真復習, 不然到時候親戚問你考了多少分你都不好意思說。 雖然班會無聊,但也沒人做什么小動作,頂多拿著其他資料書看。溫愫轉了轉筆, 抽空訂正了一下物理錯題。這些題目在她看來,在試卷寫上過程就好,但那個古板的小老頭偏要所有人都拿單獨的本子訂正。 寫了兩題,姜巖廢話也說完了,她頗感遺憾, 甚至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溫愫rou眼可見地努力起來, 晚上回宿舍仍舊會學習到深夜。有一次忘記了時間,室友看著她欲言又止, 但是又不好意思提醒。溫愫余光瞥到他們的目光, 抬頭看了眼表, 立即關了燈。 黃茜她們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 幾個人在黑暗里齊齊擺出一副錯愕的表情。 溫愫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回到了最開始努力快樂的日子, 好像在背著所有人往前奔跑,哪怕周圍的風聲呼嘯,也只是風聲而已。 臨近考試, 溫愫罕見地沒有跟姜臨倦提要求,比如考進多少名姜臨倦就答應她一個要求。但溫愫沒說, 姜臨倦反而有些不習慣,甚至覺得溫愫是不是對他沒多少興趣了。 上自習時, 溫愫正在看復雜的物理題, 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她處理完錯題發現紅筆正好用完, 剛準備找人借一支,旁邊一只修長的手遞過來一支筆。 溫愫愣了一下,偏頭看向姜臨倦,這么貼心? 她把筆接了過來,感覺上面還有男孩指尖的余溫。余光瞥見姜臨倦張了張唇,似乎有話要說,溫愫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想等他的下文,但他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了下去,長睫重新垂下來,像是剛剛她看到的都是錯覺一樣。 溫愫沒放在心上,做完卷子后拿出草稿紙,在上面算了一下自己和姜臨倦的分數差距,還有很多很多。她得再努力一點兒,才能追趕上他。 期末考試結束后,溫愫覺得自己考得還不錯,心情愉悅地去宿舍收拾東西。校服、睡衣、書本,收拾到最后,溫愫看見了姜臨倦的圍巾,藍色的,花紋很漂亮耶很精致,她忍不住撩起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