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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覺得受人鉗制格外難堪。 終于在事態失控之前,她深吸一口氣,找回朝歌長公主該有的氣勢,眉梢半挑:哦?想要如何假戲真做?她尾音揚起nongnong戲謔:本宮輕點兒? 顧欽辭驀地喉結滾動。 他那處似乎異常敏感。 剛剛趴在寧扶疏身上,每一聲低吟落下,都會伴隨著一次唾液吞咽。 沒想到侯爺竟有如此癖好。寧扶疏吐息如羽,呵氣如蘭,嫵媚嗓音暈開鮮活的旖旎,不愧是能生孩子的男子,果真與常人不同。 顧欽辭喉嚨干啞,澀聲反問:殿下喜歡嗎? 喜歡寧扶疏僅用單臂撐住身子,騰出空的手指落在他月白襟領,指尖不緊不慢描摹著流云暗紋,緩緩向下游移,最后輕點上顧欽辭心口,低低重復,侯爺若懷著一片真心,本宮如何能不喜歡。 如果說顧欽辭方才還能游刃有余,那么現在,寧扶疏主動靠他這樣近,已是極大的誘惑。更何況言語狎昵,驚擾蟄伏血液深處的猛獸緩緩蘇醒,張開野性利爪。 原本清新雅致的恬淡花香,也成了催`情藥,馥郁濃烈,惹人心神蕩漾。 如洪決堤,寧扶疏的手指隔著單薄里衣,在最經不起點火的地方游走作祟。顧欽辭緊繃腹部才勉強抑住的熱浪頓時似波濤拍岸,席卷理智。再懶得計較,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里,長公主這張嘴是否也對旁人說過喜歡。 明知道她沒付出幾分真心卻非要自己的真心,明知道她喜歡的不過是漂亮優美的酮體和俊逸清朗的容貌。只要她肯要他,過往的,就什么都不計較了。 當顧欽辭鋪開枕面的長發被寧扶疏伸出小拇指勾起,一圈圈纏繞,絲縷墨色與青蔥玉指相映,襯得那瑩白似仙人纖塵不染。他皮膚顫栗愈加劇烈,猛地翻了身。 殿下,臣想 想什么?寧扶疏眨眨眼。 想要您。顧欽辭嗓子里似灼著一把火,氣息早已不堪凌亂,端著最冷俊肅然的臉,說著最浪`蕩大膽的話。 如九天戰神丟盔卸甲跌入俗世凡塵,似兇猛獒犬搖著尾巴卑微求祈歡憐。 寧扶疏卻還有心思逗他,折腿屈膝沿著男人大腿內側徐徐向上攀,直到觸著了障礙物,膝蓋抵在那處。似發現不得了的樂趣,笑得花枝亂顫:這么想啊 一滴薄汗滴在朱唇上,她殷紅舌`尖探出牙關,一卷。 汗液化在涎液間。 顧欽辭突然俯下身去,整張臉埋在她雪白肩窩中急急低喘,深深嗅吸,鼻腔頃刻盈滿女子發上茉莉清香。 殿下,全了臣 像犬類嗜好標記領地,骨子里的野性暴露,他在寧扶疏鎖骨啃出一排排齒印,繼而呼氣吹干。手掌繞過腰肢,意欲找到赤色繡鳳肚兜系于背后的結,便是此時,寧扶疏忽然喚了他一聲: 侯爺。她嗓音清冽,與適才那甜膩恍能拉出糖絲兒的尾音落差鮮明,還記得本宮說過的話嗎? 顧欽辭胡亂摸索的動作沒停。 寧扶疏續道:本宮說,侯爺若真心,本宮自然喜歡。 可侯爺是真心嗎? 顧欽辭已經快要忍瘋了,眼眶猩紅:臣是。 然而寧扶疏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指尖點在他心口,同樣的動作在這晌施加了幾倍于剛才的力氣,不復繾綣。 捫心自問,擅返金陵后即刻潛入長公主府來見本宮,是純粹的真心嗎?她眸子清澈,一汪秋水沉靜無波。 哪還有絲毫情動。 顧欽辭,利用了本宮就想粉飾太平,還想要本宮全了你的齷齪心思。寧扶疏不給他喘氣的時間,卡在他腿根的膝蓋出其不備使勁向上踢了一下,見人皺眉露出痛苦之色,把人從身上推開,如意算盤不是這樣打的。 有句話本宮許是不曾同你說明過,就算在榻上,就算被你上,那也得照著本宮的節奏來。 她真的很不喜歡被擺布。 說完,顧自坐起身,扯過疊放床頭的紗衣隨意披在肩頭,系上衣帶。 末了,不疾不徐轉身,目色涼涼,看著因她不留情踢出那一腳而痛苦蜷縮在榻上的人,細密冷汗浸濕額發。 帝駕沒來公主府之前,寧扶疏便有所懷疑。顧欽辭自那日凌晨離開金陵,時至今日恰好十五天。如果他的行蹤在北上時暴露,趙參堂沒理由今天才去小皇帝面前挑撥離間。 唯一的可能,紕漏出在顧欽辭返回金陵的途中,并且能夠推斷出,他回程的行車速度比北上時快許多。 寧扶疏始終相信,能領五千精兵潛入敵營取將領首級的人,沒道理輸給趙參堂養的幾條暗狗。加上顧欽辭身邊還有自己安排的數名影衛,皆是精于藏身匿跡的佼佼者。如若有任何風吹草動,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送至公主府。 可她近些時日并未收到暗衛信報。 你擅返金陵,是因為半途遇到了讓你不得不回來的事兒。 你被趙參堂手底的狗發現,和粗心大意或防備松懈無關,是因為被那件事兒絆住了手腳。你寧愿暴露自己,也要護好那樁秘密。至于本宮派去護送你的影衛,則全被你支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