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
春季還未結束。 但是這一日,上京城所有的花都在即墨卿的眼里敗了。 夜色當中慕清洺一身青衫外頭罩著件月白的斗篷,騎著馬從遠處而來,臉色清冷一片堪比半蟾,整個人卻比孤寂的月色要顏色豐富。 在上京城耽擱了一天的時間。 等慕清洺回到南苑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身上的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他想著回去洗漱一下再去見池渲,但眼下還未走進自己的房內。 就被突然出現的左辭攔住了去路。 他瞧著面前的左辭,眼神瞥見了一旁拿著火把正滿南苑找人的禁衛,心中頓時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他離開這段時間,南苑定是出事了。 而左辭看著慕清洺并未多言,只是伸手抓著慕清洺的胳膊,低聲道:跟我走。 池渲被計酒和左辭藏在偏僻的園林里面,這是南苑最為偏僻的一處院落,等到那些禁衛尋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慕清洺身上的斗篷還未褪下,就被左辭帶來了。 池渲難耐地坐在大石上,被勾出大大小小口子的紗衣,已經快要擋不住身上的瀲滟春意。 在看見慕清洺的瞬間,便急忙起身朝著慕清洺跑過去,毛躁地像是個看見歡喜東西的孩子,卻因為身上沒有力氣。 不過是走了幾步,腕上發軟便要摔倒在地。 幸得被慕清洺伸手攙扶住了。 她伸手反抓著慕清洺的手腕,眼尾有淚意隨著紅暈一同滲出,手指灼燙的溫度讓慕清洺的眼神微微一暗。 池渲已經意識不清了,眼中只剩下滿滿的渴求,她雙手捧著慕清洺的手指,聲音沙啞又帶著點點哭意地說道:慕清洺,幫幫我 我難受。 她抓著慕清洺的手指,指腹上的汗水染濕了慕清洺的指尖。 他垂下眸子,將視線落在了池渲的手上,手背被粗糙的樹干給勾出了細小的傷口,此刻還泛著血。 不過是離開了一天,池渲便成了這幅樣子。 但這些池渲都察覺不到,此刻只急急地看著慕清洺。 慕清洺的手指修長泛著白玉的光澤,指關節凸起,腕骨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呈現一種近乎琉璃的狀態,還能看清楚覆蓋在皮膚上的絨毛和青紫色的血管。 計酒和左辭早就離開了,將這一片荒蕪的園林讓給池渲和慕清洺。 他們會在這里種下春色。 園林內原本是有植物的,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早就枯萎了,現在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根莖,此刻在月光下卻又有晶瑩的液體緩緩滲出,仿佛是有了自己的第二春。 池渲攀在慕清洺的身上,仰起汗津津的臉。 眼淚洶涌而出,卻止不住體內的燥熱。 指縫間的紅痣因為沾染了瀲滟的水漬,而變得艷麗起來,有液體順著慕清洺的指尖落下,透過指縫砸在地面上。 那布滿破洞又松松垮垮的衣衫,此刻早就遮擋不住一切了,但池渲還是用力抓著衣服眼角含淚,滿臉無措地抬頭看著慕清洺。 不夠,不夠 語氣中是滿滿的無助,又帶著沙啞的情.欲。 怎么辦? 不遠處拿著火把的禁衛已經朝著這片荒蕪的園林走了過來,他們藏在假山后面很快就會被發現的,池渲此刻滿心的焦急和不安,但越是如此便越火熱。 和無措迷茫的池渲比起來,慕清洺無比地冷靜。 他伸手將池渲的身子抱進自己的懷里,嘴上語氣輕柔地哄著對方:不怕 會沒事的,殿下信我。 眼神卻死死又冰冷地盯著對面拿著火把找過來的禁衛,為首的禁衛已經走了進來,那刺眼的火光已經晃到了慕清洺的眼睛,清淺的眸子被橘黃色的火光塞滿,卻寒意逼人。 但是池渲的身子此刻還在慕清洺的懷中輕輕顫栗,根本就不能見人。 池渲突然失蹤,禁衛將整個南苑都翻了個遍,甚至連荒蕪的園林都沒有放過,但剛剛還在園林外聽見里面有動靜,等他們拿著火把走到假山后面的時候。 只見,假山后面空無一人。 只有在不遠處的池塘邊落著一件外衫和鞋子,禁衛將那外衫拿了起來,在確定是池渲的衣服之后交給了池燼。 池燼原本就擔憂的眼神此刻徹底慌了。 他低頭看著手中因為落在池塘附近而一半都被池水給沾濕的外衫,原本的青色被水打深了一半,隨后又看了一眼此刻那平靜無比的水面,咬牙道。 找!下去找! 便是把整座山給翻遍了,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話音落下,一旁的禁衛得了命令,立馬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便朝著泛著冰冷涼意的池塘內跳了進去,而滿心擔憂和不安的池燼。 并未發現一旁紀云中的表情有些古怪。 此刻在馬背之上,夜色之中。 雪白的玉足暴露在外,腳背不受控制地弓起似是想要勾住什么。 池渲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貼身的裙衫,裊娜的體態再也遮擋不住。 夜里寒氣重,現在池渲外面罩著的是慕清洺身上的斗篷,那沾染在衣帶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她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迫不及待地去親吻慕清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