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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管是即墨卿和容窈都顧不得它了。 就見,即墨卿又拿了一張空白的紙張鋪在桌案上,拿過毛筆沾了沾未干的墨水,筆尖落在紙張上,便開始寫起了什么。 瞧著即墨卿落在紙上的內容,容窈眼中劃過一絲慌亂,伸手便要搶過即墨卿手中的紙筆制止。 你要做什么? 但是還未觸碰到對方手中的紙筆,身子便被即墨卿給禁錮住了,他用左手抓住容窈的兩只手腕,將對方的身子控制在自己的懷里。 低頭瞧著容窈有些羞惱的表情,語氣故意有些惡劣地說道。 我幫你寫。 既然大事小情都要向殿下稟告,那怎么能沒有床笫之間的事情。 即墨卿一只手便制住了容窈,她掙脫不開,只得看著即墨卿飄逸遒勁的筆跡在紙上落下一些不堪入目的話。 臉頰紅了又紅,紅暈直接竄到了耳根處。 而收到信件的池渲,站在窗口處借著外頭的光線,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條,呆呆愣愣地看著上面的內容,表情有些不自然。 折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即墨卿才肯放過容窈。 容窈得了自由之后便立馬去了宮內,見著池渲之后,卻又有些難以啟齒了。 殊華殿內,池渲端坐在案幾后面認真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奏折,而容窈則是靠在軟塌上,低頭縫著手上的衣裳。 即墨靜的身子越來越重了,眼看著就要臨產了。 她想做幾件小孩衣裳給即墨靜。 只是繡著手上花樣的容窈不知想起了什么,粉頰紅了又紅,抬頭看著一旁專心處理朝政的池渲欲言又止。 池燼依舊每日來殊華殿給池渲請安。 只是今日不同的是,殊華殿內不單單只有池渲一個人。 除了容窈靠在軟塌上低頭繡花之外,外殿此刻還端坐著個和池燼一般大小的孩子,眉眼還未長開,但已經能瞧得出來日的俊俏,正低頭看著手中從瀚書閣內翻找來的書。 這個孩子,是沈不驕和池桉的兒子,池煬。 在沈不驕帶著兵馬出城剿匪之后,池渲便直接讓人將池煬給接進了宮中,和池燼不同,池煬的臉上還尚且帶著這個年紀尚有的天真和稚嫩。 池燼的眼神落在池煬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了視線,對著池渲彎腰行禮道:燼兒給姑奶奶請安。 姑奶奶今日圣體安否? 聞言,池渲這才將手中的折子放在一旁,抬頭看著面前的池燼,和往日一樣答復:安好。 往常得了這一句安好之后,池燼就該離開殊華殿了,但今日池渲顯然不想讓池燼離開。 她抬頭看著面前沉穩老成的池燼,清眸中浮現點點滿意,眼神罕見地緩和了一瞬,對著池燼道。 今日朝中休沐,陛下不用上早朝,便在殊華殿內多待一會吧。 話音落下之后,她的語氣一頓,對著外殿內看書的池煬輕聲喚道。 煬兒,過來。 聽見池渲的呼喚之后,池煬連忙放下手中書從外殿跑來了內殿,有些局促地站在池渲的身側,在沈不驕離開上京城的時候,曾經囑咐過池煬,萬事都要聽從大殿下的吩咐。 小孩子最是懂事,進了殊華殿之后便不吵不鬧。 只是人到了陌生的環境之后,下意識貼在自己最熟悉的人身旁。 她轉頭看著和池燼同樣年歲的池煬,伸手愛憐地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卻并未看見一旁池燼的眼睛暗了一瞬,她轉頭看著池燼說道。 他是池煬,是陛下的 池渲有意讓池燼和池煬親近親近,畢竟這個世上池燼的親人就只剩下這么一個了。 但還不等池渲將話說完,池燼便開口打斷了她,彎腰出聲道:姑奶奶見諒,朕今日邀了紀大人練武,現在紀大人還在教武場等著朕,就不在殊華殿耽擱時間了。 朕先走了。 見此,池渲的眼神黯了黯,還以為池燼是在排斥池煬,但就在此時池燼揚起一個滿是歉然的笑容,像是真的時間來不及。 她也就沒再說什么,便這么看著池燼抬頭離開了殊華殿,之后又讓池煬繼續回外殿看書了。 等到兩人離開之后。 一直坐在軟塌上專心縫著小孩衣裳的容窈抬起了頭,看著一旁若有所思的池渲,猶豫再三終是小聲說道:昨晚的紙條不是我送來的。 聞言,池渲的目光怔了怔。 就算容窈不解釋,她也能瞧出那不是容窈的筆跡。 容窈性子內斂,八百輩子說的葷話可能都沒有那一張紙上多。 只是忍不住笑了笑,轉頭看著容窈道:你以后大可不必再給我送來他的消息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擔心容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伸手抓著容窈的手腕,將對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款語溫言地說道。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或許摻雜上利用才能更加穩固一些,但是我們不用。 我們不用。 池渲一連重復了兩遍,往日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看向容窈是堅定的溫和,像是融化冰霜的第一縷陽光,或許不夠溫暖,但滿是希望。 聞言,容窈心頭一酸,隨后用力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