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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窈則是敷衍地抬頭便看了一眼,回道:尋不到了,許是被別人的同心繩給壓住了。 即墨卿當即說道:不可能,你去找找吧。 等到容窈離開的時候,他自己站在慕清洺的身側,低頭看著慕清洺剛剛用袖子蓋起的手腕,好心地說道。 一個人是系不牢的,我幫你系吧。 但還不等即墨卿伸過手去,慕清洺便先一步抬腿離開了,連看都沒有看即墨卿一眼,留下即墨卿一人站在原地,瞧著慕清洺的背影,好心情地瞇起了眸子。 見到慕清洺離開了,容窈抬步走到了即墨卿的身側,忍不住嗔怪道:你何必出言刺激他呢。 聞言,即墨卿從慕清洺的身上收回視線,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容窈,臉上笑意漸濃,也不在意容窈語氣中的怪罪,放在容窈腰際的手微微收緊,輕聲說道。 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一件贏過慕清洺的事情。 他只這一件贏過,便心滿意足了。 聞言,容窈的腰肢被人攬住,她抬頭滿是訝然和怔愣地抬頭看著即墨卿,凝視著即墨卿,好久連眸光都未閃動一下,而即墨卿眼中噙著的柔情和開心不像是作假。 就像是她看著容廷的眼神一般,眼中是閃閃發光的自豪。 原來她也值得讓人引以為榮。 等到夏末的炎熱徹底散去之后,秋季涼爽襲來,也就意味著秋末的乞巧節要開始了,今晚池渲早早就歇下了,杜絕了所有人的前來。 卻在夜深人靜之后,自己偷偷從后殿門中走出來。 頭上戴著帷帽,悄悄地穿過長長的回廊花園,朝著西宮門處走去,這道被所有人都譽為不祥的宮門,往日宮人沒事都是繞著走過的。 卻成了池渲和慕清洺最期盼的地方。 眼下,周遭闃無人聲,但從西宮門走出一道娉娉婷婷的身影,直接就沖著慕清洺走了過來,和之前一樣,慕清洺手執一盞明燈站在西宮門處靜靜等著池渲,朦朧的柔光將二人身上天生的冰冷給消融了個干凈。 她和慕清洺約好的,今天要一起過乞巧節。 池渲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直接就撲進了慕清洺懷里,撞得手上明燈中的燭火都晃了一晃,從深宮中出來之后,便是什么都沒做,只是單純喘氣池渲都覺得無比地暢快。 我們走吧。 她對著慕清洺說,語氣中是滿滿的期待,今晚乞巧節街上定是十分熱鬧的。 但是話音落下,慕清洺并未直接帶她離開,而是將頭頂的帷帽給取了下來,隨手將帷帽給丟在了地上,低頭對上池渲怔愣的眸子,手中本來打算立馬給池渲戴上的面具,被慕清洺推遲了一瞬。 低頭覆蓋上池渲的唇角,伸手抱著池渲,為了加深這個親吻,慕清洺的腰彎了又彎。 眼下夜深無人會經過,池渲也大膽放心地伸手勾著慕清洺的后頸,熱烈又歡喜地回應慕清洺。 而被人丟在地面上的帷帽,任由夜風吹動上面的白色薄紗,無一人有心情去管它。 在結束這個長長的親吻之后,原本的清眸已經覆蓋上了層層瀲滟的水光,他低頭看著池渲,眼底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柔情,將身后準備好的面具戴在了池渲的臉上,遮擋住了池渲的整張臉。 這是他來西宮門的時候,順手在街道上買的,現在街道上滿是販賣這種面具的小販,而且街道上許多人都戴上了面具,所以池渲帶上面具不會顯得突兀。 他是不愿意給池渲戴上面具的,所以動作十分磨蹭。 他不想他們之間要這么一直遮掩下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面具總比帷帽要好上許多,到底還能通過面具上的孔洞看見池渲的眼睛,在做完這些之后,他這才伸手輕輕攥著池渲的手,輕聲道。 走吧。 面具只買了一個,所以無論池渲何時回頭都能在人群中找到慕清洺。 今日是乞巧節,萬人空巷,所有的街道上都圍了個水泄不通,眼下沒有什么太傅大人也沒有什么長公主殿下,不過是蕓蕓眾生再普通不過的一份子罷了。 現下兩人擠在人群中,和旁人一樣都在靜靜等著子時的煙花,眸子因為帶著期待一個個都在夜色中含著極亮的光,在這個黑夜中,堪比天上的星光。 而就在煙花炸裂開的瞬間。 原本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眾人看著夜空上絢麗美好的煙花,一時間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只是一個個呆愣愣地看著天上的煙花,嘴巴都在無意識的睜大。 池渲和慕清洺也不例外,只不過池渲是看著天上的煙花呆愣,而慕清洺則是看著身側的池渲,就在他以為池渲看著煙花出神一時半會不會分給自己視線的時候。 袖子突然被人扯動了一下,一晚上形成的默契,讓他自然而然地彎下腰將耳朵遞到了池渲的嘴旁,等著池渲說什么。 乞巧節上嘈雜吵鬧,此刻倒是安靜了下來,但是天空煙花炸裂開的聲音也不小,若不是耳語的話他們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么。 池渲湊到慕清洺的耳邊,努力將這句話中的每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晰。 她想讓慕清洺聽清楚。 聞言,慕清洺在短暫的怔愣之后,眸中對外人的冰冷徹底散去,嘴角遏制不住微微揚起,他低頭湊到池渲的耳邊,答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