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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靜靜望著即墨卿。 現下朝上的眾臣個個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已經到了炎夏的階段,天氣悶熱到了極點,不過是上個早朝,就已經有數個上了年紀的大臣在上早朝的時候中暑暈了過去。 每每到了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是極難熬的。 哪怕瀚書閣中放滿了冰塊,汗水依隨著池燼的臉頰一點點往下淌,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現在已經徹底消瘦了下去,失了可愛,但已經能看出未來的豐神俊朗了。 不論是計鳶還是先太子的相貌都是不俗的,池燼長大之后的相貌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現在炎熱酷暑難耐,每每從瀚書閣出去的時候身上的衣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但池燼依舊每日前來瀚書閣內做著慕清洺留下來的功課。 時間總是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替人做出割舍。 和去年池渲和慕清洺陪伴在身側,督促他學習不同。 今年池渲去驪山行宮避暑了,而這段時間慕清洺下了早朝之后,在瀚書閣布置完功課便會離開,不會多停留一瞬,只有在第二天的時候才會批閱前一天的作業。 所以現在的瀚書閣中除了池燼一個人之外,只有外面嘰嘰喳喳的蟬鳴聲在陪著池燼,他需得快點將慕清洺布置的功課做完。 下午的時候還要去紀云中那里學武。 這幾日慕清洺都是在宮內和驪山行宮兩頭跑,雖說勞累不少,但是他對此樂在其中。 宮中的貴人一個個借著冰塊避暑,離了皇宮之后,池渲便是個云野閑客,現在就坐在天然的山澗瀑布旁,任由濺起的水花打濕自己,冰冷的山泉水將身上的悶熱一點點壓下去。 比起嚴寒,她更討厭酷暑,那是一種無論如何也消不下去的煩躁。 她坐在平滑的大石上,身上穿著單薄的紗衣。 現如今被水花給打濕了,隱隱約約能透出貼身的衣物,胸前的蘭花格外顯眼,但始終隔著一層存在的薄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胳膊上的傷疤過了這一年的時間,已經消淡了不少,呈現一種粉紅色,若是肯用藥的話,估計很快就會消失個干凈,但是池渲不肯。 這驪山行宮中沒有旁人,她也不用擔心被旁人看去。 沒有穿里袴,赤條條的兩條腿就這么探進流動的溪水中,悠閑地晃蕩著,白皙勻稱的雙腿在水波紋的浮動下,漸漸扭曲了弧度,和剛剛來驪山行宮的時候沒有區別,只不過不知何時池渲的腳腕上掛上了一串小小的銅鈴。 隨著走動便能發出不大不小的輕響聲。 卸去脂粉釵環,除卻身上蔽體的衣衫之后,現在山水之間,就只剩下池渲一個純粹的自己了,本就是神仙中人,仙姿玉色,此刻侵染在迸濺起的水霧中,更是將最后一絲俗氣褪掉,不似凡人,不沾纖塵。 墨發被水流給打濕了貼在臉頰上,和汗水打濕的不同,沒有半點粘膩的感覺,反而十分舒適,就在她愜意地瞇起眼睛享受著此刻的涼意時。 面前的水面突然浮現一個人,長睫和長眉都被打濕了,鶴骨松姿,列松如翠的人在山水之間,就像是山水畫中流暢游動的毛筆筆觸一般,他所在便是畫的重點所在。 慕清洺是在溪水中游過來的,現下身上涼爽得厲害,她毫不客氣地湊上去抱著慕清洺,貪婪地吸收從慕清洺身上渡過來的清涼。 雙腿自然而然地環住慕清洺的腰,下巴靠在慕清洺的肩膀上,微微歪頭,舒服地闔著眸子說道:你應當明白趙鴻儔的意思。 趙鴻儔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聞言,耳邊傳來慕清洺的一聲輕笑,半是無奈半是生氣,伸手抱住池渲的腰肢將池渲的身子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二人之間除了那兩層薄薄的衣衫之外,便再無任何的空隙可言。 他貼在池渲的臉頰旁,開口問道。 所以你便是因為這個躲著我? 池渲沒有說話,但是已經是默認了。 慕清洺一只手扶著池渲的腿,手下是滑膩的肌膚紋理,他知道池渲今天沒有穿里袴,長眸垂下遮擋住了欲色。 他微微側頭,懲罰性地用唇齒細細啃咬池渲的脖頸,酥麻的感覺傳來讓池渲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但到底是沒有躲開,就聽見慕清洺在她耳畔說道。 老師是讓我們在朝堂上為敵。 此事無關你我私情。 本就影響不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尊著趙鴻儔敬著趙鴻儔,但無論如何趙鴻儔也管不到他的床笫之間。 聞言,羽睫似是被從怪石上飛濺下來的水花打得輕輕顫動了下來,濺起的水花將兩人打了個濕透,是在炎熱之中難得尋見的一抹清涼。 他伸手拽著池渲的腿朝著自己懷里拉了拉,垂眸半闔著眸子,覆上池渲的唇角,小心翼翼又格外珍惜地一點點加深這個親吻。 情到濃時,略帶啞意的清越聲音響起。 臣對殿下,之死靡它。 嫣紅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睜開清眸看著面前的慕清洺,瞬間便撞進了對方盛滿情.欲誠意的眸子,胳膊松弛自然地搭在慕清洺的肩膀上。 她微微歪頭,對著慕清洺故意道。 聽不懂哦。 大人再解釋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