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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著面前的酒壺,他端起酒壺打算再給自己倒上一杯,但是還未抓到酒壺,熟悉的花香味傳來,。 他的手腕便被人抓住了, 制止了他倒酒的動作。 瞇起微醺的長眸朝著面前看去, 就見容窈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面前, 如嬋娟般妍麗的玉容掛滿了對他的關憂。 他沒有繼續倒酒,伸手抓住容窈的手腕,將對方的身子朝著自己面前拉了拉,隨后伸手抱著容窈的腰肢,側臉貼在了容窈的小腹上。 一時間,展現出十分的依戀。 他伸手攬抱著容窈,抬頭看了眼夜空上的缺失大半的彎月,垂下長眸,睫毛輕輕顫動隨后輕嘆一口氣說道:娘親在靜兒出生不多久就去世了,很長一段時間,在父親回來之前都是我跟靜兒相依為命。 隨后即墨卿輕笑一聲,卻是眉頭皺起哽咽道。 我看著她從瘦弱得跟個貓一樣一點點長成現在的樣子。 當時齊國公夫人因為擔憂齊國公驚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導致了即墨靜的早產,這對靜兒的身子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傷,不管他怎么用心照顧她,也只是讓她在比旁人要短暫的生命中快樂些。 她還那么小,身子那么脆弱,怎么就要生孩子了 心中擔憂到了極點,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容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抱著即墨卿的腦袋無聲安慰著,心中卻長嘆一口氣,勸不開自己,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彎月,才將那股酸澀的感覺壓了下去。 而此刻即墨靜的院子中,在目送即墨卿離開之后,容廷便轉過身來看著即墨靜,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nongnong不贊同地說。 我們不該要這個孩子的。 若是即墨靜在生產的時候出現什么意外,后果容廷不敢想象。 但即墨靜就乖乖坐在椅子上,垂著眸子將雙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現在剛剛懷了身孕,妊娠反應還沒有那么強烈,也暫時還不能從自己的肚子中探尋到半點生命存在的跡象。 饒是如此即墨靜臉上還是露出一個充滿憧憬期待的笑容,她垂著眼睫,聲音因為nongnong的愛憐,而變得十分輕柔,似乎是害怕嚇到小腹中的胎兒。 可是我想要他。 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散去。 我的病是因為早產的體弱,不是從娘胎中帶出來,我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孩子。 聞言,容廷心尖一顫,伸手輕輕環抱住了即墨靜,給予對方盡可能多的安全感,搖頭輕聲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從來都沒有質疑過即墨靜會生出一個不健康的孩子。 無論是在即墨卿還是在容廷的眼中,即墨靜都是美麗的易碎品,需要精心呵護才能延長即墨靜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時間,但是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有些突然的孩子,對即墨靜來說卻是盼了許久的。 我問過大夫了,只要我好好調理身子,我會平安生下他的。 只是生產會對即墨靜的身子產生不可逆轉的損傷,但這些她誰都沒有告訴,也不會告訴,她只是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在這個世上盡可能留下自己過多的痕跡。 若是這個孩子生下來能有幾分像她,待她死后,他們也不至于太過傷心。 聞言,容廷沒再多說什么,明明昨日還顯得十分稚嫩的臉龐,在得知即墨靜有了身孕之后,所有的稚嫩青澀似乎轉瞬間就從容廷的臉上褪了下去,轉而變成了成人式的穩重。 容廷抱著即墨靜的胳膊微微用了用力,摟著自家娘子瘦弱的身子,眨了眨酸脹的眸子,將那還未到來的害怕給強行壓下去,點點頭道。 好,我們會一起陪著他長大的。 見到容廷答應了下來,即墨靜松了一口氣,原本無神的眸子緩緩蕩開一抹nongnong的笑意,她輕輕靠在容廷的身上說道,像是在保證什么一樣。 我會好好喝藥,好好接受大夫的治療。 她會努力活下去,至少活到孩子出生之后。 與此同時,小亭之中的氣氛陷入了安靜之中,即墨卿就這么抱著容窈沒有說話,而容窈也不知該說什么。 一時間二人耳邊只剩下了清風吹拂過的聲音,心跳聲都在此時達成了奇異般的同步,就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楚誰是誰的。 直到即墨靜放在容窈后腰的手指動了動,手掌伸展開來放到了容窈纖瘦的背部,容窈的背纖薄的可憐,不過一只手掌伸開便可以丈量。 即墨卿想起自己讓容廷入贅的事情,此事他還從未對容窈說話。 他抬頭看著容窈,就見容窈彎起美眸對他笑了笑,嫣然含笑,喉結輕輕滾動,隨后仰頭看著容窈說道。 當初是我讓容廷入贅齊國公府的。 容廷既然已經入贅了齊國公府,那就說明即墨靜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會隨了齊國公府的姓,而容家只剩下容廷這一個兒子了,思慮再三他抬頭看著容窈,輕聲哄道。 這個孩子肯定是要隨靜兒姓的,等我們今后有了孩子就隨你的姓。 話音落下,容窈的身子一僵,她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垂眸看著即墨卿此刻孤寂低落的眼神,終于是沒忍心在上面加上一抹沉重,但到底也沒有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