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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內殿中砥志研思的氛圍不同,外殿中的氛圍繾綣,剛剛還正色斥責池燼的慕清洺,現如今自己連克制守禮都拋到了腦后,只知道索求,貪念到了極點。 見事情越發地脫離控制,只想用一個親吻敷衍慕清洺的池渲,及時止住了動作,她看著面前欲色加深的慕清洺,顯然一個親吻是不夠的。 喉結頻繁滾動,他放在池渲腰上的胳膊漸漸收緊,呼吸急促,似乎不想止于此,將自己埋在池渲的頸窩處,被□□所累變得分外沙啞的聲音,悶悶傳來。 殿下 她伸手勾住慕清洺的后頸,貼在慕清洺的身上,任由對方將自己從被他們折騰一團糟的軟塌上抱起來,隨后對著慕清洺氣息不穩地說。 去樓上。 現下池燼在內殿,會被發現的。 從宮中回來之后,即墨卿并未回齊國公府,反而是先去了一趟大理寺,他站在大理寺外等著大理寺的衙役將容廷給他喚出來,但得到的消息卻是。 容主簿今日下午的時候便告假離開了,現下并不在大理寺。 聞言,即墨卿微微皺眉,在詢問了容廷的住處道過謝之后,這才離開大理寺,坐上馬車便朝著城外駛去。 容廷的莊子坐落在上京城外,距離上京城只有幾里的距離,算不上遠。 莊子不算小,甚至在城外還算的上豪華,瞧著不像是毫無根基的人買得起的房子,他帶著心中疑惑走到家門前,抬手便打算敲門,但還不等他的手指落下。 宅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嬌容來,在此時見到容窈,即墨卿忍不住一愣,緊緊皺起眉頭看著容窈問道。 你怎得在這兒? 還是從莊子里面出來的。 容窈一臉的慌張失措,現在顧不得和即墨卿解釋什么,她伸手抓住即墨卿的手腕,便急急忙忙說道。 容廷現在不在家里!你幫我去找他好不好? 瞧著容窈一臉著急擔憂的樣子,他眉頭緊緊蹙起。 眼下的萬寧村中,黑暗之中傳來粗重的喘氣聲,他從大理寺請了假,打算趁著晚上回來將何光中帶走,但等他回到那個破爛不堪的小木屋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何光中冰冷無比的尸體。 他在大理寺中任職,見過不少的死人,有仵作教過他如何簡單確認一具尸體已經死去了幾天。 從眼前的尸體判斷,何光中死的時候,剛好是他那天在萬寧村離開后不久。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么久,萬寧村中的人依舊沒有撤走。 幸得他發現的及時,急忙從后窗離開了,但就算如此也甩不開那身后如同鬼魅的腳步聲,他和容窈入教坊司的時候年紀尚小,哪怕他們容家是武將出身,容廷也沒有學到半點防身的武功。 黑色的衣角和夜色融合的恰到好處,根本就看不到人的身形,只看見冰冷的寒光朝著容廷劈砍過來,在感覺背后一涼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這才逃不過死定了。 但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傳來,反而傳來了一聲冷兵器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音,他轉頭看過去。 身后是垂立著的書柜,為了保持平衡,她只得用雙手攀著身前的慕清洺,腳掌離開地面,她整個人被抵在半空中,所能依賴的也就是一個慕清洺了。 狹小的空間中冷香幽幽浮動,和那滿屋子的書卷氣融合在一起了,構成了一副香艷又溫情的畫面。 汗津津的手指死死抓著慕清洺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曖昧不清的水痕,眉頭難耐地蹙起,然而就在此時,耳尖微動,似是聽見了什么,原本迷濛的雙眼微微放大。 她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也隔絕了氣息不穩的喘息。 似是嫌棄耳邊還有其他的雜音,她又伸手堵住了慕清洺的嘴,耳邊的響動這才慢慢降了下去,但除卻了他們的聲音之外,還有來自第三個人的聲音。 腳步聲。 正一踏一踏地朝著他們走來。 現下瀚書閣除了他們之外就只剩下池燼了,這個腳步聲只可能來自池燼。 她垂眸看著慕清洺,卻不敢發出什么聲音,只能用眼神制止慕清洺,卻被對方噙住嘴角,掠奪去了呼吸。 動作沒有一點要停止的意思。 而此刻的池燼,正在各個書架中徘徊尋找著什么,他做慕清洺布置下來的功課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便想著來找本書看看。 可是在前面幾個書架上找了幾圈都沒有尋到,耳尖微動,似是聽見了什么異動,他轉頭看著最后一個書架,微微皺眉,抬步走了過去。 她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耳邊的腳步聲還是被引了過來。 腳步聲隨著越來越大的心跳聲,一點點變得清晰,最后甚至被狂跳的心跳聲給掩蓋了過去,她放在慕清洺肩膀上的手緊張地攥起,死死抓住了肩膀處的布料。 但那點料子遮不住兩人相合的身體,也給不了池渲一點的安全感。 她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耳邊的腳步聲,甚至忽略了身體的歡愉,而慕清洺半闔著眸子看著池渲,冷眸中滿是認真。 這場情.事,池渲做了心不在焉的走神者,而慕清洺則是認真清醒的沉淪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