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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花轎來了! 迎親的隊伍連帶著看熱鬧的百姓一來,原本剛剛還算的上寬敞的街道頓時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意,哪怕不知道這場親事的新人是誰,感情深不深厚,依舊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祝福送出。 風流跌宕的即墨卿就算身穿喜服,依舊透著不羈,明明和平時的常服顏色差不多,但今日的即墨卿就是說不出的奪目,他彎腰將容窈從花轎里抱了出來,走過人群,直接朝著府內而去。 池渲見此,一直緊緊攥起的手心這才松開,而就在剛剛松開的瞬間,熟悉的溫度襲來,瞬間侵占了她的手心,她轉頭看著身側的慕清洺,有些意外。 但是意外的欣喜。 你怎得來了? 她本以為過段時間慕清洺才會來的,還打算等慕清洺來了之后再進去,沒想到慕清洺來的如此及時,花轎剛剛來就到了。 我先來得這邊。 他轉頭看著池渲說道:晚會再去聶大人府上。 寬大的袖子下是兩人相扣的手,哪怕立在人群之外,他們之間的情意不比那被人群簇擁的新人要少。 走吧。 慕清洺抓著池渲的手便隨著人群一同朝著齊國公府內走去,賀禮他一早就吩咐小廝準備了,交給齊國公府的侍從之后,就直接帶著池渲走了進去。 她站在府外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熱鬧了,走到府內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熱鬧,眾賓客落座之后座無虛席,小廝侍從忙碌起來,個個步伐匆匆,卻又帶著喜意。 眼下到了府內,池渲這才發現自己多慮了,今日的帷帽是白戴了,府內根本就沒有幾名官員,大多是在齊國公府送份禮之后,就趕著去聶懷昌府上了。 就算是她將帷帽摘下來,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認識她,但是保險起見帷帽還是戴在頭上好些。 池渲在院中掃了一圈之后,便將視線放到了喜堂上。 她有些羨慕地看著容窈和即墨卿并肩入了喜堂,隨后跪在天地間一同拜堂,讓眾人做見證。 袖子下相扣的手指微微收緊,兩人站立的地方剛好是在紅燈籠下,此刻紅暈自頭頂撒下來,似是給他們也著了一身紅裝。 他低頭望著站在自己身側的池渲,清淺的瞳孔中映著他人的喜意,卻帶著他自己的情意。 禮成之后,鞭炮聲和送入洞房的聲音一同響起。 容廷和即墨靜站在距離喜堂最近的地方,因為眼盲的緣故,現在整個世界在即墨靜的眼中都是鮮紅的,根本就尋不到容窈和即墨卿的身影。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即墨靜由衷地開心,美眸笑得瞇起,將無神的瞳孔擋住,一時間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了一樣,有了神采。 鞭炮被點燃,有紅炮紙飛到了即墨靜的頭上,看著隱在發絲間的紅色,容廷伸手想要拿下來,但就在此時,即墨靜突然伸手抓著他的手,轉過頭來無神的眸子望著他,帶著憧憬道。 容公子,我們也成婚吧。 這話來得太過突然,容廷怔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拜完堂之后就到了敬酒的階段了,即墨卿在看見慕清洺的身影時,有些意外,想著一會去敬慕清洺一杯的,但是拜堂之后,慕清洺便跟著身側的女子一同走了。 他望著兩人的背影,瞧著站在慕清洺身側的女子,即墨卿忍不住蹙了蹙眉。 有著說不出來的眼熟。 能看著容窈順利拜堂,池渲已經心滿意足了,也不多求,她伸手就將慕清洺拽了出來。 兩人立在馬車處,借著車廂擋住了外人的視線,她掀起帷帽遮擋在臉前的面紗,隨后踮起腳尖,抓著慕清洺的衣領,迫使對方微微低下頭。 面紗及時垂下,將慕清洺也框在里面,擋住了這個輕輕的親吻,剛剛從明亮的喜堂中出來,眼睛還未適應面前的幽暗,但她還是準備無誤地尋到了慕清洺。 他們出來的早,現在府內的鞭炮和銅鑼聲還未完全消散。 親吻稍縱即逝,氣息還未交織在一起,她便松開了慕清洺,她抬頭看著對方,眼尾漾起笑意。 借著窈娘的鞭炮嗩吶,就當我們也拜堂了。 今日也是我們的大婚之日。 今天容窈成親,池渲的心情看起來很好,說起話也帶著笑含著蜜。 他低頭看著滿足的池渲,慕清洺突然覺得心頭有些酸脹,他伸手抓著池渲的手,很是認真地說道。 不需要借。 他們會有他們的洞房花燭,和鞭炮銅鑼、滿堂賓客。 齊國公府這邊的宴會幾乎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他就該去聶懷昌那邊了,將池渲帷帽上的面紗放下來,他對著面紗中的池渲說道。 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回府。 她輕輕點頭,抬頭看著慕清洺,哪怕對方看不真切,還是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等你回來。 和齊國公府上一樣,聶懷昌的府上也是人滿為患,但是和齊國公府的鞭炮銅鑼的那種熱鬧不同,這邊是語笑喧闐,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此次宴會幾乎將上京城中所有的新貴大臣都給請來了,畢竟就算不給聶懷昌面子,也要給盧瑜幾分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