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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玫這才上了拔步床,她悄悄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捏在手中,默不作聲閉上眼睛。 顧玫心里不踏實,前半宿根本沒睡,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盹著,晨時,還未睡醒便覺有一具身體沉沉壓到了自己身上,她猛然睜大眼睛,目之所見便是傅玄安那張癲狂的臉龐。 皎皎,只有要了你我才能安心,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今日就把這事圓了罷!傅玄安紅著眼親吻顧玫的臉頰,一邊吻,一邊撕扯她的衣裳。 顧玫悄悄捏起身旁的銀簪,舉起來,拼盡全力向傅珩的脖頸處辭刺去。這一下她用了十成的力氣,沒想到傅玄安十分警覺,脖子一歪躲了過去。 他半跪著壓住顧玫的身子,騰出手去奪她的銀簪,顧玫不肯就范,揮舞著銀簪,向傅玄安身上刺去,傅玄安閃躲不及,手臂處被刺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原是舍不得傷顧玫的,可看到那條長長的血痕后,腦子便混沌起來,林婉、吳冒、還有他們所生的雜種交錯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恨得咬牙切齒,一把奪過銀簪,恨恨擲在地上。 心中的郁氣積攢著,怎么都發泄不出來,傅玄安看向顧玫,用力將她推到床上,起身往洞xue外走去。 自將林婉與jian夫捉jian在床后,傅玄安就生了疾,情緒反復無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傅玄安的腳步越來越快,只希望自己能離顧玫遠一些,沒得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來。 剛到洞xue口便看到一群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自下及上而來,是鎩羽軍。 傅玄安沒想到鎩羽軍會來的這樣快,他趕緊用提前準備好的樹枝遮擋住洞xue口,悄悄折回洞xue。 顧玫剛舒了一口氣,沒成想傅玄安又回來了,傅玄安快步走到床榻上,擰住顧玫的雙臂將她捆起來,而后用棉布塞住她的嘴。 顧玫很快便意識到是有人尋來了,否則傅玄安也不會如此反常,她被傅玄安桎梏在榻上,身子動不了,便聚精會神聽外面的聲響。 一陣腳步聲在洞xue外面響起,聲音越來越近,顧玫猛地抬起腳踢向床頭的玉枕,說時遲那時快,傅玄安彎下腰,截住了即將落地的枕頭。 顧玫無奈,眼睜睜聽著洞xue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傅玄安俯身在顧玫耳邊,壓低聲音道:皎皎,別鬧了,不要逼我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顧玫嫌惡的扭轉頭,拉開和傅玄安之間的距離,傅玄安眼眸紅了紅,一把扯住她,將她按到自己懷里。 這時洞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樹葉子被扯開,傅玄安凝著洞xue口,只見一個身穿青色圓領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眉目清潤,不是傅珩又是誰? 顧玫眼睛一亮,下意識便要從傅玄安懷里掙出來,沒成想傅玄安抱得愈發緊了,手臂硬的如鋼筋鐵骨。 放開她!傅珩一步步逼近,身上散發著凜冽的肅殺氣息,傅玄安原本就是抱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的,倒也不覺得害怕。 傅玄安看向傅珩,因為權勢他搶了他的妻子,他是九五之尊,他奈何不得,如今鎩羽軍留在外圍,洞內只他們二人,他便要用男人特有的方式會一會他。 傅玄安站起身,拿出抽屜中的匕首握在手中,他是讀書人,以前根本未想過習武,若不是為了將奪回顧玫,也不會練就一身武藝,今日這身武藝倒是有了大用處。 傅玄安握著刀柄向傅珩沖過去,還未近傅珩的身便有一只箭羽破空而來,直直穿入他的胸膛。 傅玄安瞪大眼睛,盯著自己胸口那只箭,重重仰倒在地。 傅珩走到床榻邊,顧玫猛撲到他的懷中,小腦袋在他懷里滾呀滾,她小聲嗔道:所幸你來的及時。傅玄安已然癲狂,她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傅珩沒有說話,低頭在顧玫額頭上吻了一下,滿心都是愧疚,若不是他不夠警醒,她又如何會被人擄走? 傅珩將顧玫安置在拔步床上,低頭檢查她有沒有受傷,這才發現顧玫的腳腕被銀鏈子鎖了起來,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傅珩拿出金錯刀,一刀下去,將銀鏈子劈成了兩截。 顧玫肌膚勝雪,嬌嫩極了,待去掉銀鏈子后,傅珩便發現她的腳腕子紅了一大片,有些地方還擦破了皮。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腕子上,久久不言,而后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出洞xue。 這是傅珩第一次以皇帝的名義進入顧府,顧家一家老小皆在進門處候著行禮,沒成想傅珩不是自己來的,懷里還抱著被擄走的大小姐。 大小姐得救了,顧家老小皆放下心來,只圣上的行為似乎有失體統,他雖和大小姐定了親,可畢竟沒有成親呀,便是成了親,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夫人親熱的道理。 于氏身為顧府的宗婦,顧玫的母親,肩負清正門風的職責,她上前一步向傅珩行了禮,斟酌半晌委婉說道:皎皎可是受了重傷,這才勞煩圣上抱著進府? 顧玫小臉紅的簡直要滴血,什么重傷,充其量也就是擦破了點皮,她的肌膚嬌嫩,等閑就要紅腫,回程路上她就勸傅珩不要小題大做,沒成想他固執的很,壓根不聽勸,執意要將她抱到寢房。 相對于顧玫,傅珩倒是淡定的很,溫聲道:皎皎腿腳不便,朕得將她送到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