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配HE指南[快穿] 第148節
因為虞氏有管家之權,雖然跟方定山的相處不多,但對他的行蹤也算有所掌握。 “要說什么事兒,其他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定山這孩子已經及冠,我跟老爺便商量著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是城北秋家的姑娘,眼看著聘禮都送了,這孩子卻開始不停的做噩夢,人都消瘦了一大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虞氏說著有些感嘆,甚至也懷疑過是不是這孩子不想娶秋家的姑娘,所以裝出來的,但那病容看著卻是不像,難道真是兩人不合適,可是兩人的八字明明十分契合來著。 “至于見什么人,這孩子打小就愛讀書,基本上不怎么出門,除了跟趙老爺家的公子出去過,也沒見別的人了呀!”虞氏手里拿著一把圓扇輕輕扇著,說得自己都微微蹙起眉頭困惑起來。 景昭聽著,偶有可疑的地方會問上兩句,恰逢府里的丫鬟送來了兩碗冰釀桂花蜜,方夫人便招呼著景昭一同品嘗。 景昭剛拿起勺子嘗了一口,謝長蘊就回來了,景昭回眸望去,就見謝道長神色淡淡,單看神情看不出來這事兒到底是容易還是棘手。 不過景昭并不擔心,在天雪觀的三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管是多棘手的妖祟作怪,謝道長都能輕易解決,這才讓天雪觀的名聲傳揚了出去,有許多人慕名而來。 謝長蘊一過來,景昭便起身迎他,問道:“怎么樣了?” 謝長蘊微微擰眉,沉聲:“確是妖物作祟,只這妖物的藏身之處頗為古怪,還需細細探尋?!?/br> 景昭還沒說話,一旁的方夫人聽到謝長蘊這樣說,有些受驚的放下了手里的雕花瓷盞,顫聲道:“真、真得有妖怪???” 謝長蘊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只道要出門一趟,方府公子那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暫時不會再出現噩夢的情況。 實際上,謝長蘊剛剛去察看的時候就發現方定山身上的妖氣沉重,卻并非由外而染,而是由內而發,這倒是奇怪了。 而且單看方定山身上的妖氣,說明他已被妖物纏身多時,若是尋常人,只怕就快要魂歸夢里,不就于世了。 而方定山卻只是做做噩夢面黃消瘦,這其實是不合理的,所以謝長蘊又當場查驗了一番,便發現這方定山的手腕上佩戴了一塊上好的菩提木珠串,珠子一共十顆,只不過有些珠身上已經出現了些許裂痕。 算是找到了緣由所在,仔細詢問過方家老爺,便知方定山手上的這串菩提珠串曾在佛前被供奉過幾年,沾染過佛光,這才讓方定山得以保全性命一段時間。 只不過妖物不除,這菩提珠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謝長蘊這次下山也并非但是為了方家之事,而是為了解決城中“沉睡瘟疫”的這個噩夢,雖然還沒查驗過那些沉睡的人,但謝長蘊覺得方家公子的病跟城里發生的怪事應當是同源而生。 所以在察看了方家公子的情況后,便緊接著離開方府前往別家查探情況。 方家老爺還讓府里管家準備了一張圖紙,是西陵城近來有人患沉睡怪病的人家名姓位置,其中一開始犯病的王家小妾和大夫人已經雙雙去世,府里剛剛才辦過喪事。 剩下的大部分以女子為多,但也有少部分男子在列,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已經過世的人他們不便打擾,但城里還有好一些人家家中都有陷入沉睡的人。 因為有方家的拜帖,謝長蘊跟景昭走訪了幾戶人家,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那些沉睡中的人確實無法從外面喚醒,謝長蘊嘗試過,發現若是強行將之喚醒,怕是醒過來的人會當場死亡,所以他什么也沒做。 如果想讓這些人醒來,看來還是要先找到那作祟妖物才行。 這妖物的藏身之處和作祟方式都比較罕見,謝長蘊雖有些頭緒但還不完全。 跟趙家的家主相談過后,謝長蘊走出□□小巷,就見景昭一身明黃衣裙坐在亭子欄桿處,發髻上的步搖如柳枝輕拂,身邊圍著一堆丫鬟小廝。 草木花妖,越修煉越美,何況這幾年景昭幾乎夜夜與謝長蘊雙修,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修為低微的小花妖。 容貌嬌媚,笑顏明艷,實當得起妖孽二字,趙府的家丁們直以為是哪冒出來的仙子,全都湊上去說著好話,希望博美人一笑。 景昭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回頭就見到謝長蘊站在不遠處的□□假山石旁,眼神專注的凝視著她,神色無悲無喜。 她立即起身繞開那些家丁丫鬟,猶如花蝴蝶一般飛撲了過去,站在謝長蘊身側。 謝長蘊在她近前時便出手攬住了她,明黃衣裙與翩翩白衣交織在一處,不遠處還在張望著的家丁們登時張大了嘴,他們都知道府里來了一位白頭發道長,但不知道這位道長竟然隨身攜帶美人?家丁們紛紛好奇起謝長蘊和景昭的關系來。 一旁的趙老爺也有些驚訝,不過他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以為景昭是別人送給謝長蘊的美妾之類,不好點出來,只能裝作沒看見,轉而言辭懇切道:“還望道長能早些擒住妖孽,救我兒性命!” 謝長蘊對著人略微頷首,隨后帶著景昭離開。 景昭看著謝道長攬著她的手,覺得有些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風。 謝道長偶有體貼,但多數時候還是很正經的,景昭只轉念一想便明了他為何會有這突兀舉動。 當即停下腳步回轉過身抱住謝長蘊的腰身一臉促狹的望著他道:“道長,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謝長蘊垂眸,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未曾用膳,何來吃醋?” “嗯……吃醋就是你看到我與別的男子在一處心里就會不痛快,不高興?!?/br> 謝長蘊一頓,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然叫她看穿,不過他素來坦然,也不會別扭的隱藏,只道:“確實不痛快?!?/br> 謝長蘊的坦然倒是叫景昭愣了愣,反應過來抿唇笑了笑,而后踮起腳尖勾住了謝長蘊的脖子,頗為親昵的在他唇上親了親。 “那現在痛快了嗎?” 謝長蘊被她勾得微微弓腰,一縷白發垂下,感受到她的安撫之意,微微狹長的雙眸如天上玄月,落入一汪清池,清冷中是微微波動的柔情。 他沉默的將她抱進懷里,下頜抵在她額頭,垂眸道:“我非圣人,七情六欲纏身,俗不可耐矣?!彼砸矔刀?,想要占有。 景昭笑笑:“道長就做個俗人好,要是做個圣人,哪里還有我的存在呢?” 謝長蘊沒說話,只微微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道:“我用了牽引之法,推測出妖祟所在之地應該是在東方?!?/br> 東方,聽到謝長蘊這么一說,景昭忽然想起一事道:“我之前打聽過,方夫人說方公子在生病之前曾經和趙府的公子一同出過門,剛才又從趙府家丁的口中得知趙公子那日去的是西陵城外東山亭?!?/br> 東山亭所在的方向正好與謝長蘊推算的方向一致,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這東山亭必定是有什么古怪。 相傳東山上一開始并沒有什么別致的景色,只有一長亭因為有一位曾經高中狀元位極相位的蘇公蘇大才子留下的親筆題詞,所以備受城中一些愛好詩書的青年喜愛,東山亭也被稱作是蘇公亭。 沿著山石階一路往上,謝長蘊和景昭很快就看到了那傳聞中的蘇公亭,確實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個八角亭子,那位蘇公題的字在亭柱上面,字跡因為風化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景昭是妖,對妖氣也十分敏感,但她并沒有感覺到此地什么妖氣,相反還有些許靈氣氤氳,草木芬芳,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莫非真得是巧合。 因為天氣不錯,上東山上的人并非只有景昭他們,西陵城的人們好像都對這座山情有獨鐘,陸陸續續上山的人不少。 七月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聽說東山的山頂上有茶園,所以上山的人中還有不少采茶女,除此之外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大多結伴而行,有說有笑。 一位青衣女子經過景昭身側的時候不小心遺落了一塊用紅絲線穿好的木牌,景昭下意識將其撿了起來遞給對方,對方隨即一臉柔和的跟她道謝,然后轉身離開繼續上山。 景昭剛轉過身就聽謝長蘊道:“有妖氣?!?/br> 景昭:“那個人是妖?我怎么沒發現?!?/br> “不是她?!敝x長蘊垂眸看了她一眼,隨后望向一位剛剛從山上下來手里還挎著一個竹籃的紅衣女子道:“是她?!?/br> 片刻后景昭回到謝長蘊身邊,拿出一物對他道:“她的竹籃里裝的是槐花,你聞聞有妖氣嗎?我怎么覺得很香?” 謝長蘊并未靠近細聞,只一眼便確定道:“這便是那妖物的分枝?!?/br> 隨后又看向正在一個勁兒嗅聞手中槐花的景昭,溫聲解釋,“此妖的妖氣被靈氣所掩蓋,又與你同為草木本源,所以你聞不出來還覺得親近也很正常?!?/br> “擁有靈氣的妖?”景昭眨了眨眼,覺得有些稀奇。 謝長蘊見她不懂便拉過她的手繼續往東山上走,一邊走一邊與她解釋。 實則擁有靈氣的妖并不少見,比如佛院里的柏樹成精,身上便會沾染靈氣,但其本身還是妖物。 又比如景昭本身,實為花妖,但因謝長蘊修的是道家術法,洗靈伐身,景昭與之雙修,身上的妖氣就會逐漸變淡,尋常道士皆難以辨認她的真實身份。 古有妖仙一說,便是由此累積而至,最終凈化自身妖氣以通靈,成就仙途大道。 沒想到與謝長蘊雙修還有這等好處,景昭不由抱著他的手臂搖了搖,嬉笑道:“雙修這么好,那豈不是多多益善?!?/br> 謝長蘊卻是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不可貪多,穩固根本才是正道?!?/br> 景昭輕哼一聲,覺得謝道長白天一套晚上一套,還總是在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3 13:34:02~2022-07-04 16:3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貝貝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可可愛愛 5瓶;安、羊崽、夷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沿著青色石階一路往上, 在半山腰的位置,總算看到了那些來來往往的貴女們所聚集之地。 那是一塊面向山崖半敞開的平臺草地,周圍沒有什么遮擋陽光的樹蔭, 只中間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古槐樹, 繁茂的樹枝遮天蔽日,綠意盎然, 正逢花期, 白花垂吊,空氣里都是槐花蜜的香味。 穿著輕紗羅裙的姑娘們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紅線木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槐樹的枝葉上面扔去,大多能正中樹懷,紅色的絲線纏繞在樹干上,刻著小字的木牌垂下, 隨著掉落的槐花葉微微晃蕩。 成功扔完木牌的姑娘們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喜色, 仿佛心愿已經達成。 再抬頭看向槐樹茂密的樹干枝葉, 類似這樣的木牌幾乎密密麻麻的快要將這顆槐樹完全包裹。 謝長蘊看著那顆古槐,眸色微冷:“擁有千年修為的古槐, 正道不走, 偏入邪途, 白白浪費了這么多祈愿之力?!?/br> “所以,就是它讓方家的公子還有城里的百姓陷入沉睡的?”景昭還是沒聞到妖氣,不過謝長蘊的判斷很少出錯, 他說這槐樹是妖,那它就一定是妖?!艾F在怎么辦?” “嗯方定山還有那趙家小公子應該都是往這樹上丟了木牌, 心中若有祈愿, 便成聯系, 木牌不除, 心念不斷,這槐樹妖便由此cao控這些往樹上丟了木牌的人?!比粽f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么方家公子身上的妖氣是由內而發,這會兒看到這棵千年古槐,謝長蘊只略略一想,便想通了西陵城“沉睡瘟疫”的關鍵。 景昭:“那是不是只要找到他們的木牌取下來,就沒事了?” 謝長蘊卻是搖了搖頭:“木牌是橋,亦是門,方定山還好說,揭下木牌對他沒有什么妨害,可是其他人卻不行,若是揭了木牌,他們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br>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這些沉睡的人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槐樹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此時,已經祈愿丟過木牌的人漸漸離開了這里,槐樹周圍很快就只剩下謝長蘊跟景昭。 謝長蘊從身后抽出軟骨傘,傘骨被撐開,旋轉著漂浮至半空中,在周圍淺淺灑下一道金光。 景昭的目光停留在軟骨傘身上,軟骨在辨別妖氣還有結界方面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它身上的封印已經越來越弱,等到封印完全破損的那天,這把傘也將不復存在。 不過一瞬,謝長蘊便找到了這棵古槐的破綻,垂眸望向身側的人剛想說什么,景昭就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道長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害怕?!闭f著還裝得很像的埋到人懷里,抖動著肩膀作瑟瑟發抖狀。 謝長蘊:“……” “里面可能會有危險?!敝x長蘊的大掌放在她的手臂上,試圖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景昭死死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有道長在的地方,才不危險?!?/br> 謝長蘊垂眸,神色含著些許復雜。自從三年前她知道自己會渡雷劫后,就變得十分黏人,不論做什么,總要與他一處,趕也趕不走,放也放不下。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卻沒有辦法安慰她,所以只能妥協。 “好,我們一起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