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配HE指南[快穿] 第147節
白衣道人年輕時候喜四方游歷, 或南或北,風土人情各有差異,成形妖物也大不相同, 他將一路所見妖物皆匯撰于一本書錄, 起名為萬妖錄。 萬妖錄上所記載妖物多是被白衣道人收服的妖怪,白衣道人認為妖, 禍害也, 所以為妖者皆應除之。他道法高超,對付尋常妖物不在話下,卻也遇過險情。 一次在凡人界遇到一只存活了千年之久的鬼妖,險些喪命,生死之際幸得一上古大妖出手相救,化險為夷, 也徹底改變了白衣道人“為妖皆應誅”的理念。 那上古大妖存活已久, 救了白衣道人之后很快就離開了, 自此之后幾十年白衣道人再也沒有發現過那只大妖的蹤跡。 直到白衣道人兩鬢斑白,長駐天雪觀時, 卻又再一次見到了那個大妖。 這一次她給他送來了一個七歲男童。 時天地氣數改變, 天地浩劫將至, 仙人隕落,大妖滅世。那上古大妖知道自己將不久于人世,雖心有不甘, 但別無他法,只有一子, 是心中掛礙。 幼子繼承大妖血脈, 也勢必滅于天地浩劫之中, 大妖為之千計萬慮, 終想出一法,抽去幼子妖骨,化去妖丹,使之墮為rou.體凡胎,以此躲避天地浩劫。 此法雖有用,但強行逆天改命,非人間正道,幼子若長大成人,命中必成一未定劫數兇險異常。 大妖本就時日無多,當場抽下自己三根妖骨,取幼子足心血,用自身修為結成封印,以應驗劫。 等到來日,若封印完好無損,則可平安度過百年;若封印破之,則劫數應驗,命在旦夕,留下的三根妖骨,或可助其重筑妖丹,謀得一絲生機。 上古大妖已近仙,奈何天道不允,仙人同悲。白衣道人曾受大妖之恩,因緣際會,被大妖求到門前,稚子無辜,他動了惻隱之心,便將其歸入門下,作為唯一弟子。 大妖心愿已了,妖骨褪,修為散,當場化為飛煙,散于天地之間。 時人謂,白衣道人于天雪山上誅殺一上古大妖,得其三根妖骨,厲害非常,自此聲名遠揚,百妖禁忌。 淡黃信紙的最后,“長蘊吾徒,需謹記,若重筑妖丹成功,天雷劫必來,是生是死難以預料,為師亦莫能相助,只愿你平安順遂?!?/br> 謝長蘊瀏覽完了整封信紙,視線落在那大妖的字眼上,看了許久。 他記得自己沒有七歲之前的記憶,還曾經問過師傅,為什么他不記得七歲之前的事,為什么他沒有父母,師傅說他從樹上掉下來摔壞了腦子,所以不記事兒,至于父母則是生病去世,剩他一人孤苦無依。 沒曾想,這些都是假的。 師傅為了騙他,當真是用心良苦。 謝長蘊盯著長長的信紙,默然不語,過了許久才將其仔細折疊收了起來,而后拿上軟骨傘出了密室。 屋外陽光正好,景昭本來想著先幫忙收拾一下屋子,走到外室書案旁時,看到一本書冊名曰《萬妖錄》,覺得有些意思的她便拿著津津有味的翻看了起來。 邊緣有兩種字跡的批注筆記,一種可以看出是謝長蘊的字跡。 這書頁上面不僅有字還有圖畫小像,可以使閱覽的人輕易的記住每一個妖精的特點,要害等。 景昭翻著翻著就翻到了最后一頁,前面的妖怪大多都是形貌丑陋奇形怪狀,只這最后一頁的妖怪卻大不相同,是一個穿著素衣白裙的女子,長發飄飄,姿容清麗,一點都不像妖怪,而且她的旁邊也沒有任何的批注。 景昭有些疑惑這到底是不是妖,聽謝長蘊說起過,這《萬妖錄》是他師傅白衣道人所著,這女子難道是白衣道人的暗戀對象? 景昭胡思亂想著,就見謝長蘊出現在門口,拿著軟骨傘進了房間。景昭拿著書冊走了過去,看了眼他又看向他手里的軟骨傘,疑惑道:“你不是去放傘嗎?怎么又拿回來了?” 謝長蘊的神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他低頭看了一眼軟骨傘道:“軟骨傘的封印無法修補?!?/br> “怎么會?你師傅不是說可以自行修補嗎?”景昭下意識問道。 謝長蘊沒說話,目光落到景昭手里拿的書冊上面微微一凝,而后伸手將其拿了過來。 景昭沒好意思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轉而問道:“這個妖長得好漂亮,就是沒有批注,你知道她是什么妖嗎?” 謝長蘊凝視著那妖怪小像,目光晦澀,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上古大妖,風啟?!?/br> “上古……大妖?” “嗯?!敝x長蘊抬眼望著她,眸光清軟,“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好啊,什么故事?” * 三年后,天雪山下西陵城。 西陵城最近人心惶惶,城中一部分百姓仿佛得了一種怪病,從外表來看毫無癥狀,卻是一覺不起,任人怎么呼喚,或是潑水都無法使之清醒,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只是卻是假死,但若是七天之后都無法醒來,那睡著的人呼吸就會慢慢停滯,變成真死了。 一開始這癥狀還是出現在城中一富貴人家的小妾身上,然后是富貴人家的大夫人,之后就仿佛一場瘟疫一樣,蔓延到城中,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陷入到沉睡之中。 方正元是西陵城中的富商,雖然他的府中并沒有人染上這怪異的瘟疫陷入沉睡,只是他唯一的兒子,今年剛剛二十歲的方定山,近來卻時常噩夢連連,醒來時卻又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夢,只是每夜都睡不好,白天人也沒有精神,臉色蠟黃,看起來病懨懨的。 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的方正元為兒子請了許多大夫,但是都療效甚微,城中最近又起異事,方正元便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中了邪。 聽聞不遠處的天雪山上有一天雪觀,觀中有一位道長真人,法術高超,特別靈驗,便請人前去拜會,希望那位道長能夠親自下山替自己的兒子祛除邪祟。 前去天雪觀的是方府的管家,方通,四十多歲,按方正元的吩咐,帶了好些香瓜香果香油錢,還帶了兩個護衛一并上山。 天雪山高,走了許久的方通實在是不行了,最后還是被兩個護院給抬上山的,兩個護院也是累得不行,等到終于看到了一個疑似天雪觀的道觀時,眾人瞬間松了口氣。 在道觀門前歇了好一會兒,方通才讓護院上前去扣門。 距離道觀門口不遠處有一顆虬根盤結十分粗壯的黃葛樹,分枝的樹干中間,一抹明黃衣角垂下,隨微風輕輕拂動。 大門上的鐵環扣動著木門發出一陣聲響,管家和兩個護院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后,大門才從內里被人拉開,出來一個白衣白發但是面容卻十分年輕的男子。 年輕男子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后就道:“我知你們為何而來,還請稍待,貧道收拾一下便隨你們下山?!?/br> 管家和兩個護院心中暗暗驚奇,心下暗嘆,莫非真是高人,他們都還沒有開口,對方就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意。 方通知道眼前這位白發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那位傳說中道法高絕的謝道長,當即將手中薄禮獻上道:“道長果然高明,區區薄禮,還請笑納?!?/br> 方通說完見其并不接禮,以為對方是覺得他們誠意不夠,想起家主交代的話連忙道:“奧,這只是一點小心意,家主有言,若道長能替府中少爺祛除邪祟,到時必有重謝?!?/br> 謝長蘊望了一眼對方遞上來的滿滿一籃子銀裸子,面無表情道:“不必了,拿回去吧,不需要這些?!?/br> 管家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這位道長應當是光風霽月,視錢財如糞土,兩袖清風,當即心底對其越發敬佩,也不再執意遞上錢財轉而將其交給自己護院,隨后對謝長蘊道:“那就勞煩道長了?!?/br> 謝長蘊略微頷首,也沒有再回到院中,而是回身對著主殿的方向招了招手,倏而主殿大門洞開,一柄素色紙傘飄出,被謝長蘊一手握住,而后插在了背上。 管家和兩個護院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神通,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還是謝長蘊說了一句“走吧”,才讓三人回神。 方通走在前面帶路,兩個護院跟在身后,謝長蘊行于一側,走到那顆異常粗壯的黃葛樹下時卻是突然停住腳步。 管家還有兩個護院見狀皆停下步子看向謝長蘊道:“道長,可是有什么事?” 謝長蘊未言,只是抬頭望向樹上道:“還不下來?!?/br> 看到謝長蘊對著樹上說話,以為樹上有人,管家還有兩個護院紛紛揚起脖子望向樹上,結果除了繁茂的枝葉什么都沒看到,有人嗎?難道是……鬼?三人的臉色齊刷刷的白了白。 沒看到人卻是聽到一道嬌俏的女聲,“道長又沒說要帶我去,不下?!?/br> 謝長蘊背負著雙手,溫聲:“哪次沒帶你?不帶你你不也會偷偷跟著去?!?/br>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將管家和兩個護院著實給驚到了,管家看向謝長蘊,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道、道長,不知這樹上……又是哪、哪位高人?!?/br> 謝長蘊移開目光看了眼他們,見三人都神情惶恐戰戰兢兢的,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轉而看向樹上道:“昭昭聽話,先下來,別把人嚇壞了?!?/br> 話音一落,剛才還什么都看不見的樹干之上突然落下個人來,隨著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明黃色的衣裙在空中浮蕩成一朵花。 謝道長將其接了個滿懷,然后扶著她軟骨一樣的身體讓她站好,又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裙。 管家還有兩個護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這……這怎么就突然變出個人來,還是個這般漂亮的姑娘。 謝長蘊做完一切收回手,隨后看向管家三人,溫潤的嗓音帶著些許歉意,“抱歉,內子調皮,驚擾各位了?!?/br> 方家三人:???是他們見識太少,這年頭道士都有老婆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改了點初始設定,所以沒趕上更新,現在好啦~感謝在2022-06-30 18:07:38~2022-07-03 13:3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5810524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邊伯賢老婆 20瓶;琪花瑤草、富富、42614672、兜兜里真沒錢 10瓶;13943969 9瓶;蘿卜、鳳夜笙歌 7瓶;夷光、lucita. 5瓶;木呢、言蹊、小小、何事秋風、云霧、天天、雪碧不是雪碧是可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方家三人雖然不知道景昭是什么人, 但只看她能隱藏身形叫他們看不見,必定也是跟謝道長一樣的道門高手,這樣一想, 兩人的道侶關系倒是也沒有那么奇怪了。 下山的路途大概要走一個時辰, 好不容易爬上來的方管家下山的時候只覺得兩腿顫顫,一副隨時會滾下山的模樣。 謝長蘊好心給人畫了兩道符, 方管家用了符紙之后直呼神奇, 越發對謝長蘊推崇備至。 景昭是一路香瓜香果沒斷過,謝長蘊拒之門外的東西全都進了她的肚子。 方家管家一路瞧著,謝道長不僅沒說什么,吃完了還給擦嘴,那一路上拉著的手就沒松開過,所以他深以為, 如果有什么事可能求謝夫人比直接求謝道長還要管用。 便對著景昭也越發殷勤起來, 等到了方府, 方老爺聽到消息,忙到大門口迎接, 將二人給迎進了門, 又吩咐小廝們備上好酒好rou招待。 在得知景昭居然是謝長蘊的妻子后, 方老爺神情微妙一瞬,但方管家在其耳邊耳語一陣后,他立即改換了態度, 還親自叫了自己夫人出來作陪。 方老爺的夫人虞氏是個珠圓玉潤的婦人,面相和善, 說話也是柔柔糯糯的江南語調。 謝長蘊只飲了盞茶就道:“事不宜遲, 還請方家主帶路, 讓貧道去看看貴府公子?!?/br> 方家家主方正元正是憂心自己的兒子, 也跟著起身,“道長這邊請?!?/br> 謝長蘊瞥了一眼仍舊坐在座位上的景昭,換來對方的回眸一笑:“道長且去,我就在這里等道長回來?!?/br> 謝長蘊望著她,低聲道:“莫要胡鬧?!?/br> 她怎么會胡鬧呢?她都是干正經事好吧,道長真是越來越啰嗦了。景昭睜著一雙水潤眼眸,一臉無辜的看著謝長蘊。 謝長蘊深知景昭秉性,倒不是怕別的,只是怕她待在此處若是發現什么異常,不等自己擅自行動。 所以他倒是情愿,她能夠隨時隨地的跟著自己,偏生,她這會兒不跟著,倒也叫他不好開口。 謝長蘊還有些猶豫,就聽到一聲捂唇嬌笑,是方夫人,看到謝長蘊的這番情態,像極了她家老爺剛剛與她成親的那一會兒,恨不得走哪里都帶著,便以為兩人是新婚,適時的在一旁打圓場道:“道長且放心,有我陪著,謝夫人不會無聊的?!?/br> 謝長蘊微微抬眸,知道方夫人是誤會了,但也不好再耽擱下去,只能客氣道:“那就有勞方夫人了?!?/br> 說罷抬眸瞥了景昭一眼,眼神里面頗有些叮囑意味,隨后轉身跟著方老爺離開宴席。 等到男人們都走了,女人們自然開始聊起了頗為隱秘的話題。 方夫人看上去是個軟軟糯糯的人,實際上言語犀利得很,還對景昭跟謝長蘊的事十分好奇,一直問個不停。 景昭見她仿似一點都不擔心她兒子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才得知,方府唯一的公子方定山并非是虞氏的孩子,而是方正元的原配妻子所生。 難怪虞氏看起來這么年輕,實在不像是一個已經生了二十歲兒子的婦人,虞氏倒也坦誠,她說她跟方定山的年齡差不了多少,兩人本就沒什么親情可言,平日里相處反倒還要避嫌,所以她這副態度倒也不足為奇。 除了兩人關系,景昭也不著痕跡的打聽了一些,比如方定山開始做噩夢之前,都發生過什么事,或者見過什么特別的人,又去過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