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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銅鏡都聽不下去了:這不會是同一只兔子吧,怎么那么呆傻晦氣。你能不能換個主角講。 可能裴嬌也覺得無趣,便開始哼起歌來。 這是上元節歌女所唱的歌,曲調歡快簡單,她記得也很清楚。 紀韶,你別睡了,我唱歌給你聽。 大漠孤煙,黃沙漫天,少女清脆的歌聲回蕩。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快要失去意識的紀韶聽到這熟悉的語調,眼前又浮現出戴著狐仙面具的少女牽著他的手奔走于熱鬧的燈市之中的畫面。 仿佛此時此刻,他并不是身處人跡罕至埋藏枯骨的大漠,而是笑語盈盈火樹銀花的上元長街。 禍不單行,路途不順。 在裴嬌累極,快要抵達大漠邊界時,追兵又至。 裴嬌望見遠處點綴在夜里的一排排的火把,馬蹄聲震蕩著腳下的土地,她不忍加快了步伐。 好在順著銅鏡的指引,總算這時有了轉機 接應紀韶的人也來了,與朝廷的追兵纏斗在一起。 對方是紀府舊部,受了老將軍的恩惠,此番也是收到消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營救紀韶。 但是寡不敵眾,若是再耽擱下去,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裴嬌將傷痕累累的紀韶交給其中一位名叫莫娘的女子。 隨后她拔出佩劍,朝著遠處的金戈鐵馬刀光血影走去:你們帶著他走,此處交給我與死士。 這時奄奄一息的少年忽的牢牢拽住她的衣擺,他指節泛白,嗓音嘶啞,聲線微弱,卻字字清晰發狠,給我回來。 裴嬌有些詫異。 她將衣擺一點一點從他手中揪出,笑著打趣他道,紀公子居然還有力氣教訓我,看來還死不成。 他模糊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的方向,聲音喑啞:為什么? 明知他絕不會承情,甚至還一心想要殺了她,為何要為一個忘恩負義毫無價值之人拼上性命? 她只是微微嘆出一口氣,無奈笑道,紀韶,你如果覺得這世上一切的扶持幫助、憐愛施舍都是有所目的有所圖謀需要回報的話 那少女卻義無反顧地果斷提劍遠去,身影在他模糊的視線中和遠處刺眼的火光扭曲成一團影子。 在他不甘昏過去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話:那么我的所有目的與圖謀,便是希望你能夠重新做回那個意氣風發驚艷羨煞旁人的少年郎。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這般美好的畫面,卻僅僅存在于他的十六歲。 . 裴嬌走近時,才發覺那追兵為首端坐在馬上的薛子軒,也便是沈茹的未婚夫,竟是魏明揚的面孔。 她心里覺得有趣。 沒想到魏明揚與林傾水在外頭是道侶,到了幻境里頭也是未婚夫婦。 薛子軒望著遠去的莫娘一行人,一面挽弓搭箭一面沉聲道,紀韶此人不簡單,紀府更是私自招兵買馬,若是留下便是后患無窮,決計不可放他們離去。 說罷,他便拉弓如滿月。 紅羽箭矢發出破空之音,氣勢洶洶地朝著遠處奔騰而去。 然而這箭矢卻在中途被一道冰冷的劍光攔腰折斷。 隨著如潮水的劍光退散,薛子軒瞳孔微縮,望見一戴著面紗手提長劍的女子腳尖一點馬背,竟欲要躍過千軍萬馬朝他襲來。 孤身一人。 當時眾人心中皆是驚訝與荒唐摻半她何來的勇氣敢做出這般找死的舉動? 卻沒想到下一刻,那月下少女的身形如同鬼魅,似乘風般讓人捉摸不透,連抓住她的衣角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地朝著她提著劍,勢如破竹地朝著薛子軒襲去。 雖在幻境內被凡人軀體限制無法使用靈力,但是裴嬌的劍法和身手仍舊不是這些普通的凡人能敵的。 此時此刻,無人敢把心思花在追趕紀韶身上,卻都難以置信且慌亂地開始護衛馬上薛子軒的周全。 薛子軒此時心中更是驚詫萬分,他滿眼震撼地望著那從大漠黃沙的月下朝他飛躍而來少女。 她鵝黃色的裙裾似盛開在這荒無之地的嬌嫩月見草,近乎是在下一刻,冰冷的劍便架在他的脖子上,耳旁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叫追兵回來,否則我就殺了他噢。 第37章 、言念君子(三十七) 大雪過境,千里冰封,又是一年寒冬。 黑云壓城,厚重的城門再次升起時,便是戰敗歸降之意。 以往是朝廷的殺器的紀府,終究成了弒主的利刃。 寒風呼嘯之時,城墻上掛著的尸身仍舊像是催命符一般晃動。 距紀府滿門抄斬之禍將近七年已過,紀府的那位小公子自朝廷圍剿之中僥幸逃脫,借著紀府舊部的兵馬,擁兵自重納叛招亡,再度回來之時,卻不再是戴罪之身,而是堂而皇之地率兵起義。 這一年,紀韶煽動勾結鎮守一方的藩王寇匪,自封為王率領著千軍萬馬,勢如破竹一路快要殺到天子腳下,所過之處皆是狼煙四起修羅地獄。 曾經年輕有為戰功赫赫的戰神,如今卻成了叫人聞風喪膽的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