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書迷正在閱讀:[原神]滿好感度后次元壁破了、我在異世組建植物軍團、穿成美強慘少年們的校長后、穿書回來后,我給古人直播了、大佬他滿門沙雕、不要試圖攻略偏執魔頭、九零對照組女配崛起了、貴婦、半點心(1v2 偽骨科)、替身女配腳踏幾條船翻車了
幔帳都被掛在簾鉤上,她將窗戶打開通風,小屋里陳設簡單,內室的架子床上躺著一個虛弱青年。 他上半身纏了許多繃帶,沒穿褻衣,下身只著一條月白袴子,披著發,蒼白的面上神情冷淡,聽到她的動作聲,翻了個身。 月書敲敲碗沿,道:大郎,喝藥了。 如今宋希庭舍了本名,吳王稱他字,按照宋希庭在家排行,月書就喊他大郎。 大郎如今傷勢重,不能不喝救命藥,我來喂你罷。 宋希庭懶懶面著壁,烏nongnong的眸子里意味不明,身后的女子還在勸說,只是語調上揚,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跟之前在他身邊裝孫子的相比起,實在讓人討厭。 等藥快涼了,月書也快沒聲了,宋希庭才虛弱道:在下一個廢人,月姑娘愿意侍奉湯藥,勞煩了。 客氣。 月書坐在床沿邊上,舀了一湯匙藥,卻不見他有轉身的跡象。 大郎,轉個身好不好? 宋希庭:肩膀痛,腰疼,腿也疼,實在無法動彈,還請月姑娘遷就一二。 月書眉頭一跳,聞言頓感不妙。 吳王讓她暫時照看此人,但這么個渾人先前在她這里吃了虧,哪有這般聽話,果不其然。 咳咳,你小心,不要動。 月書脫了鞋,跨到里側。 張口。 湯匙抵著唇,病弱的青年無動于衷,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月書斂笑,開始嚴肅起來,都送到嘴邊了,早點喝早點好,不要鬧小孩子脾氣。 她又不是幼師,如果不是見他如今虛弱,早就一巴掌呼他腦袋上去了。 只是她話說完,宋希庭閉上了眼,大抵求的是眼不見心為凈。 月書越看火氣越大,戳了戳他,雋秀的青年眼睫微微一顫,裝死。 她小聲道:宋希庭,我昨兒下山瞧見你meimei帶著整個家底預備投奔徐三郎,你馬上要有妹夫了。 到時候他還要去你墳前祭拜,兜兜轉轉,你們竟成了一家人,你說這世上事,巧不巧? 宋希庭原不欲與她說真相,可耳畔就跟有蚊子嗡似的,她添油加醋道:說不定你外甥都有了,信不信? 要我說,徐三郎也不差,還是個生員,比你強多了。你們商戶之家,有個秀才妹夫,說出去那也有面子,日后他若科考得意,你們老宋家也沾光,好端端,你為何要棍打鴛鴦,實在是缺德。 月書盯著宋希庭的臉,見他接下來有說話的跡象,猛地舀勺,瞅準時機。 一勺苦澀中藥被迫入口,方還想冷笑的男人瞬間皺緊眉頭。 月書! 嗯? 宋希庭睜眼,只見面前少女眼尾挑了些許笑意,居然還露了個酒窩。 他翻了個面道:徐三郎死了。 月書本還想趁機給他再喂一勺,結果他蹦出這么一句。 她捧著碗,震驚后低頭回憶書中劇情。 你騙我! 原著里面,徐三郎考上了舉人,他與宋淑兩人情投意合,為了在一起,狠心休了糟糠之妻,讓人淪落街頭慘死。這是原女主要拆散這對狗男女的原因,如今他輕飄飄一句徐三郎死了,月書難以相信。 這劇情才開始,怎么就結束了。 宋希庭淡聲道:我讓人打死了徐三郎,怎會作假。你若不信,可去問春郎。 你為什么要打死他? 月書沒想到他這么虎,居然敢殺人犯法,他對宋淑當真是呵護。 少女小心捧著藥碗從他身上跨過去,繞到正面,又追問道:他不會真的給你整出了小外甥? 宋希庭面無表情看著她,緩緩道:那一日紅橋夜市,撞你的男人就是徐三郎。 山子洞里徐三郎曾被宋希庭打成豬頭,他本以為這只是個懦弱男子,可那夜市井里的見聞讓宋希庭實在不喜。 他從前也并非沒有干過腌臜事,只消手腳洗的干凈,根本無事發生。 而月書聽他輕描淡寫將事一說,表情漸漸控制不出。 難怪她覺得聲音熟悉,原來是被打變形的徐三郎。那夜山子洞里本就有些黑,她也沒有多看那個狗男人,竟一時沒有認出來。 月書敲了敲額頭,懷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了? 床上側躺的男子閉上眼,默認了。 你 這下月書不知說什么好,垂下眼眸望著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 宋希庭,喝藥。 被她盯著的青年不自覺皺了眉,不情不愿掀起眼簾。 穿著綠衣衫的少女歪著腦袋,興致勃勃重新給他喂藥,嘴里還道:你跟我想的不一樣了。 其實原著里宋希庭也是一個狗男人,月書沒想到他居然還有一點惻隱之心,給午三娘母一條后路。 廂房內,湯匙偶爾碰到碗沿,敲出一聲脆響,宋希庭由她一勺一勺喂著喝藥,四周都是苦澀味道,一盞茶功夫后,月書望著碗底,如釋重負。 大郎,下午再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