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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將至,春郎將吳王的事倒豆子一般說給少爺聽,正說著,窗外有人走過,誰也沒有注意。 宋希庭聽罷,半闔著眼,道:這是好事。 只是 宋相公,身子怎么樣? 思緒被突如其來的男聲打斷,宋希庭抬首,只見槅扇被推開,有人緩緩走進了屋子。 那人左右看看,目光最終與他對上。 床上的青年詫異住,春郎還算機靈,趕忙行了一禮。 吳王坐在圈椅上,側身對著他,見宋希庭似呆住,半天未有一字,微笑之后開門見山道: 宋希庭,字爾卿,江州人,白身。母親劉氏,生母原為揚州瘦馬,死于產后血崩。宋家三代經商,主營茶葉、木材生意。自三年前父亡之后,產業傳至宋相公手上,因經營不善,年年賠本,家產傾卻十之五六。 簡單事說了些,吳王又提了幾件他在外的風流韻事,最后道: 這些是輕易能查出的,不算什么。其實宋相公這短短幾年,曾暗地里幫助過徽州八大姓中許氏、王氏兩族佃奴欺主,在主仆相爭期間,趁機收購大量林場、茶園,此外又伸手淮揚鹽業,更名換姓,賺的盆滿缽滿。 宋相公這樣的人,平日能作風月草包,不知本王這里的替身能否做得。 屋里安靜片刻,床上傳來微弱聲音。 殿下高看草民了,不過事已至此,恐怕由不得草民選擇。 吳王抓著手上的念珠,笑笑:你可以選,要么活著走出去,要么死了叫你meimei來收尸。 宋希庭抬手讓春郎扶他坐起來。 屋里沒有點燈,窗外天盡黑了,宋希庭又叫春郎去外找火點燈,等人走了,他問道:殿下讓我江南露面,不知當中可有情由。 這當中情由,日后慢慢會告訴你,不急這一時。 宋希庭想了想,只覺羝羊觸藩,進退兩難。 一個藩王行金蟬脫殼之計,背后必然不簡單。他若冒失上船,怕是死無全尸。 你若愿意做替身,本王封地里,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暴露,可隨意來往行事。宋相公一介白身,有機會做天家貴胄,也是天大福氣。 宋希庭沉默片刻,最后無奈苦笑:最無情是帝王家,入門便是如履薄冰。草民不敢隨意行事,一切但憑殿下吩咐。 宋相公是個識趣的人。 吳王將手里的沉香念珠取下,淡聲道:既應承了本王,若敢有悔,爾卿必將生不如死。 宋希庭看著他留在枕邊的東西,勉強與他擊掌為誓。 春郎過了片刻點燈進室,喊了少爺幾聲,無人回應,到里一看,宋希庭躺在床上,又似昏睡過去,當下忙急急去外找大夫。 此處話休絮煩,且說江州城里。 宋希庭答應吳王的第二天,僧人便一改往日對宋淑的說辭。得知長兄摔死的消息,宋淑回到家先是有些悲傷,但哭過之后卻是大喜。 她雖對長兄摔死一事有些懷疑,可若是不出意外,她就得在碧峰寺里長齋禮佛。如今宋希庭與月書皆雙雙殞命,她與徐三郎的事便無人知曉。 且長兄死后,依照大燕的律例,家產多半由她繼承。這幾年宋希庭賠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若做嫁妝,那也是風風光光。 宋淑這里小算盤敲得啪啪響,一面叫管事打理喪葬事務,一面親自帶著丫鬟去城里棺材鋪為長兄挑棺木。 等她棺木擇好,碧峰寺的和尚送來了一罐骨灰。 宋淑捧著小骨灰罐,想到長兄生前模樣,到底還是涌出一股心酸感,于是花了大價錢給宋希庭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葬禮,棚廠搭了十里不說,塋葬之日,更是請了池陽有名的青陽腔班社在墓旁唱了一整日。 月書那時正好抽空下山打探宋淑與她那位狗男人的消息,見有熱鬧看,便蹲在一個角落看完《殺狗記》、《升仙記》兩個劇目。她回去就給病床上的宋希庭大肆渲染了一番,結果氣的他裝暈,惹得寺里大夫慌張告狀。 新主子吳王得知后將她荷包底罰干了。 對著那張極為相似的面孔,月書一下就想起此前的放肆舉動,心里有歉意,交錢交的格外干脆。 藏經閣后寂靜院落里,吳王掂了掂那鼓囊囊的元寶形繡月季的荷包,說道:都是銅錢? 早先將錢都賠了一對母女,這些是近期攢的錢,足有一貫錢。 惹了什么事? 月書將那夜訛人的事說給他聽,穿著素面紫羅道袍的男子聽罷沒有說話了。 由于原著里并沒有提及這個吳王,月書對此人拿捏不準。 她站在樹陰底下偷偷看他,半晌后才聽他說道: 爾卿也算半個良善之人。 風過影搖,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月書低下頭,心里想:誰知道呢。 如今吳王小住的這個院子里,宋希庭被安排在西廂,每日除了養身子就是琢磨吳王的言行舉止。摔下山后他似乎有了一些改變,往日那些笑容盡去,因為一直記著她在山下對他做的事,言語夾刀夾棒,讓人氣惱極了。 過了會兒又到他該吃藥的時間,月書端著藥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