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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幾步,司祁就不放心地囑咐:“朕帶你去玩,你也不能貪涼,最多就是走走看看,玩雪就算了,正好臨淵湖那邊結了冰,你也能上去走走?!?/br> “嗯嗯嗯,都聽皇上的!”隨口給的承諾,林姝姝是一點負擔都沒有,哪哪都聽話,瞧著可乖巧。 司祁應了她,萬沒有臨時反悔的道理,他雖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帶著林姝姝去了臨淵湖。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要說冬日有什么地方好的,便是這滿園的花枝都謝了,只在東園還剩下一片梅花林,不專門過去,再用不著擔心哪里撲了花粉,白起一身疹子。 自入了冬,湖面上的冰也越來越厚,昨天一夜大雪后,湖面上已經堆滿了潔白的雪花,這邊還未來得及清掃,整片冰湖上只有鳥雀小巧的腳印,別有一番生趣。 林姝姝到了這,就把司祁那些交待全拋到腦后了,她率先跑過去,見湖邊有打掃的內侍,張口便問:“這湖冰可能載人?” “回娘娘,可以的?!?/br> 如此,林姝姝最后一點顧慮也沒有了,一路小跑著,跨過欄桿就到了冰面上:“哇——” 她能跑,司祁卻放不下架子,只能在后面喊幾句,可玩瘋了的人,哪里還顧得上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林姝姝已經跑到了湖中央。 臨淵湖中間有一避暑亭,夏日需要乘坐游船,現在卻能直接走過去了,兩邊的長凳上覆滿了厚雪,林姝姝回頭一看,見司祁才走了一半,當即心向膽邊生。 她快速伸出雙手,一手抓一把,入手的冰涼讓她不覺驚呼。 正當她想把兩團雪揉成雪球時,司祁終于趕到了,看見她尤半蹲著,不住把往自己這邊劃拉雪。 多虧司祁早做好了心理準備,見狀也只是深呼吸一口,心里略有惱火,但還在接受范圍內。 “是誰答應的朕,只走走轉轉不玩雪的?” “不是我誒,皇上還記得是誰嗎?”林姝姝扭過頭來,無辜地眨眨眼,不等司祁追責,她先發制人,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 “皇上快來,真的好軟,冰冰涼涼的,我想要兩個雪人,一個皇上一個我,牽手擺在一起可以嗎?” 司祁黑著臉,剛想說“你還敢想”,誰知林姝姝站了起來,用她冰涼的指尖在他手腕上蹭了蹭:“皇上,臣妾真的很想要?!?/br> “……要?!?/br> 一刻鐘后,宮人取了毛絨手套過來,司祁仔細給林姝姝戴上,又給她披了一件大髦,方才許她去碰雪。 堆雪人嘛,講究的還是一個過程,司祁為了叫林姝姝少碰雪,難得有動力,鏟雪堆雪球的速度讓眾人嘆為觀止。 兩個雪人身子滾得渾圓,腦袋上用蘿卜做鼻子,絲帶做嘴巴,以及幾顆黑豆做眼睛,最后再披上兩件小斗篷。 林姝姝參與度不高,多半是在旁邊瞎玩,等覺得手心涼了,見司祁正專心給雪人打扮,就惦著腳尖繞去他后面。 司祁早聽見背后的腳步聲,只是一直沒吭聲,直到覺得后頸一涼,他反手把人撈進懷里。 “??!”林姝姝才叫了兩聲,就被司祁捏住嘴巴。 “做什么壞事呢?” 林姝姝不回答,傻兮兮地就是笑。 從午后一直到傍晚,兩人一直在外面,堆完雪人去滑冰,宮里備著雪橇,正好還有兩頭養了三四年一直沒用到的雪犬,牽在雪橇前,動起來快樂極了。 林姝姝玩了個盡興,直到晚上回華清宮,臉上還帶著紅,也不知是被風雪凍的,還是單純興奮的。 作為幫她圓夢的皇上,林姝姝毫不吝嗇地表達她的歡喜,等四下無人了,啵啵兩口,全親在司祁臉頰上。 “我真的好開心呀!” 司祁帶她體驗了太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管是到街上逛街,還是去圍場打獵,以及冬日里看雪景堆雪人,每一件,對林姝姝都是極為新奇的體驗,歡喜之余,更多還是滿足。 看她傻樂的模樣,司祁到底沒說出任何呵斥的話來,在她后頸捏了一把,溫聲說道:“朕叫人提前備了熱水,在外面凍了大半天,快去泡一泡?!?/br> 司祁早就料到,在寒冬臘月里玩了這么久,若是不生病,可能就不是貴妃了。 這般,當夜他察覺到身側guntang時,他竟能冷靜地坐起來,披了件外袍,直接到門口喊:“叫何院首過來!” 何院首是傍晚被叫來的,一直守在側殿,才得了傳召,不過半刻鐘就趕來了,連藥童都帶好了,抓了藥就能煎。 診過脈后,還好只是普通風寒。 司祁為了給林姝姝一個教訓,特意叫何院首挑最苦最澀的藥,還要連著喝三天,一顆蜜餞也沒有。 林姝姝少不得求饒訴苦,司祁對此半句話沒說,只指了指窗外。 只見兩人前不久堆的雪人被挪來了華清宮,雪人兩側擺了冰鑒,加之天涼,少說也能保存一段日子。 林姝姝看得一愣,到了嘴邊的求饒全忘了,半天嘿嘿一笑,也不說藥苦難喝了,只看著司祁臉色,小聲說:“下回還要?!?/br> 司祁沒好氣地撇了她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明顯是不同意的。 過了冬至,緊跟著就是元旦,元旦休沐三天,司祁被太后請去仁壽殿坐了坐。 倒也沒什么大事,說來說去,話題不可避免地繞到貴妃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