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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萱跟上去, 看能不能混進喜宴里?!?/br> 大婚的吉時多半是安排在清早或者晌午,林姝姝還是頭一回聽說,有在傍晚迎親拜天地的, 她直覺有問題,但又沒辦法親自跟上去探查。 眼看迎親的隊伍已經接近尾端,她當機立斷, 直接取下頭頂唯一的發釵, 塞到落萱手里:“王家門第不高,應當會有商賈參加喜宴, 你拿這釵子去, 看能不能找人帶你進去?!?/br> “進去后也不用做什么,就多聽聽多看看, 能打聽到什么算什么, 尤其是那些有關劉小姐的,全部要記下, 另外, 萬事以自己安全為首要?!?/br> “等喜宴結束后你就去林家, 明天我再出來接你?!?/br> “奴婢知道了?!?/br> 幸好出門前幾人都換了衣裳,免了再麻煩更換著裝。 落萱把頭發打理好,雙手交握在身前, 看著就像一些大戶人家的婢女,她又機靈, 把這事交給她, 林姝姝也算放心。 不過她還是分了一個隨行的護衛,要是發現有什么不對, 就趕緊護著落萱出來。 做完這些, 她沒再耽擱時間, 叫趕車的人加快速度,回宮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找司祁。 司祁在南書房同大臣議事,林姝姝心里著急,索性等在外面,她沒有在門口等著,而是去了側面的石桌旁。 等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里面的大臣終于出來了,幾人湊在一起議論著什么。 林姝姝不經意間一抬頭,正好跟云添對上的目光對上。 “……”好家伙,身上還背著命案呢,怎么又撞上舊情人了。 饒是林姝姝心態再好,也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下意識地笑了笑,起身正想去南書房,可一轉身,又看見司祁站在書房門口,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林姝姝是徹底走不動了,腿一軟,一屁股坐回石凳上。 好在司祁沒讓她多等,他主動走了過來。 而議事的臣子們遠遠給貴妃娘娘行了個禮,也很快離開了。 司祁走過來:“姝姝在看什么?” “沒看什么呀?!绷宙蛩啦怀姓J,“我剛回來,坐車有些頭暈,連帶著眼睛也是花的,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剛才那幾位大人也不知道有誰……” 不給司祁任何質疑的機會,她話音一轉:“不過這不重要,皇上,我想查一個人,我懷疑劉小姐的死,可能跟那個人有關系!” 時隔數日,她終于有了兩分底氣,敢為自己辯駁兩句:“皇上,我覺得我是沒有殺人的,我不敢,也沒有那個膽子?!?/br> 或許還能加上一句,更沒那個腦子。 林姝姝好歹給自己留了點面子,便是罵蠢,也只在心底罵了幾句。 至于到了司祁跟前,她垂眸使勁擠出兩滴眼淚,模樣害怕極了:“阿祁,我沒有……” 話音剛落,她頭頂多了一只手,司祁的聲音極為明顯溫和了許多:“好了,你想查誰,朕去安排?!?/br> “回去好好休息吧,只要你說不,朕就信你?!?/br> 這一天下來,林姝姝實在耗費了太多心神,忽然得了一句信任,便是知曉如今處境多半是因為司祁才有的,還是莫名有一瞬間的委屈。 那本是偽裝的眼淚驀然guntang,砸在司祁手背上,讓他不禁一顫。 “別哭?!彼麊÷曊f,心念一動,傾身湊上去,一點點幫她將眼尾的淚花吻掉,“有朕在,不會有事的?!?/br> 林姝姝因心神恍惚,并未將這逾矩的行為放在心上,雖覺得眼下熱熱的,但也未多加在意,不過一睜眼一閉眼,就將司祁的舉動忘了個干凈。 至于皇上徹夜未眠,一面交待底下人去探查消息,一面回味今日那柔軟的觸感,此番種種,皆不在林姝姝考慮范圍之內。 轉天清早,林姝姝醒得極早,她原本是想再出去一趟的,但司祁接過了后續所有,讓她在宮里好好休息。 他派人把落萱接回來,又去華清宮當著林姝姝的面,叫落萱將昨日打聽到的一一說來。 原來那王公子單名一個超字,曾是京中有名的浪蕩子,幾年前劉家未婚妻自盡后,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沉穩下來,直到去年被尚書大人看上,將家中庶女下嫁于他,并許諾助他在朝中占據一席之地。 沒有什么過于深入的內容,但一個浪蕩子,回頭是岸也就罷了,還能被尚書看上,這本就是極不合理的。 “好,本宮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绷宙f道,旋即去看司祁。 司祁接過話來:“朕已經派人出去了,再等等,很快?!?/br> 說曹cao曹cao到,兩人才簡單用過早膳,昨天晚上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那位王公子辦事并不妥帖,留了無數證據,就差大大咧咧擺在人前了,只是劉家小姐先與貴妃有嫌隙,京中府衙不敢深究,才將此事糊涂過去。 要不說貴妃倒霉呢,上趕著幫人背鍋。 王家前幾年出了一位四品京官,在這高官遍地的京城里,著實算不上什么大戶人家,但對于還是平頭百姓的劉家來講,已經是極大的高攀了。 劉小姐和王公子的婚事是十年前定下的,這幾年兩家往來不多,王家才發跡,劉小姐的父親就帶人上門了,開口便是要求履行婚約。 王家心梗,但婚書是在衙門備過案的,由不得反悔,兩家爭執兩月,王家只能把婚事悶頭認下,而在這個過程中,劉小姐愿意與否,根本沒有任何人聽取她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