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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林姝姝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聽話地往后退了些,換了個姿勢,改跪為坐。 如此,司祁的臉色才好了點。 “你去劉太醫家做什么?” “我想聽聽劉夫人的說法,又或者我想了解一下,那位劉姑娘的生前,其他的……抱歉,皇上,我還沒想到?!?/br> 林姝姝苦于真相,實在沒了別的辦法,就想去劉家看看。 貴妃在外的名聲響亮,但也不是誰都能見到貴妃真面目的,就像那劉家,普普通通的醫藥世家,若不是機緣,怕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宮里人的。 林姝姝再三保證:“皇上信我,我不會讓劉夫人受驚的,不該說的話,我也會斟酌著,保證不叫劉家人再收刺激?!?/br> 坦白講,司祁并沒有想阻攔的想法。 說起來有些慚愧,在得知貴妃興許沾染命案后,他的第一想法竟不是要借機發揮,反而有要為對方開脫的心思。 若不是被林姝姝過于平淡的反應氣到,或許貴妃這幾天的禁足也是沒有的。 他假模假樣地思考片刻,在林姝姝飽含期待的目光下,矜持地點頭:“好,朕答應你?!?/br> “你想何時出去?” “越快越好!” 劉家就在京城中,雖不在內城,但馬車快些,也是能當天去當天回的。 不管是林姝姝還是司祁,其實都是存了點急迫的念頭,見對方都沒有異議,索性將時間安排在當天。 出行的車馬依舊是司祁準備的,林姝姝帶了面紗,又換了身尋常百姓會穿的衣裳,辭別皇上,就急匆匆離開了。 只待正午,馬車就停在劉家家門口。 等落萱說明來意,門房的小廝頓時收起笑臉,眉眼間多了幾抹嫌棄,但好歹是來見劉大人母親的,他也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 最后只能冷漠地走在前面,一路帶林姝姝她們到最里面的一個院子里。 推門進去,院里的葡萄架下坐了一個粗布衣的老夫人,屋里的下人聽見動靜趕緊出來看了一眼,見不是劉大人,翻了個白眼,又躲回屋里去。 林姝姝只一眼就看出,這是奴大欺主了。 她無意多生事端,命落萱她們在門口守著,和屋子相連的門口也守了人,防止旁人把不該聽的東西聽去。 做完這些,她才走到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患了眼疾,耳朵也不如之前靈敏了。 她只知道身前有個人,能朦朦朧朧的聽見對方開口,但對方長得什么樣子,在說什么話,卻是不清楚的。 林姝姝說了兩句就發現這一點,看著老夫人彎著眼睛溫婉笑著的樣子,她忽然有些自卑,甚至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夫人跟我講講您吧?”她放開聲音,大聲說道。 因著她是湊在老夫人耳邊喊的,老夫人總算聽清了這句話。 她已經很久沒跟人聊過天了,自從女兒去世后,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眼淚流得太多,連著眼睛也哭瞎了,耳朵也聾了。 她聽不見也看不見,就只能拉著下人說話,說她苦命的女兒,說那殺千刀的貴妃。 說得多了,大家都聽的不耐煩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人,愿意聽她講話,老夫人是極高興的。 她甚至都不去想跟前的是誰,拉著對方的手,開口第一句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兒,就是被那殺千刀的貴妃給害了——” 老夫人的神智已經不清了,瞧著有些瘋瘋癲癲的,但許是年輕時的良好教養,讓她便是癡傻了,也不會做出一些失禮的行為。 林姝姝沒在意老夫人對她的辱罵,足足聽了一個多時辰。 然而,老夫人所說,與劉太醫怨恨的,并沒有太多差別,而且老夫人說話顛三倒四,重復的話能說上好多遍,說的最多的一句—— 貴妃該死。 貴妃該死不該死的,林姝姝無法斷言,她只想問:“您怎么就知道,是貴妃下的手,害了您的女兒呢?” 無奈老夫人聽不見她說話,回答仍是那一句:“貴妃該死!” 直到太陽西斜,再不回宮恐怕就無法在天黑前回去了,林姝姝只好暫時作罷,喚落萱她們回來,給劉夫人留下幾盒補品,悄無聲息地離去。 整個過程中,林姝姝沒有見到任何旁的劉家人。 劉夫人的院子無人問津,她竟成了唯一的過客。 從劉家出來后,林姝姝的心情幾乎跌至谷底。 馬車從小巷里緩緩駛出,卻被迎親的隊伍攔住,嗩吶聲震耳,還有喜婆的吆喝。 林姝姝叫馬車稍作避讓,然后就靠在窗邊,正想閉目小憩一二,忽然聽見看熱鬧百姓的談話。 “王公子可是好福氣,娶到尚書家的女兒,往后可要步步高升嘍!” “也該王公子好運了,王公子的前未婚妻不檢點,跟旁的男人茍合,被發現了還自盡,王公子不計較也就罷了,還為那偷人的未婚妻守靈三年,這種好男人,可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王公子? 林姝姝心頭一動,她若記得沒錯,劉小姐的未婚夫,好像也是姓王。 作者有話說: 姝姝:咸魚被迫支棱 來了來了!還好趕在12點前寫完了orz 先淺更4000,明天努力再多點! 第45章 姝姝求生第四十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