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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將一只眼睛睜開一條小縫,乜了易憐真一眼:“我怎么知道?” 易憐真不滿地“嘖”了一聲:“不夠意思?!?/br> 秦英這下把眼睛全睜開了。 “不是我不幫你,”他無奈地說了實話,“我當時也很害怕?!?/br> “……”易憐真,“我害怕就算了,你害怕個什么?” 昨天任無道說完話,他直接就被嚇著了。 他和任無道根本不熟,突然來這么一遭,是個人都會發慌。 更何況,任無道剛剛一個人毀了幾十個禁靈陣,再往前還在易憐真面前毀滅了一個世界。 這樣的人突然在你面前那么認真地說以后想和你同行。 擱誰誰不害怕??? 不僅是他,連圍觀的秦英和林復均都被嚇得不輕。 “你是個凡人,體會不到那位前輩的威壓,”現在想起來,秦英依舊心有余悸,“我只是個金丹期的小輩,何德何能能扛得住那種氣勢?” 易憐真攤了下手,沒辦法,對這點他是真的無法感同身受。 可能是因為他是凡人,也可能是因為他體質特殊,從頭至尾易憐真就沒機會體會到諸如“威壓”和“氣場”之類的東西,只是覺得任無道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罷了。 比較起來,任無道帶來的壓力甚至不如他的高中班主任。 “更何況,他身上還有那種命格,”秦英復雜道,“雖然你體質特殊,但最好還是不要嘗試?!?/br> “道理是這樣的……”易憐真愁苦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一天過去,他已經差不多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位古怪的相士算出來的命格是對的。 他不是沒有看出來任無道身上的天元十四殺,當時任無道身上的確沒有這個命格。 天元十四殺會克死任無道身邊一切稍微親近的人,但作為穿書進來的特殊存在,易憐真是無敵的。 用易憐真自己的話形容,他卡了一個bug,直接把兇險無比的天元十四殺從任無道身上卡沒了。 這就是任無道特意回來要確認的事情。 易憐真也能理解任無道為什么這么重視這件事。 他的前半生都在與天元十四殺的對抗中度過,用盡了一切自己能想到的方法來試圖擺脫這樣的命運,卻沒有一個能成功。 一切都像《天地無道》那本書的結局一樣,只要努力便能觸及的神佛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命運永遠無情又高高在上。 而如今,任無道第一次遇到一個可能改變身上命運的機會,自然要死死抓住,絕不輕易放手。 可問題是……易憐真頭都大了。 他根本沒有辦法對任無道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他的命格,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兒。 任無道說話的時候,他的大腦便因為這些事情一片空白,問了個為什么后就再說不出其他。 “其實你也不至于這樣,”秦英看易憐真情緒低落,索性站起來道,“左右你不會受傷,他沒辦法對你怎么樣,你要不直接答應了,到時候再看他究竟想做什么?!?/br> 任無道當時也并沒有為難易憐真,只說希望他能考慮一下。 “其實那位前輩語氣不是很像想讓你考慮的樣子,他根本已經決定了?!彼柭柤?,“就算你拒絕,十有八九他也會在后面偷偷跟著你?!?/br> “我愁的不是這個,他是個好人,也應當不會害我?!币讘z真說,“但我是穿……是從其他地方流落到這里的,不僅知道些我不該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br> “我曾經想過要不就留在林兄的店里幫忙,可羅大師說我一年之后還有一個大劫——小劫便害的你們被薛天定抓走差點丟了性命,大劫只怕更可怕……你不修煉了?” 他驚奇地看著正活動手腳的秦英。 “不修了,”秦英干脆道,“瓶頸了,修煉也沒啥用?!?/br> “……”易憐真,“那你剛剛打坐是做樣子給我看嗎?” 秦英義正辭嚴:“適當打坐修煉可以幫助我穩定道心,以后不容易走火入魔?!?/br> 易憐真:“又想和喬游思對歌了?” 秦英忿忿瞪著他。 易憐真沖他擠了擠眼。 出了禁靈陣后,喬游思就和他們失散了。秦英這個直男當時凈顧著和人家對歌,竟忘了問她是哪個門派的,現在想找都找不著。 難怪能在玄幻文里無CP幾千年。 “算了,”秦英撇嘴,“我去看看趙相士哪里怎么樣了,不跟你說這些?!?/br> 趙相士是昨天被請來的相士,由于害怕他出去后將幾人的行蹤暴露給薛天定,秦英友情“邀請”他住在了山谷里。 對此趙相士感激涕零,高聲贊揚著幾位高人的慷慨,讓他有機會沐浴仙家靈氣。 可秦英還沒走到門口,便撞上了正進來的林復均。 “林兄?”他奇道,“你怎么有空過來?” 林復均對靈器和陣法的興趣遠遠比對人和事的興趣大,秦英早晨剛貢獻出幾件靈器供他研究,算時間他現在應當正在興頭上,不該過來才是。 林復均對秦英點點頭,表情嚴肅:“我發現了一件不太妙的事情?!?/br> 見林復均如此,屋里兩個人也不禁正色起來:“怎么了?” “結界陣法,”林復均不茍言笑,“這座山谷的結界陣法和秦英所說的不一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