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34節
外面盯著這里的人眼見著他們乘車離開,心中暗道不妙,他們數了數這些人的數量,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先前這些人有兩輛馬車還坐得有些擁擠,可現下只一輛馬車離開,看起來只有六七個人…… “不好,你快去稟報掌柜,將消息快馬加鞭傳給陛下那邊?!鳖I頭人立即說道,幾人匆匆去了。 剩下的人潛入這院子內,一眼就看到了七竅流血而亡的匈奴人,瞳孔微震,“怎么回事?快去看看,有沒有畫上人和小孩的身影?!” 若是那兩位貴人死了,他們這群人也別想活了! “大人,屬下找了一遍,沒有看見兩人身影,想必是在那輛馬車上面?!睅兹怂颜抑?,匆匆過來回話。 領頭人看了看這些人的死狀,又聯想到當初掌柜所說之事,明白匈奴人之間恐怕起了內訌。 突然之間的毒殺,會不會也對那兩位貴人不利?他看了看這些死在房間中的匈奴密探,眉頭緊緊皺起。 “我們快點跟上他們的步伐,留幾個人打掃現場?!鳖I頭人下了命令,隨后快步出去,騎上駿馬,飛奔跟去。 馬車上,鐘延玉被這顛簸弄得休息不了。 青絲垂落在肩膀,他已經很久沒有整理過自己了,被這群人抓捕以來他吃不好睡不好,還整日的擔驚受怕,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現下他索性也休息不了,便強撐著精神,掐著自己的手心保持精神,打量起來四周的人,卻發現這些人都不是先前那些。 難不成都兵分兩路了?他明明沒有聽到周圍還有馬車的聲音,這說明押著他的只有這一輛馬車。 其他那么多的匈奴密探呢?他們到底有何算計? 鐘延玉低垂著眉眼,精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旁側的江心月突然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女人掐起鐘延玉的下巴,鋒利的指甲在青年的皮膚傷留下道紅痕,她壓低了嗓音道: “鐘延玉,放心吧,景孤寒想必很快就趕過來了,你說,要是讓他像上輩子一樣親眼看著你死在他面前會怎么樣呢?” 青年的瞳孔瞬間放大,窒息了一瞬,猛地看向了她,“你到底是誰?!” 江心月自然不會將身份告訴他。 這個賤人罷了!上一輩子自己能夠斗垮他,這輩子也一樣,鐘延玉就必須死在她的面前! 憑什么重生一世他們就和和和美美的,而她卻還深陷在地獄的沼澤?!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猜猜景孤寒會不會再次成為暴君?上一輩子他可是讓數十個城池的百姓為你做了獻祭……” “你胡說!” 鐘延玉打斷了她的話,瞳孔震驚,“他分明告訴我,我死后三年,他就給我放入皇陵當中了?!?/br> 江心月眼神流露出怨毒的目光,“你以為他真的將你放進皇陵了嗎?不過就是發現了無論做什么都不能復活你,這才心如死灰罷了?!?/br> 她永遠也忘記不了上一世被弄成人彘后的痛苦! 景孤寒這個瘋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怎么能不恨,她拼了命地往上爬,最后卻得到這個下場!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江心月也要讓鐘延玉嘗嘗上一輩子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馬車還在快速行駛,追蹤的人不敢驚擾他們,隔了很遠一段距離,又怕跟丟了,是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鐘延玉看著江心月的面容,心里面不斷猜測對方的身份。 這怎么可能呢?對方到底是誰?她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難不成上一輩子景孤寒沒有聽從他的遺囑? 他的心中猶疑不定,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接下來無論他再問什么問題,眼前這個女人都不做回答。 “閉嘴!”江心月重重踹了他一腳,眸色狠毒。 鐘延玉被踢到了幾天前的傷口,臉色微白,瞬間不說話了,他懷里面的孩子倒是被驚醒了,但又被青年哄睡了過去。 夜色蒼茫,而景孤寒的隊伍卻和馬車撞上了,一行人經過那輛馬車之時,尚且未發現不對勁。 消息沒有傳遞得這么快,景孤寒一心想要去到斷洛城,是以看都沒看這輛馬車一眼。 直到他又往前騎行了半炷香功夫后,突然看見了手下的人。 “怎么回事?!”景孤寒拉緊了韁繩問道,劍眉鷹目,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為首的領頭人。 領頭人立即在馬上行禮,半曲著腰道:“陛下,劫走貴人的歹人內部發生分歧,他們原先居住的院子死了不少匈奴人,剩下的人劫走了兩位貴人,馬車就在我們的前面?!?/br> 景孤寒的瞳孔放大,延玉在那輛他們方才路過的馬車上? 他反應了過來,立即說道:“那還等什么,快點跟上他們,你們派人過去尋找官兵跟來,記得動作要小,不要打草驚蛇,想辦法包圍那輛馬車?!?/br> 黑色的身影快速讓馬匹調轉了個頭往那馬車的方向追去,一群暗衛和侍衛立即跟了上去,亦步亦趨地守護在皇帝的身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今日的一切太過順利了,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對勁——?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景孤寒是大頌國君,他不能出事 夜色濃稠,如化不開墨水,鐘延玉心中的不安感擴大化,他聽著馬蹄聲聲難以入眠,只能更加掐緊自己的手心,讓疼痛喚醒他的意識。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暗中打量起來眾人舉止 內心揣測。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馬車突然停下,車門外傳來一道急迫的聲音,“主子不好!有人正在包圍我們?!?/br> 他看到了躲在左右的隊伍。 聞言,車內的江心月睜開眼眸,掀開車簾,眸色沉沉地望了一眼四周,緩緩開口,“調換方向,往小道走?!?/br> 鐘延玉如今還捏在自己的手上,景孤寒怎么敢輕舉妄動? 一群人看到他們調轉方向,領頭者瞬間覺得不妙,眉頭緊緊皺起。 跟在他們身后的景孤寒也是神色不好,這些人想必是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跟著吧,他們既然已經發現我們了,剩下的就是需要談判了?!本肮潞蛄嗣虮〈?,那雙眼眸沉了幾分,他抬眸看了看天色。 天色方明,朦朧當中帶著薄霧,陰沉沉的一片。 他不知道前面那些人究竟打算到底要如何,但他絕對不能讓鐘延玉出事。 馬車往著小路的方向趕去,江心月冷靜沉著,直到駕駛馬車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不好!主子,前面沒路了?!?/br> 鐘延玉的耳邊是滾滾大河的水聲,在那人說完這句話不久,江心月立刻下了馬,抬眸看向了馬車前面的方向。 滾滾黃河,驚濤駭浪,他們東打西歪,竟然走到了這黃河的斷崖邊,而他們的后方,那群人已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江心月的眼眸沉了沉,下令! “拖馬車上的那兩個人下來!” 話落,手下人立即將鐘延玉拽出來,而鐘延玉的懷里面還抱著小孩,他不慎跌倒在了車下,腿撞到了一塊粼石上,很快出了血,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景孤寒在不遠處看著,捏緊了手指,拿起旁側的長箭,直直地對準了江心月,可很快江心月便換了個方向,她的手下擋在了她的前面,景孤寒瞄準不了她,只能放下了箭矢。 江心月知道景孤寒就在這附近,心中冷笑。 鋒利的匕首抵在了鐘延玉的喉管處,只需要輕輕一割,此人便會立刻血濺當場。 鐘延玉渾身無力,被突然拽著起來,只能用僅剩的一點力氣,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孩子。 為了防止小孩哭鬧,這群人在車上之時就給小孩灌了迷藥,所以到現在還是昏睡不醒,只靜靜地躺在鐘延玉的懷里。 “快快束手就擒!我等還能饒你一命!”層層包圍的官兵終于不在隱藏,既然江心月他們都知道了他們的存在,那便沒有隱藏的必要性了。 景孤寒在人群中直勾勾地看向臉色慘白的鐘延玉,心中憤怒,壓抑著臉色,這是他的延玉,這些人怎么敢這么對他?! 他一定要將他們五馬分尸才能泄心頭之恨! “呵!橫豎都是一死,想要在這充作什么仁慈之心?!”江心月冷笑一聲,她的目光掃過這些密密麻麻的人,瞧著他們不斷逼近,匕首更加靠近了鐘延玉的咽喉。 “再走進這里一步,我手上的刀就會離這個人更近!” 鐘延玉的脖頸已經見了血,紅色的鮮血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刺眼,景孤寒立即大喊一聲,“停下!” 所有人瞬間不動了,站在原地,等待景孤寒的命令。 密密麻麻的守衛和官兵,暗衛和侍衛護在景孤寒的身邊,所有的箭矢對準馬車那邊的歹徒,只待主子一聲令下,立即能將他們射成馬蜂窩。 可貴人還在他們的手上—— 熟知內情的人知道得更多,劫持的人質是皇后娘娘,陛下絕不會不顧忌皇后娘娘的安危,也不知道這群人要的是什么。 景孤寒轉眸看向江心月,冷聲開口,“你們想要什么?” 江心月注意到了景孤寒,她的眼眸含著恨意,手上的利刃越發地靠近鐘延玉。 景孤寒終于來了! 疼痛的刺激戰勝了身體的疲勞,鐘延玉打起精神,他看著眼前的一大群人,卻頭暈目眩起來,都快要抱不住懷中的孩子了。 景孤寒擔憂的視線落在青年的身上,十分憂心。 江心月帶著惡意看向景孤寒,大聲道:“我要你刺自己的心臟一刀!”她要景孤寒身負重傷,然后看著鐘延玉死在他的面前,再不治而亡! 暗衛瞬間一愣,立即勸告,“陛下,小人之話不可信,您龍體之軀怎能受傷?!” 但景孤寒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江心月的臉上,觸及到了女人充滿恨意的眼眸,他抿了抿薄唇,拿過來旁側的匕首,卻沒有動手,只是說道:“我要先先看看鐘延玉!” 江心月臉色沉下,嘲諷道:“陛下,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嗎?!”話落,她突然猛地將利刃刺進了鐘延玉的肩膀上,再拔出來,鮮血頓時浸透了鐘延玉肩膀處的青衣,青年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掉在了地上。 “延玉!”景孤寒目眥欲裂,伸出手去,上前幾步。 江心月卻快速拉起來青年,又將利刃抵在了他的喉嚨上,景孤寒的腳步頓時停下,暗衛和侍衛將他拉了下來,守護在他的旁邊。 “陛下,這刀你是刺還是不刺呀?若是不刺,我這下一刀就是刺在了你心愛的皇后身上了……”江心月笑得肆意,看著男人痛苦的面孔,她顯得尤為猖狂,畢竟鐘延玉如今可是在她手上呢,不是嘛? 景孤寒上輩子既然能夠為鐘延玉屠城了,那就刺自己心臟一刀而已,應該不難為他吧?女人嘲諷地想到。 鐘延玉的身體疼痛得厲害,他想要昏過去,卻被這疼痛硬生生弄醒,眼前這個女人是要以他來威脅景孤寒。 他成了景孤寒的軟肋,可景孤寒是大頌國君,他怎么能出事,若是他出了半點意外,這大頌的天下會亂…… 不知不覺,鐘延玉的天平倒向了景孤寒那邊,他寧愿自己出事,也絕不能讓這些人威脅到景孤寒的性命! “刀拿來!”景孤寒眼見江心月的匕首正要往著鐘延玉的另一邊肩膀去,他立即喝令旁側暗衛道。 “陛下不可!”暗衛紛紛跪了下來,沒有人敢把刀子遞到他的手上,皇上和皇后的性命,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景孤寒絕對不能出半點事! 景孤寒卻不管這些人的想法,他上輩子已經失去過一次延玉了,這輩子怎么能夠再失去,他還沒有和延玉過幾年的好日子,他不要再一次親眼目睹心愛之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