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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安室透完全不相信瀧野羽仁會這么輕而易舉地死掉。 他向著赦罪師所說的[禮堂]走去。一路上他似乎看到了不少哭泣的教徒,他們哭的相當真情實意,甚至有人哭得暈倒在了地上。在他進入了禮堂的那一刻,那樣真切的悲傷情感幾乎如同泉流般涌現了出現。 “不,我不信,教主怎么可能會死,我不信……” “別哭了,你也看到了……教主他真的死了啊……是為了替我們贖罪啊……”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金發青年心中的困惑愈加深切,他加快了腳步,越過了聚集在一起哭泣的人群流。他一眼就看到了位于教堂正中心放置的黑色的棺材,棺材的設計相當樸素低調,它就這么靜靜地躺在那里,僅僅如此,就給人無比沉重的壓力。 安室透停在了棺材的面前。棺材蓋部分是由玻璃制作而成的,因此很輕易地就能看見棺材里的人形。 黑發的青年靜靜地躺在黑色的棺材里,他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甚至能夠隱約看出……在臨死前,嘴角還殘留著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身著教主的白色繪制著金色的長袍,雙手疊交在胸口,而心臟的位置卻放上了一朵紅色的山茶花,不難看出那里原本是槍擊的傷口,鮮紅的血染紅了白色的布料。 那張臉確實是瀧野羽仁的臉。 可是……那真的是瀧野羽仁嗎? 安室透后退了兩步,他站在第二層階梯上,視線死死黏在棺材的玻璃板上,他的眼前是疑似友人的尸體,耳畔是鋪天蓋地的哭泣聲,那樣真實的沉重和悲哀幾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他們的悲哀不是假的。 他們的沉痛都是真的。 “我明白你的質疑,你肯定也不相信教主死了,對不對?” 就在這時一名年邁的老人走到了安室透的身邊,他的眼睛近乎哭腫了,但還是顫抖著手抓住了安室透的衣服, “可是教主大人他真的死了。昨天晚上,我們作為[祭品]來到了這座禮堂……教主他是為了讓我們這些[祭品]活下去,才選擇為我們贖罪啊?!?/br> “……抱歉,如果方便的話,能詳細和我說一說么?” 安室透的臉上露出了有些難過的表情,他刻意抓住了老人的雙手,語氣也沾染上了幾分悲痛, “所謂祭品和贖罪,到底是指什么?” “那是我們歷年來的習俗?!崩先藝@息道, “作為祭品的我們會來到教主每年接受試煉的地方。如果教主通過了試煉,得知了試煉內容的我們就會迎來死亡。但是如果教主沒有通過試煉。那么我們其中之一就會被當選教主,其他人也會和舊教主一起死去?!?/br> “但是他明明通過了試煉,卻不愿意讓我們去死……所以他要替我們贖罪,他替我們前往了極樂之地……教主他……是真心希望我們幸福啊……” …… 這是什么鬼理由??? 安室透內心震撼,更加確定了這次的死亡事件一定是烏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要是真的為了這種荒謬的理由去死,不是hani腦子壞掉了就是他還在做夢。 “不要再不愿面對現實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币幻聿挠纺[的女人也哭著走了過來, “二樓地面的玻璃是共通的,我們能夠清晰地從一樓看見二樓所發生的的一切……我們親眼看到了教主拿起了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br> 拿著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這又是什么cao作?? “原來如此……是這樣么?” 安室透垂下了頭,露出了強顏歡笑的表情, “我明白了,謝謝你們告知我這件事情。那么我先走一步了?!?/br> 他要查清楚—— 安室透的腳步越來越快,他想起瀧野羽仁留給他的信息。他讓他去黑衣組織,難道說hani提前一步藏去了黑衣組織,還是說黑衣組織里隱藏著什么秘密? hani讓他那么做,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那些教徒確實不會撒謊,他們對教主的忠心是無法演繹出來的。就算這群人里混雜著那么幾個優異的演員,但是這么多人同時都是優秀的群演……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真的在悲傷和沉痛,也確實看到了平川颯太的自殺。 這樣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義?以及……為什么hani不愿意提前告訴他計劃的內容?還是說執行任之前出現了什么意外? 這一切必然有源頭。 “這不是安室透先生么?會在這種地方看到你還真是稀奇呢?!?/br> 就在安室透走在走廊處陷入沉思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安室透有些震驚地抬起頭,和早瀨浦宅彥對上了視線。 銀發的男人笑起來很溫和,他天生長了一張相當慈愛親切的臉,在警局內也頗受大家的敬愛和歡迎。 可是當他睜開了那雙暗紅色的眸子后,原本的氣質瞬間消散,留下的只有捕獵者特有的惡意和勝利者的微笑。 “……你想干什么?”安室透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不不不……不用擔心,無論是你還是你親愛的朋友,我都不會將你們說出去的。這對我來說并沒有利益。因為最難搞定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和你們繼續糾纏下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