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快穿] 第201節
她和老九又沒孩子,離婚證一扯,直接回上海做她的嬌小姐,幾舒服勒。真是有福不會享。 田藍笑道:“這么喂豬當然養不肥。你得糖化飼料,使得一部分淀粉轉化為麥芽糖,讓飼料變得香甜。這樣做一方面可以提高飼料的適口性,讓豬愿意吃。另一方面,糖化過的飼料好消化,吸收利用效率高。同樣份額的飼料,糖化過后喂養的豬長的rou更多?!?/br> 男知青本來就因為在農村成了家,岳父母看管著他,生怕他會逃回城里而心煩意亂?,F在自己喂個豬,蘭花花這個可以回城卻又不走的還在這里指手畫腳,他頓時壓不住火了,直接撂挑子:“我不會喂豬,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你能耐你自己來!” 說著,他將飼料桶一丟,居然揚長而去。 吳秀芳傻眼了,沖著他的背影大喊大叫:“喂,你還來真的呀?我告訴你,你不喂豬的話你沒工分,等著拉饑荒吧?!?/br> 田藍倒是淡定,十分理解知青的糾結。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不想過好日子呢?況且人害怕的不是苦,而是瞧不見希望。 她拎起飼料桶,直接倒進食槽。 餓壞了的豬根本顧不上飼料好吃不好吃,立刻跑過來,歡歡地張開了嘴。 吳秀芳目瞪口呆:“你不是說要糖化嗎?我怎么沒聞到香甜味呀?” 田藍笑道:“這個需要糖化粉加在飼料里發酵。我得先弄到糖化粉?!?/br> 此事不難,找到黑曲霉和酵母一代菌種就行。這活聽上去有些復雜,好像一般人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但對于70年代的人來講,只要你找準門路,絕對可以弄到這兩樣。 比方說大名鼎鼎的5406菌肥,在此時,每個縣都有菌肥廠,各個公社也都要派人去學習,然后傳達到每個生產隊。 田藍跑了一趟公社農科站,就成功的弄來了黑曲霉和酵母一代曲種。 只是農科站的同志并不知道這有什么用,聽說她是知青,從上海學來的新方法,還抓著她打聽了半天。 田藍嘆圍著的人不少,索性現場教學。 “用瓊脂熬制培養基,大家都會吧。就跟做5406菌肥時的步驟一樣。將酵母接種到培養基上,得到二代曲種,然后再接種的培養基三代曲種麥麩里,就得到了糖化粉。這個糖化粉加到豬飼料里發酵,飼料里含的淀粉會轉化為麥芽糖,飼料變得香甜,豬就愛吃了?!?/br> 曲種生長需要時間,三代培養當然不會一蹴而就。 田藍拿了東西自己回去做,承諾等糖化粉做好之后,她會拿回來跟大家一塊兒分享。 吳秀芳已經辦好了回城手續,就是車票買的時間有點遲,過幾天才能走。她不用再上工,到有空跟著田藍在大隊和公社之間來回跑。 她說不清楚到底哪兒不對勁,只追著田藍問:“你干嘛???你還真的要在農村扎根一輩子嗎?” 和她不一樣,蘭花花不是主動下鄉的。她是黑5類分子,家里被劃分為黑.幫,她也要進少管所的。之所以沒去,是因為當時少管所人滿為患,實在管不了,才一股腦兒的將他們全都送到鄉下來。 明明在鄉下的每一天,蘭花花都想回城。怎么現在她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豬能不能養好,關她什么事? 田藍笑了笑,含糊其辭:“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還沒走,那就得干好手上的事?!?/br> 其實這話兒她也沒想好自己究竟打算做什么。 回城的話,最好的方式還是考大學。這樣她才方便繼續從事農業研究工作。 而且她還沒來得及和陳立恒商量今后的事,估計他也想繼續干軍工。 可惜這個時代的哈軍工已經在好幾年前就拆的四分五裂了,不然的話,他考回哈軍工,倒也挺有意思的。 今天兩人回到知青點后,陳立恒都沒能和田藍說上幾句話,便被男知青們給拉走了。 這些和原主共同生活工作了好幾年的伙伴個個都恨鐵不成鋼。 都什么時候了?現在能走一個是一個。 這幾年政策動不動就變,誰知道今天說的話,明天還做不做數。有機會走,當然得趕緊走。 “就算你舍不得蘭花花,你們先回城再說呀。到時候想辦法調工作就是了。哪有你們這樣死不離婚的,告訴你們,到時候只能老死在這里!一輩子都回不了城!” 陳立恒抬頭看了眼嘴巴都起泡的同伴,搖搖頭:“我不等?!?/br> 讓他先回城,等不知道什么時候的團聚。打死他都不干這事兒。 上輩子,雖然他和田藍做了30年的夫妻,但因為兩人工作都忙,聚少離多,真正待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到5年。而且其中大部分時間他的身體已經極為糟糕,兩人根本就沒能好好過日子。 現在,好不容易重生的,又變成了健康的年輕人。就是天上下刀子,他都不想再和田藍分開。 男知青們集體無語。 難怪這人寧可自殺都不離婚。一個大老爺們還這么rou兮兮的,也太rou麻了。 田藍回屋時,瞧見的就是男知青們的黑臉。 人的關系都有親疏遠近,而這親近與否直接影響了人對其他人和事的認知。在男知青們眼中,就是蘭花花連累了老九。不然的話,現在老九都已經坐上回京城的火車了。 田藍看大家硬邦邦地掉頭走人,莫名其妙。 陳立恒伸手摸摸她的頭,苦笑道:“咱們這么做實在不合群啊?!?/br> 所有人都為了前程選擇離婚。他倆卻為了廝守直接放棄前程。本來大家都在干的事,即便不道德,也無可厚非。 結果他倆跳出來搞這么一出,鬧得大家都狼狽不堪。 畢竟不管有多少不得已,總歸選擇離婚的人都是放棄了自己的感情。 恩格斯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反過來講,為了前程放棄愛情也是不道德的。 陳立恒有些忐忑:“你打算以后怎么辦?”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留在農村。他以前還幻想過退休以后找個地方住下來,種幾畝地,養養雞鴨,跟田藍一塊兒過過悠閑的小日子。 只是,他不知道現在田藍是怎么想的。 田藍琢磨了一下,開口道:“分開回城的事就算了吧。世事變化莫測,咱倆還是呆在一起比較合適。今年高考已經過去了,要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參加明年的高考?!?/br> 陳立恒點點頭:“也行?!?/br> 他在學校呆了那么多年,一直沒放松過學習,尤其是理工科方面的知識,始終跟著呢。當真去高考的話,他也不怕。 至于田藍,那更不用說了,她都自己帶研究生了,她還會怕高考?小看什么是學霸咯。 兩人達成一致,頓時感覺輕松不少。生活嘛,就是這樣,有了目標便能勇往直前。 至于在高考前,他們最好還是想辦法趟出路來,讓大隊的社員好歹多分幾塊錢。 只可惜他們現在還不了解生產隊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也摸不著頭腦。 陳立恒看田藍手上的家伙什,頗為好奇:“你要搞育種嗎?” “不是,我準備做糖化粉,發酵飼料后好喂豬。你還沒看到養豬場的豬吧?太瘦了,飼料的利用價值太低?!?/br> 陳立恒主動請纓:“那我給你打下手吧,我能干什么呀?” “給我弄點麥麩來吧。做糖化粉要這個?!?/br> 麥麩不難找。 以前糧食不夠吃時,麥麩也是知青們的口糧。后來糧食產量上去了,起碼瓜菜半年糧能混飽肚子了,麥麩就成了飼料。 田藍二代酵母轉三代培養基,混合了麥麩做好糖化粉,混合粉碎的高粱殼子,開始做糖化飼料。 因為需要發酵,所以攪拌好的飼料得放在缸里。 這些下力氣的活都是陳立恒干。知青們越走越多,留下的人也心不在焉。他倆不搭手干活,說不定豬餓的跑掉了都沒人管。 好在這會兒秋收秋種已經結束,不算農忙時節,否則才真叫夠嗆呢。 豬飼料缸封了三天終于發酵好了,田藍打開缸口,感覺一股濃郁的氣味撲鼻而來。說小田也勉強香甜,不過好像多了什么味道,但也不是餿味。 還是陳立恒先反應過來:“我怎么聞著像酒味呀?” 田藍一愣,旋即笑出聲:“就是酒,發酵出了酒唄?!?/br> 話音落下,兩人相看一眼,不約而同道:“我知道要怎么掙錢了!” 釀酒啊。 這個時代糧食是重要的戰略物資,私人根本不允許買賣。用糧食釀酒,一旦被逮到了,你就等著完蛋吧。 正因為如此,現在的人想要買酒得有酒票,而且酒水一點都不便宜哩。 用高粱殼子釀酒,不占用糧食,此計甚好。 陳立恒野心勃勃:“當年新四軍搞飛馬牌香煙,暢銷大江南北,今天咱們就做高粱殼子酒,一樣受老百姓歡迎?!?/br> 田藍得意洋洋:“看到沒有?知識就是力量!” 第109章 八零知青不回城 兩人上輩子都是大佬, 做事風風火火的,只要打定主意, 就沒有今天拖明天的道理。 知青點現在連著吳秀芳在內只有7號人,大家伙兒看著蘭花花和老九忙進忙出,也不知道折騰個啥。 如果說做糖化飼料吧,直接將糖化粉倒在飼料缸里等發酵不就結了,干嘛還跑去生產隊借人家以前辦集體食堂時候用的十八印的大鍋啊。 所謂的“印”是農村用的計量單位,指的是嬰兒的腳印。顯而易見,這種計量方式不靠尺子量, 全憑打鐵人的一雙眼睛。一印大約是7~10厘米長, 十八印的大鍋都沒辦法拿出來。門修小了,當初是先砌灶,后蓋好的屋。 大家跟看西洋景似的看這對小夫妻忙忙碌碌,一邊忙還一邊討論, 說的都是他們聽不明白的名詞。 吳秀芳跟在田藍身后瞅了兩天,終于忍無可忍, 硬是拉著對方:“走, 我燒了一窩熱水, 咱好好洗個澡去??茨沐邋莸?,我給你好好搓搓?!?/br> 這話有點虛, 北方農村, 都下霜了, 怎么可能天天洗澡。田藍自覺還是比較講究個人衛生的,起碼每天都擦擦。 不過有現成的熱水可以痛快洗澡, 她當然不反對:“好, 你幫我好好洗洗?!?/br> 哎喲, 現在的年輕姑娘真實在。說給田藍搓澡, 就前前后后仔仔細細搓了個遍,搞得田藍都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當年在東北的澡堂里都沒享受過這規格的服務。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br> 吳秀芳卻執著:“我來我來,我給你抹點霜吧,不然容易干?!?/br> 田藍拒絕三連:“別別別,我沒那么嬌貴。這霜不好買,你還是自己留著慢慢用吧?!?/br> 等到她穿好衣服,瞅見吳秀芳直勾勾的眼神時,她頓時心里發毛。 姑娘,你該不會是對原主抱有什么不可說的想法吧。 她頓時感覺如芒在背,趕緊用毛巾裹著頭發就沖回自己屋了,結果瞧見陳立恒也頭發濕漉漉的在灶膛口邊燒火。十一月天,他們下放的趙家溝已經挺冷的了。 田藍樂了:“怎么,你也被人看光光了?” 身上明顯換了衣服。 陳立恒挑高眉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