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72節
半晌后,她選擇坐下,臉上沒有了半點溫婉柔弱,她鎮定的說:“你既不愿,也不是不可?!?/br> 她下頜輕抬,緩緩開口:“一,往后你若領個什么英娘華娘回來,我們夫妻就只余名而無實。二,夫妻敦倫,我不愿你不能強迫我。三,我會配合你,把所知之事告知于你,而你也要給我足夠的尊重,若我阿爹仕途上有所困難,你也要力所能及地幫忙?!?/br> 她想了兩條路,謝玦走哪條,她就以什么樣的態度對他。 這回,謝玦松開了她的手。 半晌后,他徐徐開口:“一,將來的我既已犯了一次錯,便絕不會再犯。二,我又何時強迫了你?三,你不愿之事,我從未勉強你,我又何時不尊重你?四,岳父仕途便是你不說,我也定會幫忙?!?/br> 話罷,夫妻二人相對而坐,四目相對,兩雙眼睛的底下皆是冷靜與沉著。 雖商議得不大和諧,但也算是達成一致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9 22:38:11~2022-06-10 23:2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羽、橘子、元老人物 10瓶;markus2100 7瓶;hjmmg、fifi 5瓶;v云竹v 3瓶;s小姐在看書、19770511、啊 2瓶;不覺曉、e、英梨梨、溫涼丶夏(社畜沒空看、叮叮當當、煙雨昕昕、彳亍、月初、elle_zj1979、玄天、我是人間小美味、沐子覓覓、悅君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胸悶的侯爺 夫妻二人坦誠了。 但還未說武晰的事情, 翁璟嫵便把謝玦打發走了。 她雖在屋中兩日,但卻休息得不好。 如今說開了,她心里頭也少了些事, 自當是休息好了再說。 但走之前, 謝玦卻轉身看向她:“我晚間搬回來???” 坐在軟塌上翁璟嫵轉頭, 挑眉看他:“不怕我想不通,半夜起來拿枕頭捂了你?” 謝玦愣怔了一瞬。 她先前就時而會輕噎他幾句, 但從未像現在這么直截了當過, 臉上只差沒寫著“我不高興”這幾個字了。 她忽然這樣與他說話, 就,有些新奇。 斂下那一絲絲異樣。謝玦如實接道:“若是你這么做,我會察覺, 倒也不怕?!?/br> 翁璟嫵:…… 他就不知她說的是氣話嗎,他竟還一本正經回了? 謝玦得了準確的答案,道了聲“你好生休息”后便也就打開了房門, 出了屋子。 房門闔上, 翁璟嫵端起桌面上已經放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 與謝玦掀了底, 把憋在心底許久的話給說了出來, 心頭似乎松快了些。 …… 謝玦出了屋子, 回了東廂。 他并未做那些事情, 卻又是將來他所做。 若無預知, 她也未曾回來,謝玦也不敢確保自己還會不會重蹈覆轍。 靜坐在屋中, 仔細回想方才在房中聽到妻子所言。 她說, 她對他的感情已經在上輩子被他消磨沒了。 想起這句話, 謝玦的眉心緊蹙。 心底沉悶得好似有一口氣憋在胸口, 不通不暢。 感情消磨沒了…… 妻子還說, 他對她只是責任,并未太多的喜歡。 喜歡這個詞,與他而言,太過陌生。 所以他從未深思琢磨過這種“喜歡”的情感。 謝玦連吃的都未曾挑剔過,沒有什么喜歡與不喜歡吃的,更從未深思過自己會去喜歡誰, 他幾乎所有的情感都壓在了心底,只一心為朝廷,為侯府兢兢業業,但最后落得個戰死的下場。 如此一細想,太過不值。 不知何時會忽然死了,他還不如活得像個人一樣了, 再說妻子今日的控訴。 謝玦隱約品出了些許的不同來。 她曾經想在他這里想看到對自己的喜歡,但并沒有等到。 謝玦抬起手捏了捏額頭,隨而走出了屋外,站在廊下望著庭院。 庭院的陽光正燦,院中樹木枝葉茂盛,陽光從扶疏的枝葉之間斑駁落在地上。 謝玦忽然發現,他好似許久都未曾欣賞過周遭的一物一景了。 也是因為夢境,他才逐漸關切身邊的所有人。 若是繼續忽略山山水水,忽略身邊的人,等到再想去看這山水,再想與身邊的人多說幾句話,恐怕也來不及了。 思及此,謝玦轉而望向了主屋的方向,暗暗琢磨——喜歡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感情? * 晚間謝玦推門入了主屋。 坐在榻上逗弄著瀾哥兒的翁璟嫵,連眼都沒抬一下,謝玦走了過去,在軟榻上坐下。 可他才坐下,卻見妻子忽然抱起瀾哥兒回了里間。 …… 謝玦轉頭,望進里間,隔著屏風,只能隱約看到母子二人的身影。 他起了身,也回了里間,坐到了床尾。 見妻子正抱著瀾哥兒要走的時候,謝玦忽然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你為何還避著我?” 翁璟嫵睨了眼他,聲音不輕不重:“哦,只準你冷著我,就不許我冷著你了?” 收回目光,抱著瀾哥兒又出了外間。 謝玦:…… 不知為何,心底一陣胸悶。 這回他沒有再站起來走出去。 依舊隔著一層屏風望著外邊,聽著瀾哥兒“咯咯咯”的笑聲。 翁璟嫵瞄了一眼里間,沒有看到他跟著出來,也就收回目光,又香了香瀾哥兒的小臉蛋。 在瀾哥兒的耳邊低聲呢喃道:“可不要和你父親那樣,白長了那么張英俊的臉,卻長了張木訥的嘴和一個木訥的性子?!?/br> 話語才落,里間便傳出了謝玦的聲音。 “我并非故意冷著你?!?/br> 翁璟嫵靜默了一會,開了口:“是呀,你并非故意冷著我,你只是對任何人都如此?!?/br> 話到這,她繼續道:“所以你想讓我理解你嗎?” 她輕哼一聲:“我不想理解?!?/br> 話都說開了,她自是不會憋著了。 謝玦雖然胸悶,但片刻后,卻又釋然了。 雖然她沒什么好臉,但起碼他能看得出她的喜怒哀樂了。 “往后我會改一改?!彼f。 “改便改,與我說做什么?” 翁璟嫵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謝玦再度站起,繞過屏風,停在了月屏門下,這回沒有走過去。 “我們不妨先談正事?!?/br> 翁璟嫵的目光這才從瀾哥兒身上移開,坐直了身子,轉頭看了一眼他,然后往軟塌尾抬了一眼,意思明顯。 謝玦這才從月屏門下徐步走出來,走到榻旁坐了下來。 翁璟嫵把瀾哥兒抱起,塞到他的懷中,道:“瀾哥兒的事,你若是知道,那便知道。若是不知道,我也不說了,我不想提起那晦氣的事?!?/br> 謝玦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低頭看了眼憨笑的瀾哥兒。 他低聲道:“我知道?!?/br> 翁璟嫵暗暗呼了一口氣,開口:“既然你知道,那你便明白他來之不易,往后好好待他?!?/br> 想了想,又覺得這話不對,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溺愛他,只是該嚴厲的時候也是要嚴厲的?!?/br> 謝玦抬眸,與她相視了一眼,應了聲“好?!?/br> 話又說回正事,翁璟嫵問他:“你對武晰的事情,夢到了多少?” 謝玦邊輕撫著瀾哥兒柔軟的小腦袋,邊搖頭:“我并未夢到他,只是一見他便會生出憎惡的感覺,所以我猜測他應是在將來會做過什么有損侯府,或是驍騎軍之事?!?/br> 聞言,翁璟嫵納悶道:“你不是只做了夢,怎還有感知?” 謝玦遲疑了一下,又道:“不止是做了夢,平日里分神的時候也會偶爾閃現一些畫面?!?/br> 聽他這么說,翁璟嫵眉頭一皺,目光變得狐疑:“你真的不是與我一樣,從數年后回來的?” 謝玦輕嘆一聲:“若是,你是不是連話都不與我說?” “那倒不會?!比缓笤掍h一凜:“只會選擇今日所說的第一條?!?/br>